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慘絕人寰
張陽這幾天便在楊叔家裡住下了。換洗的衣服也是楊大春從張陽的家裡拿過來。張陽著實過了兩天少爺般舒服的日子,只是眼睛看不見東西著實讓人難受,什麼都得摸索著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眼睛看不見東西,也輪不到他來享受這種待遇。
由於事情的起因是楊大春引出來,張陽是去幫忙,並且最後還救了楊大春一命,所以楊叔一家對張陽很是殷勤客氣。這讓張陽很是不自在。
就這樣,張陽過了幾天舒坦的日子。眼睛在槐葉湯的清洗下也漸漸地恢復了清明。只是總有種怪異的感覺。怎麼個怪異他也說不上來,最後只能歸結為大病初癒的後遺症了。
張陽身體一好便閑不住,一刻沒把那具殭屍找出來消滅掉,他就一刻不得安寧。同楊叔商量了一番之後便出門了。
本來張陽是打算自己一個人去的,但無奈楊大春怎麼都要跟上來,說是因為他的原因才闖出這禍來,便死賴著跟了上來。張陽沒辦法,便也只能讓他跟著來了。
兩人找楊叔借了些符和法器,還是上次的幾樣,符、七寸釘、血煞匕首,又帶了足夠幾天的乾糧便出門了。
經過幾個小時的長途跋涉之下,兩人再次來到那個墓穴里。但那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如果不是棺材蓋掉落在一旁,和一地化成了灰的符紙。張陽幾乎以為前幾天的恐怖經歷只是一場夢而已,現在回想起來都汗毛豎起,在那樣的凶物面前都能撿回一條命來,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張陽,你說,為什麼那些人不把那具殭屍燒掉呢?留著有什麼用?這不是埋一顆定時炸*彈嗎?」楊大春疑惑道。
「誰知道呢,有一點是可能肯定的,那就是躺在裡面的人絕對是個大人物。」張陽敲著棺材道。
這棺材經歷了幾百上千的的水氣腐蝕卻仍然如同新的一樣,敲上去還發出「邦邦」的脆響。張陽拿出匕首用力颳去一點漆,拿到近處一聞,竟有絲絲異香。再仔細往棺材上一看,木材呈金黃色,其上還還密密麻麻的波浪狀的線條。
「你看,這棺材是鼎鼎大名的金絲楠木所造,質地堅硬入水即沉,且珍貴異常。不管是古代還是在現代都是稀有之物,能用這種木材打造棺材之人不是達官顯貴就是皇室中人。不管哪一種都能說明這人身份非同一般。」
楊大春聞言點了點頭,道:「那些且不管它,現在首要任務就是把它找出來弄死它。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麼東西能制住它的。」
兩人一頓尋找,卻依舊什麼也沒找到。便不得不放棄了尋找。兩人苦著臉從墓里出來,站在那一堆火堆邊上看著裡面人形的灰坑擰著眉頭。
張陽蹙著眉頭道:「那天我明明記得我把它扛出來燒掉了的,親手把它放到火堆里燒了好久才走的。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唉,當時要不是我把釘在上面的兩柄法器拔下來應該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楊大春嘆了口氣道:「這事得怪我,要不是我執意要來的話也不會惹出這種禍事來,你也不會受到牽連。我欠你一樁恩情。但有些事情我不能說,你能體諒我嗎?」
張陽氣道:「都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你知不知道你跟我都差點死在它手上了。要不是我拼了命救你,你現在都已經成一具乾屍了。你還要隱瞞些什麼?」
楊大春連連搖搖頭道:「這個真的不能說,兄弟再信我一回,改天方便了我再跟你細說。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晚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它找出來消滅它。遲了恐怕又會惹出些什麼禍端來。」
張陽深深地看了楊大春一眼,見他不願說出實情來,也不去逼它。便把接下來的打算說了出來。
「那具殭屍如果是被人偷走的話,那倒危害不大,那人有膽量把它盜走,便說明有實力能製得住他。再說如果是被盜走的,那人肯定會把它藏起來,一時半會我們也找不出來。現在最怕的是它壓根沒死,如果是這樣,那它肯定急需吸食生人的鮮血,那麼這幾個鄰近的村莊就是它的目標。」
「我們現在就一路找過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它。找得到固然是好,到時一把滅了就是,要是找不到也可以在那裡守株待兔,等它出現。」張陽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楊大春也沒別的意見,兩人便背起了背包向山的另一面走去。在那邊不遠處有幾個村莊,雖然前幾天楊叔和大春已經去看過了,什麼也沒有。但是去看看也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強。
