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果然禍害遺千年
勝利!
當屏幕上打出碩大的兩個紅字時,現場一片寂靜。
這個時候,彷彿所有的語言都失去了原有的色彩。
所有人,久久地盯著屏幕。
一支橫空出世的隊伍,居然是以壓倒性的優勢碾過輪迴,奪下城市爭霸賽的冠軍。
放在半年前,甚至半個月以前,都沒有人會相信這件事。
就連對璀璨抱有信心的曹方,最好的猜測,也是兩支隊伍打成5:6,進入加時賽。
可是沒有。
10:0的比分,像一擊重鎚,狠狠地砸在了所有人的心頭。
不知過了多久,觀眾席才爆發出了鋪天蓋地的吶喊。
叫我無敵紅了眼,嗓子已經沙啞得幾乎聽不見他在吼什麼了。
大湖終究是經歷過職業聯賽的人了,一時的失神過後很快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璀璨今天給我們打了一場漂亮的比賽,10:0的積分,可以說是教科書級別的戰術。現在,讓我們把掌聲和榮耀都送給璀璨。」
「恭喜璀璨成為第一屆城市爭霸賽的總冠軍,也恭喜他們,成為第一支經過選拔進入到職業聯賽的隊伍。讓我們一起期待,璀璨在夏季賽的精彩發揮!」汪洋的聲音有些發顫。
璀璨的粉絲都快瘋了。
10:0!
這不是運氣!
而是碾壓!
輪迴則有些黯然傷神。
電子競技的殘酷就在於此。
歡呼和榮耀,永遠只屬於勝利者。
而在勝利者身後,是一個又一個努力奮鬥過但事與願違的失敗者。
柚子捂著眼,激動得胡言亂語。
王復按著他,就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陸守恆不忍直視地抬頭看天。
「我們贏了!!!卧槽!!!我們贏了!!!」柚子大喊道。
南柯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
柚子以為他沒有聽見,湊到他的耳邊,加重了音量,「南柯!贏了啊啊啊啊!我們是冠軍!!冠軍是我們的!!!」
「吵死了。」南柯低頭收拾外設,嘴角卻極快地勾了一下。
久違的興奮感崩騰在血液中。
陳禾卻是第一時間看向魏渡。
魏渡的神情看上去比南柯還要平靜。
無數的攝像頭和閃光燈對準了璀璨。
魏渡的臉在燈光下沒有絲毫血色。
他淡定地把手收進袖子裡面,掃了一眼滑鼠上留下的血跡,慢慢地將滑鼠和鍵盤收了起來。
「你……」陳禾忍不住出了聲。
對於城市爭霸賽,陳禾其實一直琢磨不清楚魏渡是怎麼想的。
他好像對這件事毫無興趣,又好像對此投入了太多熱情。
讓魏渡出現在職業賽場,一開始只是陳禾的一時衝動,她想要讓所有人看見,其實真正的第一法師,聯賽第一人,是他。
魏渡收拾的動作有條不紊。
陳禾心頭突突直跳。
「陳禾。」魏渡忽然開口叫了陳禾的名字。
陳禾一怔。
「謝謝。」魏渡笑了出來。
這一次,陳禾看見了魏渡微紅的眼眶。
「你的手……」陳禾壓低了聲音。
「已經沒事了。」魏渡扯起嘴角,「本來傷得就不算深。別擔心,一會兒還有頒獎儀式,先下去吧。」
陳禾惴惴不安地點點頭。
她到現在都沒有看見魏渡此刻的傷口,可在這麼多聚光燈下,顯然不是一個好時機。
柚子沖了過來,要拉著魏渡一起走。
陸守恆看他的動作,忙攔了一下,「別碰他的手。」
「手?」柚子眨著眼睛,「大神手怎麼了。」
一時間,璀璨的氣氛沉了下來。
魏渡笑笑,「回休息室說。」
後台。
休息室。
離頒獎儀式還有二十分鐘。
陳遠已經在休息室等他們了。
在他桌上,擺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藥品。
魏渡徑直走了過去。
柚子粗大的神經終於是察覺到了不對勁,「大神手怎麼了?」
魏渡淡淡地道,「上廁所的時候不小心劃到了。」
「別裝逼了,手給我。」陳遠壓著火氣道。
魏渡聳聳肩,將隊服脫了下來,遞給了陳禾,把手遞了過去。
陳禾緊張地盯著他的右手。
璀璨幾個人也探頭探腦地跟著。
魏渡把拳頭緩緩張開。
「……」
休息室靜得連根針落下的聲音都能聽見。
「嚴重嗎?要不要做手術?」陳禾小心翼翼地道。
陳遠嘴角一抽,「做你妹啊,傷口都沒有流血了,我靠,果然是禍害遺千年。」
陳禾不樂意了,「你夠不夠專業啊。」
「這傷口就是長了一點,也不深好嗎,你人還沒嫁出去,胳膊肘怎麼拐成這樣了。我高中的時候幫你打架,小拇指都斷了,也沒見你擔心!」陳遠無語。
「你的手跟魏渡的手能一樣嗎?」陳禾聲音也很大。
明明是無妄之災,為什麼就讓魏渡碰上了。
陳禾憋了一肚子火沒地方出。
陳遠:「……」
「我手怎麼就不金貴了!我操,我剛到美國的時候,還有職業戰隊挖我去打首發,我以為我真的菜嗎,我就是不想玩而已!」
「菜雞。」
「見色忘義!」
「菜雞!」
「胳膊肘往外拐!」
「菜雞!」
「被豬拱的白菜!」
「菜雞!!!」
……
眾人無聲地離開了戰圈。
顧停雲被陳禾和陳遠之間突如其來的二人轉吼得一愣一愣的:「真的不用勸勸嗎?」
「不用。」陸守恆拿起桌上的紗布和碘酒,「她只是需要釋放一下。」
魏渡本來已經要伸出去讓陸守恆幫忙消毒的手收了回來:「你很了解她?」
「我覺得這個時候吃醋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陸守恆說。
「呵呵。」魏渡低頭自己動手。
反正城市爭霸賽已經過了,夏季賽的時候可以把韓默飄過來,到時候一腳踹了陸守恆,免得他天天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
陸守恆沒來由地覺得後背一寒,「你是不是想過河拆橋。」
「你覺得我是這種人?」魏渡一笑。
陸守恆斟酌了一下,「不是。」
「猜錯了。」魏渡咧開嘴,「我是。」
他自己半天沒有把紗布拆開,比賽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下了賽場,總感覺傷口動一下就在作痛。
魏渡乾脆把紗布和碘酒又扔給了陸守恆。
「不是不相信我嗎?」陸守恆抬眼。
「怎麼會,我們是好兄弟啊。」魏渡一臉無辜。
「……」
陸守恆用陳遠的狗頭髮誓,魏渡先前絕對是在打自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