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相親
「玉環來了?」秦城笑著上前,「你表姐終於把你等來了。」說著,眼光飄向一旁的霍漫漫,不由兩眼一直。
霍漫漫厭惡的低下頭,「見過秦爺。」
秦城吩咐家裡的下人將兩人安頓好,並說在全盛樓定了酒席,要款待玉環和霍漫漫。
出乎霍漫漫的意料,秦宅似乎很大,看來陳京娘的買賣做的不錯。只不過商戶人家再富貴,門匾上最多也只能用個「宅」字,「府」字是用不得的。
院子很漂亮,種滿了鮮花,看上去叫人心情愉悅。玉環看起來很高興,對院子也是說不出的滿意,也許她覺得找到了親人,也就找到了家。
可是這裡不是霍漫漫的家,她還是要離開的,又實在不忍心壞玉環的心情,想著陪她住些日子再說。
天將黑時,陳京娘回了秦宅,直接跑來玉環的院子,叮囑二人收拾一下,去全盛樓。
霍漫漫見陳京娘腳步匆匆,送上一杯茶水。
陳京娘應該也是渴了,將茶水喝盡,「太忙了,鋪子里的事剛打理完。」說完,又急火火的走了出去。
「我這表姐就是個勞碌的命。」玉環拿起桌上的一件衣裙,是剛才陳京娘拿來給她的。「從小就是,一刻閑不下來。」
霍漫漫幫玉環把衣服比在身上,「真好看,很配你。」
玉環瞪大了眼睛,「去趟酒樓還用穿成這樣嗎?」
衣裙的確是上乘的料子,鵝黃色的綢緞配上淡粉色的刺繡,顯得玉環俏麗了不少。「你是陳掌柜的表妹,當然不能穿的寒酸。」霍漫漫笑著幫玉環整理著。
初夏的夜晚,捃州的街頭也是熱鬧的,遠處的錦悅班依舊人頭攢動,絲竹之聲斷斷續續傳出來。
全盛樓是另一個去處,作為捃州最大的酒樓,這裡一般也是有錢人才能來的。
玉環從三樓的窗戶看出去,臉上的興奮之情,任誰都能看得出。正如別人所言,看景的話,人的心情好自然覺得景色好。
陳京娘對這個表妹格外好,每點一道菜都會問玉環的意見。一旁的秦城也是沒什麼意見,全權交給了妻子。
小二將菜上齊了之後,一桌人坐齊。陳京娘示意再等等,說是還有人要來。
正說著,門外進來一個年輕人,樣子二十歲左右,一身利索的打扮,看樣子像個讀書人。進屋先對著陳京娘和秦城行了一禮,然後看向桌子另一旁的兩個女子。
「這是李公子,就住在巷尾。」陳京娘特意向玉環介紹著,「這不去年剛考上了秀才,才學沒的說。」
李公子忙說過獎,又說了一堆人家家人相聚,實不應該打擾之類的客氣話。
霍漫漫看出來了,這是陳京娘在為玉環相親。有親人就是好,會將你的事放在心上。她看著低頭悶聲吃菜的玉環,不知道她是不是害羞了。
再仔細看看姓李的公子,模樣倒是一般,一張方臉,身形也有些瘦,說起話來文縐縐的。也就是一個平常人。
覺得不應該在這裡打擾人家,說不定一會人家公子會和玉環說些話什麼的。霍漫漫借口到街上看看,出了包間。
全盛樓的三路全是雅間,一般都是客人提前定出去的。有一間,小二正在上菜,她往裡瞥了一眼,窗邊站著一個紅色的身影。
正好與霍漫漫眼光相交,她認出那是錦悅班的落雨。想著自己現在是女子了,那落雨大概也認不出自己了吧?
剛走到樓梯口,霍漫漫身後有人叫住了她,她回頭,正是落雨身邊的婢女。
「落雨姑娘。」霍漫漫進到雅間,「好久不見。」
落雨笑著點頭,走過來拉起霍漫漫的手,在她的手心裡寫著:坐下說說話。
想著玉環那邊可能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霍漫漫也就留在了落雨這裡。只是落雨口不能言,每次只能在她的手上寫字,這倒是讓說話變得有些慢。
「長蓬?」霍漫漫看著落雨,「你要回長蓬?」
落雨點頭,在霍漫漫手心繼續寫著:願意去長蓬看看嗎?
當然願意。可是霍漫漫畢竟還是有防人之心的,「我和妹妹現在在這裡挺好的。」
落雨細長的鳳眼彎了彎,點點頭,將霍漫漫的手鬆開。
回到秦宅已是很晚,想來那李公子對玉環很滿意,臉上的笑意明顯。而反觀玉環這邊卻是不冷不熱。
「沒看好人家?」霍漫漫問道。
玉環撓撓頭,「我就是覺得和我心裡想的不一樣。」
霍漫漫笑了,「那你心裡想的是什麼樣的?」以前在京城的時候,每天見得不是薛謹嚴就是趙逸,再不就是那一群表哥,可能玉環這丫頭的眼光已經被養刁了。
「話本子里不都說如意郎君嗎?」玉環也有些說不清楚,「可小姐你看,那李公子哪裡看得出是郎君,我看更像骨架子?」
被玉環的話笑的不行,「看不上就算了,玉環總會遇到更好的人,嗯,如意郎君。」霍漫漫想告訴她,那些長得好看的男人其實都是毒藥,你痴迷於他,他的心裡卻未必有你。
但是每個女子心中都會有一個美好的夢,霍漫漫並不想將玉環的夢打碎。反正她自己是不相信那種夢了。
風和日麗,彩蝶翩飛。如此日子,適合遊玩。捃州的城郊,廣闊的錦繡湖,泛著粼粼湖光。
一艘畫舫停在渡頭,藺閱辰踩著跳板上了船,回頭伸手向拉一把霍漫漫,被後者拒絕了。
「禍水不解風情。」藺閱辰不以為意的收回手,轉身朝船頭走去。
風情不能用來填飽肚子,霍漫漫上了船,尋找著旭蓮的身影。見船艙中傳來一陣琴聲,她走了進去。
湖風自窗口吹進船艙,揚起了彈琴女子的髮帶。旭蓮抬頭一笑,「禍水。」
「公主,禍水找的你好苦!」霍漫漫作勢抹了一把眼淚。
旭蓮站了起來,打量著霍漫漫,「你小心點兒吧!」
霍漫漫猜不透旭蓮話中意思,「怎麼了,我這這裡可沒得罪人啊!那玄遠烈也不可能跑到這裡來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