張陽在最初跟著楊大春來的時候就看過這裡的地勢。這座山是一座孤山,中高四低,邊上有一條河卻相隔得很遠,風水裡的藏風納氣聚水一個都不佔,典型的絕煞之地。埋葬在這裡的人絕對會出極凶之物。而現在出現的那具殭屍也驗證了這個說法。
只是不知道什麼人會如此膽大妄為,竟做出這種逆天的事情。難道就不怕報應嗎?那裡面的人又做了些什麼事情才會讓人如此記恨,讓人下如此狠手。
兩人沿著山裡的小路一路行去,便走到一個小村子里。
兩人在村口處望了望,整個村子竟然連個人影都沒有。在鄉里很多人家都養狗的,平時要是有個什麼生人來到也會叫喚一聲。此時竟然連一聲狗吠都沒有,整個村子死沉死沉的。
張陽凝著眉頭說道:「走,咱們進去看看。」
楊大春點了點頭,道:「嗯,進去看看也好,裡面說不定有什麼線索。」
張陽把血煞匕首拿了出來藏在袖子里,想了想又給楊大春拿了一個四方釘子。道:「謹慎一點,說不定咱們要找的東西在裡面。」
楊大春「嗯」了一聲便接過釘子,兩人並排著走了進去。
此時已經是中午時分,是該吃飯的時間。但這裡一點煙火都沒看見,走動的人更是一個都沒有。這大大的不符合常理。事出反常即為妖,這裡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前面正有一間泥土磚壘成的房子,房門正虛掩著。
兩人走到近前去,楊大春正要上前去叩門。張陽鼻子用力一嗅,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連忙阻止楊大春的動作。
張陽小聲道:「你聞到些什麼味道了沒有,這麼好像有一股血腥味,淡淡的。」
楊大春楞了楞,鼻子嗅了嗅,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道:「還真有一股血腥味。還要進去嗎?」
張陽想了一會,毅然道:「進去!別忘了我們是幹什麼來了。把你傢伙亮出來。」
楊大春依言照做。兩人小心翼翼地推開了虛掩的大門走了進去,屋裡一個人都沒有,靜悄悄的一片。
兩人分頭進入幾個房間察看,正當張陽暗鬆一口氣的時候,陡然間聽到一聲帶著驚恐的大喊:「張陽過來。」
張陽聽到喊聲,連忙跑了過去一看。頭皮一陣發麻,一陣強烈的噁心感便襲上心頭。他連忙捂住口鼻,這才沒吐了出來。
那房間里的床上正躺著兩個人,看得出來是一男一女,詭異的是兩個人身上只剩下一張皮和骨頭架子,看上去乾癟癟的,跟個乾屍一樣,不!不對,他們現在就是已經成了乾屍了。頭髮已經變得乾枯,臉頰處已經陷了下去,露出一排排的牙齒印。眼窩也已經深陷了下去,空洞洞的眼眶好像在死死地盯著天花板,看上去恐怖極了。
張陽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道:「看來我們還是來晚了。」說著便要上前去檢查。
人的大動脈在頸部,要吸血的話在那裡是最容易的。而且張陽在和殭屍搏鬥時,那個殭屍最喜歡咬的便是那裡。當時如果不是他拼盡了力氣,此時恐怕也跟這眼前的人一樣了。
張陽拿著手上的匕首撥了撥那兩人的脖子,兩個慘白慘白的牙齒洞便出現在了眼前。張陽一看這種情形心裡便涼了一半,與他所想的一模一樣。事情越發的大條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楊大春來到他旁邊,也看到了那兩個尖尖的牙齒洞,臉色也變得非常的難看。
「走,再去別的地方再看看!」張陽手持著匕首便跑了出去。楊大春也緊隨其後。
兩人又來到另一幢房屋,往裡一搜,又看到了一樣的情形。一連看了七八間,間間如此。兩人又試著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以便追蹤那殺人成性的殭屍。
但一翻搜索之下,竟然連一點線索都沒有。兩人便不得不放棄了。
「怪不得,怪不得整個村子都靜悄悄的,原來整個村子的人都死了。」楊大春靠在一個牆根底下顫抖著。
張陽也是害怕得不行。但是卻無可奈何,禍是他們闖的。現在最可怕的後果已經出現了,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張陽突然間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連忙拉著楊大春的手道:「快走,快離開這裡!晚了就走不了了。」
楊大春不明所以,但他知道張陽不會害他的,便也跟在後面猛跑起來。
兩人不敢走大路,盡量找些有遮擋的地方,迅速向山上跑去,找了一處極其隱蔽的地方藏好,這才敢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