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啞爺
李子勛見我們變換臉色,便有些得意,看著不斷湧進來的大漢,他挺起胸膛對著我和東子說:「兩位,我奉勸你們一句,這盤口可不比你們潘家園,是,潘家園是你們的地盤,你們講究規矩,可您二位別忘了,現在你們站的是誰的地,又該守誰的規矩。」
「你他媽給老子閉嘴。」
東子忍不住扇了他一嘴巴子。
李子勛氣得臉都綠了:「於胖子,你再敢扇我嘴巴子試試,媽的,在老子的地盤,你他媽還學螃蟹了啊!」
「啪啪!」
東子又賞給他兩個嘴巴子。
我看著他,忍不住給他提醒道:「小子,別他媽的猖狂,盤口雖然不是我的地,可這地面上的人我也見識過,林四爺也是個講面兒的爺們,你覺得你今個做的這破爛事,他老人家能為你兜著?」
「這塊地是我的……」
我冷笑:「嗬,好大的口氣。」
李子勛見我笑,又說:「林四爺是我老丈人,他說過等他百年之後便將這塊地轉給我,所以現在盤口的夥計都聽我的,他們都認我這個少東家,馬茴,我告訴你,如果那件事你應下來,那一切都好說,如果你偏要找死,那我就算盤口的夥計將你們剁碎了喂狗……」
「啪!」
東子一巴掌又扇了上去,怒道:「小子,你他媽威脅誰呢,你最好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們是誰,媽的,真他媽是個不要臉的玩意兒。」
「於胖子!」
李子勛鼻子氣歪了。
東子拎著他的衣領:「於胖子是你他媽叫的,老子好歹是北京城像樣的爺們兒,你算老幾,還他媽喊爺爺的小名,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玩意!」
「你……」
李子勛指著東子說不上話來。
東子看不順眼他,又揍了他一頓,我也踹了兩腳,讓他別嗶嗶,這孫子被我們兩揍怕了,便捂著臉對著那些站的筆挺挺的大漢破口大罵。
那些人面面相覷,不敢上前。
雖說這個姓李的是老四爺的上門女婿,可老四爺交代過,不准他們惹潘家園的人,而且這兩位還是潘家園最重要的兩位小爺,要是他們今個動手了,老四爺肯定饒不了他們幾個。
李子勛氣得發飆。
我拍了拍身上的土,拱手道:「盤口的兄弟,今個這事是姓李的不懂規矩,我們出手教教給他規矩,還請諸位兄弟抬抬手。」
「潘老二,你他媽還不出手?」李子勛也是被激怒了,對著最近的黑臉大漢怒吼道:「我告訴你,如果今個我被這兩個王八蛋揍了,等我回去,一定讓我老丈人揭了你的老底。」
潘老二臉色發青。
好一會兒,他才看向我們:「兩位小爺,對不住了,我有小尾巴握在這狗東西手裡,今個得罪兩位了,改天我一定登門道歉。」說著,便抄起傢伙沖了上來,其他人看到潘老二上手,也抄起傢伙沖了上來。
東子一腳踹翻李子勛。
從地上撿起一根鋼管,掂了掂:「茴子,你退後,今個哥哥給你好好耍一耍,也讓他們知道知道咱潘家園小爺的氣魄。」
「要上一起上。」
我也掂了一根鋼管。
以前德爺說過不準在外地盤上鬧事,我可以記著,守著兩地的規矩,可現在人家都快騎在我們脖子上拉屎了,我他媽還守個破規矩,還不如擼起袖子開揍。
雖然我們的身手還可以,可盤口這些夥計也不是吃素的,幾番下來,我和東子落了下風,我肩膀挨了一下,而東子也掛了不少彩,那潘老二也是揍紅了眼,掄起鋼管又沖了上來。
就在這關鍵時期。
有人一腳踹開木門,大吼了一聲:「住手。」
潘老二立馬停手,轉過頭去看人,發現那人竟然是林四爺身邊的啞爺,他突然意識到不對勁,連忙去看李子勛,可這時哪還有那鱉孫的影。
「潘老二,你吃了豹子膽了啊!」
啞爺拿著旱煙袋,語氣不善道。
潘老二心虛:「老二不敢。」
媽的,中了李子勛那王八鱉的套了。
啞爺走了過來,看到我和東子掛了彩,眼神特別凌厲,他撿起鋼管,在潘老二身上抽了兩下,然後扔了鋼管罵了一句廢物。
潘老二不敢回嘴,低著頭一聲不吭。
東子沒見過這啞爺,問我:「茴子,這誰啊,咋這麼大架勢,該不會是林四爺那老東西的私生子吧?」
此話一出,啞爺瞪了東子一眼。
