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不好的過往
也許是有些晚的緣故,成衣鋪子的人並不多。霍漫漫挑選著,想著再給玉環買一件。一旁的掌柜熱情介紹著。
這時走進來一名女子,掌柜的忙迎了上去,「您來了?」
霍漫漫看了過去,這女子她見過,就是當日全盛樓的妖嬈女子。此刻也一如往日的嫵媚,走起路來,腰身裊娜。
「爺呢?來了嗎?」女子摸了摸鬢角,眼睛看了眼裡間的門帘。
「在裡面呢!」掌柜的伸手做請。
看來這女子是來找這家鋪子的東家的,霍漫漫將兩件衣裙交給了掌柜。裡屋傳來男女的調笑聲。
掌柜有些不好意思的對霍漫漫笑了笑,想來對這種事也是覺得不好吧。
霍漫漫只拿著買好的東西回了秦宅。進門后,玉環開心的跑了出來,不用說,肯定是說服了陳京娘,同意她去長蓬了。
晚上,用過飯,霍漫漫將給玉環買的衣裙拿出來,心裡覺得滿意。綠色很襯玉環,充滿活力。看得出,玉環也是喜歡的。
「我家玉環真好看。」陳京娘走了進來,「到底是人標緻。」
「是禍水給我買的。」玉環誇耀道。
陳京娘上下打量了下,「這衣裙可是在長卷街買的?」
霍漫漫點頭,這陳京娘不愧是做買賣的高手,連成衣出自哪裡都看的出,「正是長捲成衣。」
陳京娘哈哈笑出聲,「跑自家鋪子里買東西了?明日我把銀子給你送回來。」
「原來那鋪子也是您的啊?」霍漫漫只知道陳京娘的鋪子多,但是真沒想到隨便進一家,都是她的。
「嗯,平常都是秦城在那邊照看,在衣料款式上,他這方面比較在行。」陳京娘道,轉身有看著玉環,找著哪裡有不合身什麼的。
霍漫漫不由想起了成衣店的那一幕,那女子嘴裡的爺指的是誰?如果說秦城一直呆在成衣店的話,難道說那女子是去找他的?
或許是以前的苦日子過得不舒心,陳京娘很在乎現在的生活。不管是對整個秦宅,或是秦城,玉環,她都是很在意的。有這麼好的女人,哪個男人會出去鬼混?霍漫漫想,也許是自己搞錯了。
或許是今晚沒什麼帳要算,或許是玉環即將去長蓬,陳京娘在這裡留了好些時候。期間也說起很多往事。
往事總是心酸的,陳京娘並不願意多提,畢竟被拐的那段時間對她來說是場噩夢。不管對誰,她都不曾說過。
「表姐夫還沒回來嗎?」玉環將新衣疊好放在一旁,「你們兩個總是這麼忙,害得我現在連個小外甥都沒有。」
陳京娘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你姐夫去應酬了,說是南邊來的絲綢商來了。」
「都這麼晚了,不用派人去接嗎?」霍漫漫看看外面的天色,「萬一喝多了呢?」
「他身邊有小廝跟著,沒事兒的。」陳京娘笑笑,「他這麼大的人了,有分寸。」
看樣子,陳京娘很信任秦城,或許夫妻相處之道就是這樣吧!如此霍漫漫肯定自己白日里是搞錯了。
晚上睡覺前,玉環總是提起小川,說是明日還要去錦悅班。霍漫漫想起藺閱辰的提醒,以及當初在海島時,海寇的兇殘,再有小川的一舉一動,腦子裡有些亂,後來模模糊糊的睡了過去。
翌日,下起了很大的雨,左右沒什麼生意,霍漫漫與玉環坐在香粉鋪子里說話。張嬸在裡間清點貨物。
玉環望著外面的雨簾嘆氣,「看來是去不成小川那裡了。」
「玉環,就算到了長蓬,咱們也不會跟著小川的。」不管小川的身份是什麼,現在看起來都不簡單。
「為什麼?」玉環不解,「當初太傅就是讓您去長蓬找他啊?」
「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說。」霍漫漫想了想,「總覺得小川這個人不簡單。」難道告訴玉環小川是海寇頭子,還生生掰斷人家的手指頭?
「那到了長蓬,我們去哪裡?」玉環問道。「人生地不熟的,他們的話咱們又聽不懂。」
玉環擔憂的不無道理,去了長蓬又該如何生存?霍漫漫一時無語。明日就是約定好的日子,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正在這時,一柄油紙傘靠在鋪子的門邊上,一個女子走了進來,腳步婀娜。
怎麼會是她?霍漫漫站起來走向女子,「姑娘,想要點兒什麼?我給您拿來。」
女子上下看了看霍漫漫,沒有接話,在鋪子里轉了一圈,好像在評估這間鋪子的價值。
玉環見女子神情倨傲,拉回霍漫漫,對著女子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兒。
「有什麼新鮮貨啊?」女子開口。
那聲音黏黏糊糊的,讓霍漫漫很不舒服,遂走到架子上取下一盒胭脂交給女子,並未開口說一個字。別人不給她好臉色,她自然也不會去上趕著對方。
女子拿眼睛撇了撇霍漫漫手中的胭脂,「怎麼還是這些?就沒有新貨了嗎?」
霍漫漫見女子並不像要買東西的樣子,遂將胭脂收回,「還是以前的。」
「就這麼經營鋪子怎麼行?」女子嘟囔著,「還養著這麼一幫沒有眼力見的丫頭。」說著,看了眼霍漫漫和玉環。
玉環當即想過去理論,被霍漫漫拉住,對著她搖了搖頭。
女子走到門邊,一個丫頭為她撐好了傘,一輛馬車就停在門前。多少有些炫耀的樣子,女子出門前又看了眼站在鋪子里的兩個女子。
張嬸從裡間出來,正好看見那女子上車,「她怎麼又來了?」
「那女子經常來嗎?」霍漫漫問道,「看樣子,對這鋪子里可熟悉的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的呢?」
張嬸一笑,「她倒是想,有那種命嗎?」
玉環來了興趣,「我看她長的挺好看的,是哪家樓里的姑娘吧?」
「恩,是青梅苑的。」張嬸看著遠行的馬車,「這捃州城有名的花魁,叫鳳英,聽說唱曲兒了得。」
「就這樣就能趾高氣昂啊?」玉環笑道,「那架勢簡直比京城裡的小姐還要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