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小組》二十(1)

一到地面，他們就迅速聚在一起。

格里芬指著燃燒的小鎮，「我們沒法通過地鐵到那兒。」

他指著菲尼奧斯，「我記得我曾聽到過珍妮告訴我們：襲擊者送信使者有『防空洞』，當情況很糟時，他們就可以躲在裡面。你覺得你能找到一個嗎？」

小個子用力點點頭，「可以，長官！事實上，我曾讓她給我一張這個地區的完整地圖，上面標註有所有重要的地點。」他抬起頭，表情尷尬，「我並不是覺得會出問題。但是……」

格里芬嘲諷地笑了笑，點點頭說：「是的。你能找到最近的那個嗎？」他看到菲尼奧斯點頭，就伸手指向黑暗中，「那麼，帶路吧，先生。」

他們在包圍著小鎮的田野中穿行。田裡的莊稼已經成熟，在太陽的炙烤下，變得十分乾枯。不斷蔓延的火焰和陣陣爆炸的閃光照亮了前進的道路。

在菲尼奧斯的指引下，他們走向小鎮外圍的一座塔。他們之前進入小鎮時曾路過這座塔。

他們輕而易舉地突襲並俘虜了鎮外前哨的一支八人小隊。整個守備隊站在牆上面對著小鎮，目瞪口呆地看著遠方的火光。

懷特和吉里安把守衛們捆起來，並把他們的嘴堵了。而格里芬選出了四匹馬，給馬安好馬鞍。

他問菲尼奧斯在做什麼。他聽到菲尼奧斯冷冰冰的聲音，「烤豬。」

塔不但作為小鎮的外層防禦工事，同時也是一個工具棚、牲口欄和儲藏室。這裡存放著牲口和農具。這就保證了所有的牲畜和機器每晚的安全。人們就不用每天晚上把所有的東西都搬回鎮上。

其他三個人跨上馬。準備騎馬出發時，終於有機會看到小個子究竟在做什麼……

他把灌木、乾草、毯子迅速分成幾梱。他用在塔里找到的燈油把它們浸濕。然後，他迅速割了幾截繩子，用繩子把第一梱扎在牲口欄里的一隻動物身上。

接著，他打開門，手裡拿著支火把，跑著把每一梱草都點著，一邊還用一截打了結的繩子當作鞭子抽得啪啪作響。

幾乎是立刻，整群驚恐的動物瘋狂地在周圍的莊稼地中奔竄。

每隻動物身後都留下一條長長的燃燒的「尾巴」，被太陽晒乾的莊稼很快就燒了起來。

菲尼奧斯跨上馬，其他人只能瞠目結舌地看著三十多隻牲口四散奔逃，就像夜空中劃過的拖著火焰般尾巴的彗星。每一隻身後都拖著一梱燃燒的乾草。

吉里安對著菲尼奧斯搖搖頭，「你真是個殘忍的小個子。」

菲尼奧斯領著他們進入黑暗中，只是笑著聳了聳肩，「我並不是制訂規範。我只是想確定他們無法在短時間內找到我們。」

格里芬點點頭，驚恐的尖叫和吼叫聲在遠方迴響著。菲尼奧斯是對的。

他們找到了防空洞，安全地躲在裡面直到天亮。

防空洞的艙門經過嚴密的偽裝。一座轉換塔的廢墟突兀地立在山頂上，像一隻生鏽的號角。

十分幸運的是洞中的隱藏式攝影機顯示出地面上的所有活動。

有了這樣嚴密的偽裝及更好的監控設備，他們可以舒服地坐著，看兄弟會的車子和奧基人的巡邏車在這個地區做地毯式的搜尋。

他們吃完早飯就聚在洞上層大房間里的桌旁。洞上層是專為工作人員準備的。工具棚、車間、儲藏室在下層。

格里芬看著菲尼奧斯，他正在品嘗一杯滾燙的咖啡。「好了，菲恩，那『烤豬』是怎麼回事？」

小個子向後靠在椅背上，臉上露出笑容。「並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學過歷史。」

他喝了一口咖啡，接著說道：「過去羅馬人與希臘人或迦太基人或什麼人打仗時，他們處於劣勢。他們的敵人有大象，但是羅馬人沒有。所以有人就想出了這個聰明的辦法，將豬浸上油，點燃后讓它們衝進象群中去驚嚇。」

格里芬點頭，「有意思。這方法有用嗎？」

菲尼奧斯聳聳肩，「我不記得了。我想找出一個方法可以掩護我們逃走，正好想到這個。」

格里芬點點頭，看著博士，「說起逃走，」他用杯子指指懷特的胳膊，「那個克倫威爾怎麼會忘記你有假肢呢？從上次相遇后，她知道你少了一截胳膊。即使她忘記了，他們不是都可以與系統連線嗎？難道電腦也不記得了嗎？」

懷特一飲而盡，然後回答道：「我不太清楚。我想這可能像有人有圖像記憶。他們能夠僅僅看一眼書的頁面就能記住那本書。但是，除非他們確實閱讀過，否則他們無法解釋或處理信息。」

他站起來，拿起壺又倒了一杯咖啡，「我想要麼她沒有在電腦上查詢細節，要麼是她假設我的假肢……」他對著他們搖搖右手指，「是永久性的，就像他們的那樣。」他聳聳肩，「不管是哪一種，反正他們忘記了這一點。」菲尼奧斯嘲諷地哼著鼻子說：「太好了，機器人也會有大腦障礙。領隊，我們還要在這個洞里呆多久？」

格里芬用杯子指指監控器，上面正在顯示一輛兄弟會的磁力卡車，裡面還坐著兩個戰鬥機器人。「我認為我們最好在這裡呆一個月，等到這陣風頭過了再說。」

他沖著小個子笑了笑，「你著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