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又要養廢了
難得起了一絲風,吹進水榭,霍漫漫在躺椅上翻了翻身子,閉上了眼睛。
突然,躺椅變得擠了不少,後背被貼上,頓時讓人熱得不行。
不用看,也知道身後的人是誰。霍漫漫閉著眼睛,輕輕道,「回來了?」
蹭了蹭霍漫漫的後腦,藺閱辰有些不滿,「你夫君回來,你都不表示一下,說的清清淡淡的,真讓我寒心。」
「你寒了心正好,這大熱的天,我正愁沒處找冰,現在倒是可以做一碗冰鎮人心。」霍漫漫怕了下腰間不老實的手。
「我的心早被你吃掉了,其實人也不錯的,你吃吃試試?」藺閱辰倒是笑了笑,話語中有絲疲憊,「想我嗎?」
「好熱,你鬆手,被人看見了。」霍漫漫開口,本來已經熱得要命,著煞星偏的還要抱住她。
「不松。」藺閱辰吃准霍漫漫是拿他沒有辦法,啄了一下她的臉蛋兒,「漫漫身上涼涼的,抱著舒服。」
「可是我受罪啊!」霍漫漫抗議,身子扭著,想逃離這片「火海」。
嘿嘿一笑,藺閱辰坐以來,一手將霍漫漫拉起,「晚上再收拾你。」
霍漫漫白了藺閱辰一眼。卻看見近一個月不見,他皮膚黑了些,伸手摸著他的臉,「你多久沒洗臉了?」
被霍漫漫的話逗笑了,「我天天洗,你聞聞,身上還有皂角的味道。」藺閱辰將人扯進懷抱,「倒是你,養的白白胖胖,是在等我回來開齋?」
「齋不齋的,誰知道?」霍漫漫嗔了一眼,「磨城不是還有一個朵兒公主嗎?」
「王妃吃醋了?」藺閱辰掛著霍漫漫的鼻子,湊近那張紅唇,「我只是你一個人的,所以你也只是我一個人的。」
炎熱的天氣比不過炙熱的情意,久別的人兒相擁而吻,就如樹上的鳴蟬,連綿不絕。
「我要進宮。」藺閱辰指尖描著醉人的紅潤,「晚上等我回來。」
霍漫漫聽這些話有些臉紅,「我不管,我吃過就會睡。」
「你現在為什麼都不問我出去幹什麼,進宮做什麼?」藺閱辰問道,他自從上次帶霍漫漫回來后,她就規規矩矩的,聽話的都不像以前張牙舞爪的小刺蝟。
「你說,我就聽聽。」霍漫漫玩著藺閱辰肩上的墨發,捏在指尖掃著。
「趙家很快就會倒了。」藺閱辰不知道心裡的那份失落到底是因為什麼。
霍漫漫嗯了聲,「別動趙逸好嗎?」
「你為他求情?」藺閱辰問,她上次的逃走就是趙逸一手造成,「你……」
「我和他沒什麼?」霍漫漫鬆掉手上的發,抬頭看著藺閱辰,「只是我就他一個朋友了。他應該也只是拿我當朋友了。」
看著那雙清澈的眼睛,藺閱辰沒法拒絕,「他不會有事,只要他以後安安分分。」
「他只是個紈絝,能有什麼本事?」霍漫漫笑笑,「追姑娘都是還行。」
藺閱辰眼中閃過什麼,「漫漫,你想保住趙逸,不必對我說這些。你忘了,在素州,他的宅子就在我的旁邊。」
原來又是自己自作聰明了嗎?只要到素州查上一查,怎麼不會查到趙逸的底細?「趙家的事他知道嗎?」
「他可不是看上去的那般紈絝,當然能看出什麼。」藺閱辰理著霍漫漫的頭髮,「不過,沒有用,趙家必除。」
聽藺閱辰的口氣,應該不是簡單的為藺閱昭辦事,但是霍漫漫也不想再問,只哦了一聲。
「你不想知道?」藺閱辰皺眉,她現在就這樣乖乖順順的,自己說什麼她就聽什麼?「我為什麼對付趙家?」
「你應該有你的理由。」霍漫漫掙開藺閱辰,走到水榭的欄杆處,看向外面,剛過中午,外頭正熱,一陣陣熱浪死要將湖裡的水沸騰。
「昀皇兄,當初在梁安,是趙家下的毒。」藺閱辰看著霍漫漫的後背,「趙家一直想找一個傀儡上位,第一個選的就是昀皇兄。」
霍漫漫能猜出接下來的事,肯定是藺閱昀不想掙那皇位,進而趙助想除掉他,只是沒想到人活了下來。只是趙家勢大,又沒有證據,不好治罪。可惜風淡雲輕的藺閱昀竟是到現在都沒有子嗣。
「死有餘辜。」霍漫漫吐出四個字。
「我進宮了。」藺閱辰看著等候在岸邊的朱獻,走到霍漫漫身旁,趴在耳邊小聲道:「晚上等我。」
藺閱辰走後,霍漫漫再沒睡著,只是獃獃的坐在那裡。長蓬那邊變了天,大越這邊呢?她可不相信,藺閱昭和藺閱辰會兄弟情深的互相扶持。她也了解藺閱辰,不會甘心臣服藺閱昭之下。可是她現在哪裡也去不了,真的是和藺閱辰綁的死死的。
一天的炎熱過去,晚膳霍漫漫用的並不多,吃了些清淡的腌菜,與尚霜坐在院子里納涼。
尚霜將一個香爐放在小几上,用來熏趕蚊蟲。
看著香爐里散發出的香味,有些刺鼻,但是效果很好。霍漫漫想起了那個被藺閱辰扔進勿江的布包,她的藥水也盡數沉到了江底。
「這是西瓜,是殿下從磨城帶回來的。」尚霜將西瓜切片,取了一塊放在小几上。
「尚霜,宮裡那邊是什麼情況?」霍漫漫問道,「劉太后和靈卓,好久沒有她們事了。」
「皇上不是說要將靈卓公主送去長蓬嗎?」尚霜回道,「說是讓她和薛將軍兩人夫妻團聚。」
「哼,夫妻團聚?」霍漫漫冷笑,「藺閱昭真是長袖善舞,拿著自己的妹妹去換自己的太平。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尚霜只是笑笑,「只是天氣炎熱,一路去長蓬的話,靈卓公主恐怕要吃不少苦。」
有人一路伺候能吃什麼苦?她當初寒冬臘月孤身一人從長蓬回來,那才是受罪。現在被藺閱辰留在王府里這樣養著,恐怕好不容易煉成的堅韌又要養廢了。
「以前總是為了活命東奔西走,現在感覺好迷茫。」霍漫漫看了眼西瓜,「按理說我在太傅府的時候也是這麼過的,現在總覺得有些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