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同行

子音忍不住「噗嗤」一笑，道：「你這麼說，不久等同於暴露了嗎？」

小哈桑聞言，一臉兇巴巴地道：「怎麼，你不滿意么？」

子音賠笑道：「沒有沒有，哪敢不滿意啊！」

小哈桑冷哼一聲，道：「這還差不多。」

說完，他起步朝前走去，道：「讓開，我要走了！」

樂白這時攔住了他，道：「小兄弟，我見你似乎認識我們要找的人，所以我們想要拜託你向我們透露一下那人的行蹤。」

小哈桑回頭看向樂白，一臉怒氣地道：「怎麼，你是要強行留住我么？」

樂白搖頭道：「不不不，小兄弟你不要誤會，我們沒有任何惡意的。我只是想要急著去找到那個我們要找的人而已。因為，那個人對於我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小哈桑冷笑一聲，道：「有什麼重要的？你們難道和老師有什麼交情么？」

「老師？」樂白吃了一驚，道，「難道愛琳是你的老師么？」

「愛琳？我不認識什麼愛琳，我的師父是哈桑，並不是愛琳。」小哈桑冷笑道。

「哈桑？」樂白和子音同時一驚，「就是那個『山中老人』哈桑么？」

「那又如何？」小哈桑冷笑道，「你們如果是來尋仇的，就先來和我一戰吧！打敗了我之後，再去找老師吧！」

「尋仇？啊不不不，你誤會了。我們是愛琳的朋友，並不是來找她尋仇的。」

「朋友？」小哈桑聞言一怔，「你們是老師的朋友么？」

樂白道：「沒錯，我們和愛——啊不，和你的老師是很好的朋友。這一次來，也是為了找她的。」

「所以，你們找老師到底有什麼事情？」小哈桑問。

樂白沉吟片刻，道：「這件事，怎麼說好呢？」

子音這時搶著說道：「還是我來解釋吧。」

她頓了頓，開口說道：「這件事，簡而言之就是我和土包子兩個人和你的老師是老朋友，想找她敘敘舊，順便有一些我們之間的秘密事情要商談一下。」

「秘密？什麼秘密？」小哈桑問道。

「這個......既然都說是秘密了，就當然不能說出來了啊！」子音說道。

「哼，我看，你們就是來找老師麻煩的。」小哈桑冷哼一聲，道，「好了，不要再說了，出招吧！」

「什麼？」樂白和子音同時一愣。

「喂喂喂不是這樣的啊？你為什麼總是認定了我們要找你的老師麻煩啊？我們看上去就那麼有攻擊性么？」子音說道。

「別廢話了，要不然讓開，讓我過去。要不想讓開的話，就出招吧！」小哈桑說道。

「你這是什麼邏輯啊？？？」子音一臉懵逼。

「總之，我不想再在這裡和你們談下去了，所以，你們要麼滾開，要麼就在這裡打敗我！」小哈桑說。

子音一臉黑線：「你確定你是愛琳的徒弟么？我十分不明白，像愛琳那樣的人，怎麼會教出你這樣的徒弟啊？你們這一對師徒也太不相像了吧？」

「我不是什麼愛琳的徒弟，我是哈桑的徒弟，我和你口中的那個什麼『愛琳』沒有絲毫關係！」小哈桑喊道。

「那又有什麼區別呢？」子音笑道，「愛琳和你口中的哈桑反正是同一個人。」

「什麼？！」小哈桑聞言一驚，「你說誰和誰是同一個人？」

子音道：「我是說，我們要找的我們的朋友愛琳，和你的老師哈桑，是同一個人啊！」

小哈桑搖頭道：「不！我不承認！老師和你們口中的那什麼叫『愛琳』的傢伙才不是同一個人！你們要找的人，我並不認識，我也沒有絲毫興趣來幫你們找什麼愛琳·塔特。所以，你們啊，還是快請回吧！」

小哈桑說到這裡，便繼續向前走去。

「喂喂喂！」樂白和子音在小哈桑的身後叫住他，「你不要走啊！你怎麼走了呢？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承認我們要找的人就是你的老師這個事實呢？」

小哈桑「哼」了一聲，道：「不是我們願不願意承認，而是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人！」

「哦？是嗎？」子音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犀利了起來，「你究竟是不願意相信，還是不願意承認呢？」

