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小氣的柳可
「五叔,二頭,你們這大半夜是要唱包拯嗎,一大把年紀了,就知道折騰。」
這個時候,求生從外面走了過來,走路搖搖晃晃的,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帶著滿口的酒氣。
五叔走下了戲棚,脫掉了身上的戲服,臉色陰沉的可怕,怒視著求生。
「混賬東西,我們辦包公完全是為了你小子,你竟不知好歹。」
「你的那件宋江的戲服就是一個鬼拿去了,不過他又給你送回來了。」
「整個戲班裡就你一個人花天酒地的,有什麼出息,還說什麼想討個老婆,就你這幅德行,連傻子都不會跟你過日子。」
求生撇了撇嘴,靠在了木樁上,傻傻一笑「五叔,你可不要忘了,我求生可是這班子里的頭牌,倘若我現在離開的話,我敢說,今後找你的人沒有多少了。」
聽求生這話,五叔氣的咳嗽個不停。
「你,你…混賬東西,要走趕快走,隨時都可以。」
……
「求生,你真的是喝醉了,怎麼和五叔吵起來了,真是的。」一旁的一個男人推了一下求生。
「去你的,我沒有醉,我腦子很清醒,五叔說有鬼,鬼呢,狗屁都沒有一個,我要回去睡覺了,明天唱我的水滸。」求生傻了吧唧的手腳比劃著。
「蔡勇,我們走吧,時候也不早了。」阿傑給我遞了一件外套,瞪了一眼求生。
我應了一聲,便離開了這裡。
「那個,張玉你今晚去屋裡睡吧,我和阿傑睡。」我尷尬的看了一眼張玉。
阿傑嘿嘿一笑「你呀,真是沒用,女人有什麼好怕的,換做是我的話,今晚就讓他給我洗腳捶背,好好治治她的壞脾氣。」
……
「啊…疼,我又沒有招你惹你,真是的,你何時也變得和柳可一樣了。」張玉一副沒好氣兒的樣子,揪住了阿傑的耳朵。
「你的意思是不是,如若我們以後吵架了,你會堅定你的立場,貌似要動手打我嗎?」
阿傑陪著笑臉推了一下張玉,單手搭在我脖子上「你快去陪柳可吧,今晚難得有機會和大師睡一張床,你去給她好好開導一下。」
張玉瞪了一眼阿傑「怎麼你們男人都是這樣,要去你去,我就不去。」
「蔡勇,我要休息了,你請便吧!」張玉給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唉!
該來的總會來的,該面對的總要面對,我就不相信柳可今晚會讓我睡外面。
我點了根煙,走出了房間,站在我的房間門口,略微遲疑了一下,方才推門走了進去。
「滾,誰讓你進來的,我不認識你這個無賴。」
……
剛一進去,柳可就拿著枕頭掃把我給趕了出來。
我現在真的是欲哭無淚啊,我從來不打女人,以前上學的時候是,現在也是。
「阿傑,柳可不讓我進去啊,還拿東西砸我。」
「張玉,張姐姐,張姑娘,算我求你了好嗎。」
我站在阿傑門外敲了幾下。
「真拿你沒辦法,看來你和小可是真的鬧翻了。」張玉換了身睡衣走了出來。
洗了個澡,我從柜子里拿出了幾床被褥鋪在了地上,打個地鋪,今晚就這樣度過吧!
「你怎麼打地鋪啊,咱倆兄弟誰跟誰啊!你睡裡面,我睡外面。」阿傑沖我一笑。
我說「算了吧,屋子裡有暖氣,凍不壞。」
阿傑裹著被子從床上站了起來,給我遞了根雪茄。
「現在雖是半夜2點,我沒有睡意,你給我講個靈異故事吧,我對這方面的東西很感興趣。
看在他給我雪茄的份兒上,就給他講一個。
噴泉遊戲
黑夜,趙明偉蹲在地上,用一把小鏟子在地上一鏟一鏟挖著土,直到挖出的坑和自己的拳頭差不多大時才停手。
之後,他將幾塊保鮮膜放進坑裡鋪好,並倒上了可樂。一旁,早就架好的小攝像機靜靜地記錄著這一切。
這時,趙明偉拿出了一瓶散發著臭氣的黑水。他舉著黑水,對著鏡頭說道:「我在劉棟的包里發現了一張紙,上面記錄著一種奇怪的噴泉製作方法。劉棟這傢伙整天裝神弄鬼的,我猜這噴泉是某種招鬼遊戲,但我覺得這遊戲是騙人的,根本招不來鬼。」
說著,他用另外一隻手掏出一張紙在鏡頭前晃了晃,「紙上說,製作噴泉的地方必須選在學校後山的山坡下,因為這裡是所謂的極陰之地。
剛才我已經按照紙上寫的挖了坑,鋪了保鮮膜,還倒上了可樂。而我手裡的這瓶黑水,也是按照紙上寫的事先準備好的。
這黑水是將蜈蚣、蠍子、蜘蛛這三種毒蟲搗碎,再加上墳頭草的汁液混合而成的,現在,我就要進行最後一步了。」
說到這裡,趙明偉掏出一把薄荷糖,放進了黑水裡。他對著鏡頭詭異地一笑,搖晃著手中的黑水說道:「現在就是見證奇迹的時刻!」
之後,他將鏡頭對準那個盛滿了可樂的坑,將那瓶泡著薄荷糖的黑水倒進了可樂里。兩種液體一相遇,瞬間就噴出了帶著褐色泡沫的黑色液體。
趙明偉躲閃不及,腳口被噴到了。
趙明偉擦了擦胸前的水,一邊看著噴泉,一邊嘲弄道:「劉棟,這世上哪有鬼!我要把這段荒唐的視頻放到校內網上,讓你好好出出醜。」