我讓東子別亂說。
東子又咕噥了幾句:「咋了,他是皇帝老兒不成,玩笑話也開不得,再說了,我不過是說說而已,至於這麼吹鬍子瞪眼嗎?」
「他是盤口的啞爺。」
「我靠,你小子不早說。」
東子一聽啞爺兩字,立馬閉嘴。
這位啞爺可不是泥面爺,如果得罪了他那可就倒大霉了,他記得年前他一位兄弟在盤口吹牛,第二天,就被打爛了嘴,在醫院躺了整整兩個月才好起來的,要是這次得罪了這位,那他肯定就死球了。
「寶爺,東爺,今個對不住,我盤口的兄弟不懂事冒犯了您二位,啞爺在這給兩位賠禮道歉,還望兩位別往心裡去。」
我打著官腔:「您客氣了。」
這人看著個頭不高,而且一副娃娃臉,可整起人來那可是個狠手,前年我跟著德爺來過一次盤口,就見識過這位爺的手段,那砍起人來絲毫不含糊,要不是德爺在前面替我當著面兒,我肯定沒骨氣地軟了腳,之後回來,德爺就告誡我,千萬不要惹這個爺,要不然場面不好收拾。
啞爺聽到這話,這才笑了。
他拱了拱手,問我:「不知兩位小爺今個過來有什麼要緊的事,可否告我一聲,我好知會四爺,別到時候兩位小爺說我盤口招待不周,怠慢了兩位。」
「啞爺,實不相瞞,今個這事不是我馬小寶挑事,還是您這少東家欺人太甚,我和東爺在自個家裡睡得好好的,是你這位少東家讓人半夜三更扛我們來這的,還說要廢我們潘家園的掌事的,我氣不過就和他理論了幾句,他倒好說我不懂規矩。」我停頓了一下,然後看向啞爺繼續說:「今個,啞爺來了,那您就給我評評理,我這哪裡不懂規矩了。」
啞爺臉色陰沉:「去將姓李的拖來。」
沒一會兒功夫。
李子勛便被拖了過來,看到啞爺,他雙腿發軟,想著要轉頭就跑,可被啞爺的人一腳踹翻在地,鼻血都迸出來,那場面太他媽駭人了。
啞爺讓手下將人拖了過來。
「李子勛,是你半夜三更綁兩位小爺來咱盤口的,還威脅寶爺讓他廢德爺上位,這威脅不成,你便讓人動手了是不是?」
李子勛嚇得魂不附體:「啞爺,他胡說……」
「嘭!」
啞爺一腳踹在他胸口,怒道:「你他媽瞪大眼睛好好看看,這是潘家園的兩位小爺,是我小啞巴也得敬重的爺,你小子吃了豹子膽啊,敢惹這兩位,誰給你的膽子啊!」
「啞爺,我冤枉!」他指著我,繼續胡說八道:「是他說咱盤口不懂規矩的,而且他說盤口遲早是他們潘家園的地盤,我氣不過,這才讓潘爺動手的,您若不信,您可以問問潘爺,他可以給我作證。」
潘老二恨得牙痒痒。
我抱著胳膊看著潘老二。
如果他說是,那我就撕破臉皮和他們鬧一鬧,如果他說不是,那這事還好商量,畢竟都是好面的人,沒必要為了個鱉孫攪了兩地的規矩。
啞爺看向他,問:「老二,是這樣嗎?」
「回啞爺的話,是李子勛胡說,兩位小爺並沒說這樣的話,是他威脅寶爺在先,而且他還用自己的身份壓我,讓我為他做事。」潘老二心一橫,立馬跪了下來:「啞爺,我錯了。」。
與其最後被啞爺查出來,還不如主動認錯,畢竟啞爺的脾氣他是知道的,要是讓啞爺知道他背叛四爺,那他肯定會被剁碎了喂狗,而且連帶他手底下的兄弟這會遭殃。
想到這,他磕了兩個頭。
啞爺揚起笑:「原來是這樣。」
李子勛見慣了他這種笑,自然明白這笑什麼意思,所以他一把掀開啞爺的腳,連滾帶爬地往外跑,可還沒跑到門口,就被一根鐵絲勒住了腳。
「你幹什麼?」
他驚恐地看著腳上的鐵絲。
「既然是你這狗東西不講規矩,那也不留了,直接殺了餵魚,至於老二,你能夠迷途知返,挺好,可你終究是背叛了四爺,所以這該受得罰得受,我也不說了,你自個去向四爺請罪,如果四爺點了頭,那這事就揭過去了,如果四爺要嚴懲,那你最好受點罪,要不然我這魚線可得吸點血。」啞爺甩了甩手,那之前還活蹦亂跳的李子勛,剎那間便倒在地上,那兩隻腳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血痕。
李子勛便抱著腳,頓時鬼哭狼嚎:「我的腳,啊啊啊,我的腳斷了,斷了……」
「拖出去。」
啞爺冷聲道。
李子勛便被拖了出去。
我和東子看著他,也驚出一聲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