小哈桑聞言一愣，「你說什麼？！」

子音淡淡一笑，道：「我想，我已經說得很直白了吧？我知道，在你的心中，你的老師——那被你稱作『哈桑』的老師的地位十分重要，甚至可以說，她在你心中佔據了最重要的位置。而對於我們來說，她似乎也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當然她是，我之所以用這種不確定的語氣，是因為我在模擬你的心理——因此，你的心理產生了一種危機意識。在你的世界觀里，這個世界只要有你和你的師父兩個人就夠了，不需要其他不必要的人。所以，你只想要你的老師，也希望你的老師除了你之外沒有其他的人。所以，當你發現你的老師身邊其實有很多除了你之外的人的時候，你產生了嫉妒的心理，你不想要你的老師屬於除了你以外的人。因此，你要奪回你的老師，你要將你老師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驅走，只留下你一個。名義上，你有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為了你的老師好——可是實際上，這隻不過是為了你想要自私的佔有你的老師找借口罷了。」

說完這番話，子音連忙將身子躲在了樂白的身後，以防止她說完之後，惱羞成怒的小哈桑突然對她發難。

可是，很明顯，她想多了。小哈桑並沒有要對她不利的意思。他只是默默地低著頭待在那裡，一言不發。

即使這樣，子音還是有點害怕。她也不知道小哈桑現在在想些什麼——也許，現在他正在想著該怎麼樣收拾她也說不定。

所以，子音還是不敢往前走，只是躲在樂白的身後，不時地向前瞄兩眼。

樂白也很好地充當著他盾牌的角色，和子音在一起待了這麼久，他們兩個之間已經有了一種默契了。

小哈桑依舊沒有說話，沉默無言。

可是，這樣的沉默持續的，也有些過於久了。

子音和樂白看著小哈桑待在那兒，什麼也不說，也不知道該要說些什麼好。

時間就這樣靜止著，三人之間陷入了一種尷尬的沉默。

沒有任何人開口說話，也沒有任何人發表自己對於剛剛那一番對話的看法。

本該是——就在不久之前還是——喋喋不休的吵鬧，現在卻變成了長久的沉默。

沉默，沉默，沉默......

這沉默可怕得，幾乎要殺死人一般。

當子音和樂白都以為小哈桑應該不會再開口的時候，小哈桑突然開口說話了——

「所以說，你們是要去找老師，對么？」

樂白和子音聞言一愣，在那一瞬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小哈桑在說什麼，過了一會兒，二人才反應過來了小哈桑話中的含義，連忙驚喜的問道：「你決定告訴我們了嗎？！」

小哈桑冷笑一聲，道：「別會錯意了，我並沒有答應你你們任何事情。」

樂白和子音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有任何失望，因為他們聽得出來，小哈桑的口風已經鬆動了。

稍稍沉默了一會兒。

小哈桑繼續說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我說的是實話——其實，我也不知道老師她在哪兒。」

小哈桑說完，樂白和子音不由得吃了一驚。

「什麼？」

「連你也不知道么？」

樂白和子音同時說道。

「嗯。要是你們昨天來的話，我還可以帶你們去找她，可是，很不巧的是，今天，就連我也找不到她了。」小哈桑說道。

「為什麼？」

樂白和子音很不解的問。

「沒有什麼為什麼。我就是不知道。所以這次我出去的目的，就是為了要找到她。」

「哦，原來你是去找回你的老師的嗎？怪不得你這麼急。」樂白恍然道。

「沒錯，我是去找回老師的，而且我希望你們不要攔著我。」小哈桑說著，邁步繼續往前走去。

「哎哎哎，等一等！」子音和樂白同時追了上去。

「幹什麼？！」小哈桑氣憤的轉過頭，一臉敵意地看著二人。

「沒什麼，我們想和你一起去，可以嗎？」子音帶著一副陽光燦爛的笑臉看著小哈桑，說道。

「哼！」小哈桑哼了一聲，不置可否，只自顧自的走向前去。

樂白和子音呆怔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追上去。

「你們要是想跟來的話，就隨便你們好了！」

小哈桑冷冷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樂白和子音聞言，心中紛紛一喜！

聽小哈桑的語氣，看來是答應了！

二人心中欣喜萬分，連忙叫道：「好好好，我們馬上過去！」

說著，二人便朝著小哈桑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小哈桑並不理會二人，只是自顧自的朝前走著。二人跟在他的身後，心中卻知道，小哈桑這樣，已經是默許他們跟他一起去尋找他的老師了。只不過小哈桑太過傲嬌，不願意親口把這種事說出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