就在趙明偉說話的時候,噴泉戛然而止。趙明偉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坑邊,伸頭往坑裡看去。
此刻,坑裡的液體出奇地平靜,突然,一陣寒寒宰率的聲音傳來,黑色液體快速旋轉起來形成了一個旋渦,似乎地下存在著一股巨大的吸力。
不等趙明偉看清,一隻慘白腐爛的手從漩渦中猛地伸出,抓住了他的腳踝。趙明偉嚇壞了,拚命地踢著,想把那隻手甩掉。
慌亂中,他非但沒甩掉那隻手,自己反而跌倒了。他很想站起來,卻一點兒力氣都使不出。
趙明偉剛往前一縱身,就聽「嘩啦」一聲,那個鬼的上半身被拽了出來。那鬼用胳膊肘在地上使勁兒一撐,將自己的下半身從土裡拔了出來。
它抓著趙明偉的腳踝往回使勁兒一扯,趙明偉一下飛進了它的懷裡。
鬼狠狠地掐住了趙明偉的脖子,怒吼道:「你為什麼在這裡弄這個噴泉?」
「我沒有惡意,求求你放過我吧!」
「你肯定是來害我們的,你必須死!」
說著,鬼手上的力度開始變大。
趙明偉被掐得再也喘不過氣,他吃力地說:「是有人指使我來的……」
一聽這話,鬼手上的力度減輕了,它盯著趙明偉問道:「快說,誰指使你來的?」
趙明偉這麼說只是為了拖延時間。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將手悄悄地伸進了自己的褲兜。
接著,他迅速掏出一頭大蒜,拍在了鬼的額頭上。
鬼先是嚇了一跳,等看到落在自己頭上的是大蒜后,它狂笑了起來。
它邊笑邊說:「你小說看多了吧?居然拿大蒜對付我,這對我毫無作用!」
見狀,趙明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鬼笑著笑著,居然又大哭起來。鬼越來越瘋狂,用雙手在趙明偉的身上胡亂撕扯起來。
撕扯了一會兒,鬼張開嘴咬住了趙明偉的一條胳膊,使勁兒甩了起來,眼看就要將趙明偉的胳膊拽下來了。
趙明偉雖然知道大蒜對鬼沒用,但出於求生的本能還是將兜里的蒜都掏了出來,往鬼的臉上扔去。
突然,鬼的身體迅速膨脹起來,發出一陣陣「咯咯吱吱」的聲音。
很快,它的體表被撐出了許多裂縫,一股股黑氣從裂縫中冒出。最終,它的身體承受不住體內的壓力,「砰」地一聲爆開,血雨肉末飛濺開來。
趙明偉嚇得張大了嘴,一些碎肉迸了進去。他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逃跑。
剛跑了兩步,趙明偉就撞上了一個人。他抬頭一看,來人居然是劉棟。
「你怎麼會在這兒?」劉棟抓住趙明偉問道。
趙明偉害怕劉棟知道自己做試驗的事,就支支吾吾地說:「我喝多了,走錯了路。」
然後,他甩開劉棟就跑了。
趙明偉真的很慶幸,今晚自己能躲過這一劫。只是,回去后他一直覺得特別冷,身上還黏黏糊糊的。
陰氣纏身
第二天一早,趙明偉像往常一樣起床。正要伸懶腰,他的胳膊剛一抬起來,就聽「嘎嘣」一聲,一陣劇痛從胳膊上傳來。他低頭一看,胳膊肘內側的皮下出現了一道淺淺的血線,彷彿一道裂紋。
他試著活動了一下其他地方,整個身體都在亂響。他彷彿變成了一個被鏽蝕的鐵人,只要稍稍用力,全身就會散架。
而且經過一夜,他身上那種又冷又黏的感覺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更嚴重了。
這時,趙明偉猛然想起,昨晚自己嘴裡迸進了那個鬼身上的碎肉。難道是這個原因引起的?
他趕忙上網查找資料,果然如此。現在,他身上殘留著那個鬼的陰氣,如果不及時清除,這些陰氣會很快擴散侵蝕掉他的整個身體。
趙明偉按照網上介紹的除陰氣的方法,找來柳條蘸著經過陽光暴晒的河水,在自己胸前試探著掃了起來。
這胸口經過柳條一掃,一股暖流在他胸口的皮膚上漸漸散開,逼退了胸口的寒氣。
見狀,趙明偉心中一陣竊喜,自己終於有救了。他趕緊用柳條往其他地方掃去,這股暖流漸漸浸潤了他全身的皮膚。
但沒等他高興太久,這股暖流就變得灼熱起來,如同一團火在他體內流竄起來。同時,一股刺骨的寒氣在他胸口匯聚起來,對抗著那股暖流。
他掀開衣服一看,幾個慘白扭曲的鬼臉出現在他的胸口上。那些鬼臉在他胸口盤踞了一會兒,就在他身上亂竄了起來,不久,那股熱氣就被這些鬼消耗殆盡。
看著身上亂竄的鬼臉,趙明偉驚恐極了。他跳進被太陽暴晒的河中,用柳條拚命地抽打著身上的那些鬼臉,但柳條剛一碰到鬼臉,鬼臉就一下沒人他的肉里不見了。
不久,他就被柳條抽得遍體鱗傷了,由於用力太猛,他被陰氣鏽蝕的身上出現了許多淺淺的細血線。
這些血線交錯在一起,如同一張巨大的蜘蛛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