第十三章:老江湖or老油條
要出面只能由劉川出面，畢竟他不是這裡的常客，而且在古玩圈混的熟，對於這些估計可以應付，心剛想著，劉川便拿著一對錦鯉魚玉佩走了過來。
「這對玉怎麼個價？」
手上那對玉成色還算上乘，邊角沁了色，外表倒看不出什麼，可這一摸就知道這玉有問題。
「您的眼光真毒，這對玉是上好的和田籽料雕得，你瞧瞧這做工，真是巧奪天工，就單單這雙魚眼睛雕得是活靈活現，您這還真瞧對眼了！」貨主一看劉川，眼底閃過一絲精光，越過我們直接將劉川迎了過來，小心翼翼將那對錦鯉魚玉佩放在錦盒裡，那張小人臉讓人不舒服。
劉川挑眉，看向他:「玉雕得不錯。」
「是吧，您再瞧瞧這料子，頂好的上等料，您若是不信，我這還有玉的證書，您看看……」
「不用，我不看那東西。」
劉川擺手，拿著小電筒照玉。
這一看就看出門道了。
瑤瑤氣得臉紅，東子也氣不過便湊到前面想要討說法，我掐了掐東子，對著他搖了搖頭。現在我們不能貨主迎面上，況且劉川既然挑了這塊玉那必定心裡有譜了，現在我們只需要靜觀其變，看看劉川出什麼招。
就算這招不行，大不了我們直接請五爺出面，或者是德爺，我還就不信了，治不了這個老油條。
「玉確實不錯，怎麼個價？」
劉川將玉又摸了摸，笑得意味深長。
「一看您就是個爽快人，今天這對玉我就算送您個優惠價，兩萬八怎麼樣？」貨主見劉川笑了，心裡懸著的心也跟著落了下來。暗暗鬆了一口氣，額頭上的汗珠順著緊貼在頭皮的地方流了下來，臉也是堆滿了笑。
「兩萬八啊……」
特意拉長了尾音，劉川沖著我們偷偷擠了擠眼睛。
我知道劉川要出手了，心裡頓時有些好奇。
這種老油條就算是你扒了他們的臉面，他們依舊會咬著你，不斷詆毀你，說實話我倒有些好奇劉川會怎麼懲治這老油條。
劉川微眯著眼睛，看向老闆:「老哥，這價高了……」
「高，兄弟，兩萬八不高了，上次我的另一對玉我賣了三萬三，今天因為我見兄弟你是誠心要買這對玉，所以才給了你優惠，這要是擱在旁人身上可不是這個價，至少得這個數！」說著舉起三個指頭，並特意朝我們看了一眼，偷偷在劉川耳邊說的，那不討喜的五官擠在一起讓人心裡極不舒服。
「老哥，我是實心要，您看能不能再壓點……」
「壓，再壓老哥我就賠了。」
老闆臉色有些陰沉，口氣起了火星。
瑤瑤看不慣他的嘴臉，想插話，被我按住，現在我們是觀戰，用不著進場，惹人不痛快。
劉川捏著玉，對著光漫不經心地看，嘴上更是不留情:「賠，老哥，您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這圈裡圈外是怎麼個理，我明明白白，你這樣可不實誠？」
「我不實誠？小子，你出去打聽打聽我胡老道的人品，是會漫天要價的人嗎，今個，你是買這玉還是不買，不買那請您老移駕，爺還不伺候了！」聽到劉川這番話，老闆頓時火了。
那雙不大的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樣，聲音呼次呼次，彷彿肚子里滿是沾了油的火星子，臉色黑得倒是厲害。
劉川勾唇:「這是要擺譜了？」
「是老弟你挑火的，若你不挑，我用得著擺譜？」老闆沉著臉，語氣很不好。
劉川收了脾氣，拉著老闆走到一旁:「老哥，你惱什麼，你這玉是什麼料子，難不成你心裡沒有底嗎？」
「我這玉是正經的和田玉……」
「是和田玉，可是不是籽料那可難說，老哥，我可是好言相勸，若是我大鬧一場，吃虧討罵的可是老哥你？」劉川將玉遞給老闆。
既然這人先耐不住跳了出來，那他也沒有必要繼續裝下去了，在這個圈子裡最為忌諱的是糊弄，況且他也是混這個圈子的，既然要糊弄，也得看他願不願意。
「你……你……什麼意思？」
老闆有些慌了，可還是梗著脖子不肯服軟。
「老哥，小弟並不是找茬，咱也不說其他的，這對玉做工確實不錯，可料子有點……」知道貨主已經慌了，劉川這才緩了語氣。
這對玉確實不是和田籽料，可料子也不差，最起碼是和田玉，只不過邊上的沁色是做了舊的，看起來像那麼一回事，其實色都是浮在玉表面的，沒有沁在玉裡面。再加上外層做了包漿，用了玉粉，做得還算地道，可料子卻是實打實的和田白玉，不算是羊脂籽料。
「我這料子怎麼了？」
「老哥，這就是你的不地道了，玉一看料子，二看雕工，三看貨主，這玉確實是上乘，做工是上乘，人也是上乘，可剛剛您給小弟說的是籽料，咱可不能送人關門貨啊！」說著一面給貨主遞了一根煙，一面客客氣氣的好言相勸。
老闆面色難堪，可見劉川和氣的臉，心裡的氣也消了一大半，接了煙，和氣道:「兄弟，對不住，老哥剛才有所冒犯，既然兄弟是內行，那我也說句敞亮話，這玉確實不是籽料。」
「既然不是籽料，那這價？」
「一萬五，你拿走。」
老闆吐了一口煙，臉色也緩和了些，摸了摸那對玉，沖著劉川笑道。
劉川也笑了。
瑤瑤耐不住性子，想要那幅王世全的畫，我拉住她，搖了搖頭，現在不是開口的時候，等劉川擺平了這老闆再說。
「老哥，剛剛怎麼回事，咱可不能欺負人家小姑娘？」劉川開始套老闆的話。
老闆惡狠狠地瞪了瑤瑤，這才向劉川埋怨道:「兄弟，你是不知道，這丫頭片子砸我招牌，非說我賣假貨，你說說，這誰受得了？」
「明明就是你賣假貨……」
「你看看。」
老闆聽到這話，臉色更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