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梅園表兄妹

第7章 梅園表兄妹

霍漫漫綉下雙手成拳,抑制住心中的不甘,「太師霍震意圖顛覆朝綱,在朝中拉黨結派,大逆不道,已被抄家。」雙眼緊盯著自己的腳尖,「霍家男子充軍,女子為奴,永不得脫籍。」

「聽說太師府小姐霍漫漫並未受到牽連。」藺閱辰繼續盯著書頁,「說起來,他還是本王的表妹。」

「世道險惡,一個千金小姐在市井中如何生存?」霍漫漫像在說別人似的,「怕是已經死在哪個角落裡了吧!」

藺閱辰看向霍漫漫,似想看透什麼。忽的將書摔在桌上,「下去吧!」

霍漫漫忙不迭的退了出去,將門關上,重重舒了一口氣,那煞星剛才是不是生氣了?難道她哪裡說錯了?

在園中轉來轉去,霍漫漫想找到去西苑的路,結果轉了一圈后,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幸好碰到了上次帶路的小丫頭,將她帶了回去。

已經進了臘月門兒,往年這時,太師府已經開始準備,整個霍家霍漫漫是最閑的那個,要做的就是試試新衣,添置首飾。她的娘親很早就去了,霍震簡直將這個閨女當做心頭肉,掌中珠,不讓她受一點委屈。

而梁安那邊也再沒傳來任何關於霍震和廢太子的消息,這是否證明他們還活著。老爹曾說過藺閱昭不會輕易殺他,霍漫漫卻想不通這其中的原因。

「霍大哥!」粉桃姑娘負責每日給霍漫漫送飯,這幾天和她也熟悉了些,她的名字叫珍珠,臉上總是掛著兩團紅潤,十分可愛。

霍漫漫心中直罵自己造孽,騙了少女的春心。「珍珠姑娘,你來了。」

「這是新衣。」珍珠將東西放好,「東面梅園的梅花開了,你不去看看嗎?」

沒那心思,再說萬一碰到藺閱辰那煞星怎麼辦?她就記得小時候,那廝揉了一個雪球從自己的后脖頸塞了進去……

「你的手怎麼了?」霍漫漫看見珍珠的手上有傷痕,滲出了點點血水,誰會如此狠心的對一個小姑娘下手?

珍珠忙將手背向身後,「我不小心划的。」她眼光躲閃,尋了個理由便走了。

玉環走了進來,「小姐,我們去梅園看看吧?您來到這裡后,除了去襲太妃那兒,就是躲在屋子裡。以前,您不是這樣的!」

以前?能和那時候比嗎?「好!」霍漫漫笑了笑。

梅園在王府的最東面,離近了,已經能聞到那清幽的香氣。嫩黃色的花朵上落著一層薄雪,配上硃紅色的圍牆,煞是好看。

進了梅園,一座六角小亭掩映在花樹之中,兩人走了過去,所經之處,碰落片片白雪。

「小姐,這裡比咱們太師府的的梅花……」,似乎意識到自己不該說這些,玉環閉了嘴。

霍漫漫卻把臉轉向梅園的入口,隱約能聽到有人往這邊而來,然後遠遠地看見一對兒男女往這邊而來。

「快藏起來。」霍漫漫拉著玉環四下里尋找藏身的地方。

玉環不明所以,跟著小姐藏在梅園角落的怪石後面。剛躲好,那兩人便踏進了梅園。

霍漫漫透過石縫看出去,見藺閱辰站在一棵梅樹下,身旁一個女子,嘰嘰喳喳的如一隻歡快的雀兒般笑著,正是婉清小姐。

「表哥,外頭都說率王府的梅園捃州第一,你為何不發些賞花帖子?」婉清折下一枝梅花,拿在手中把玩。

「因為不想給別人看。」藺閱辰走進六角亭中,看到雪地上的腳印,一直蔓延到怪石之後,「來的人都像你一樣折一枝花,這梅樹豈不成了禿子?」

「表哥小氣。」婉清跳到藺閱辰身旁,臉上帶著嬌羞的嗔怪,「連一枝梅花都捨不得。」

原來這對兒表兄妹是在這裡幽會啊!瞧他們那打情罵俏的樣子,尤其那婉清,一雙明眸里全是柔情。霍漫漫覺得她這個外人都快被甜死了。

只是這兩人要聊到什麼時候?霍漫漫蹲在地上的腿都麻了,可又不敢動。

「回去吧!天還是太冷了。」藺閱辰邁出了梅園。

那對錶兄妹終於走了。霍漫漫站起來跺了跺麻木的腳,也沒了賞花的的興緻。

天色暗了下來,路經假山的時候,聽見山後有人說話,霍漫漫本想繞路而行,在聽到那個聲音后,停下了腳步。

「娘,我不想嫁人。」是珍珠軟糯的聲音。

接下來是個有些粗的女聲,「你傻呀!胡忠是管家的侄子,跟著他有什麼不好?」被珍珠稱作娘的的人口氣堅決,「這事已經定下了,你也甭有別的想法了,回去幹活吧!」

霍漫漫看見一個微胖的女人走遠了,而假山後傳來了珍珠的抽泣聲。

「珍珠!」玉環是個直心腸,當下就沖了過去。

霍漫漫扶額,玉環這麼做不是明擺著告訴珍珠剛才她們在偷聽嗎?她也只好走到假山前。

「霍大哥,玉環!」珍珠忙用帕子失去了臉上的淚水。

「你別哭了。」玉環勸道,「天黑了,先跟我們會西苑吧!」

珍珠轉頭看了看霍漫漫,點點頭。

天空又飄起了清雪,屋裡的炭爐燒得旺盛。

「女子大了是該嫁人的。」霍漫漫將一杯熱茶遞到珍珠手中,「兩人相互扶持過完一生。」不由得,眼前又浮現出薛謹嚴那張臉。

珍珠一臉委屈,「可那胡忠是個瘸子,還好賭,那條腿就是賭錢打斷的。」

這樣一個火坑,母親怎會將自己的女兒往裡推?「你手上的傷怎麼來的?」霍漫漫問道。

珍珠嘆息一聲,「我的母親早就病死了,方才那是我的後母。」

這就不難解釋了,只是沒想到平時愛笑的珍珠身世竟如此可憐。

前年父親也因意外摔斷了腿,就算養好了也在不似以前利落。繼母和兒子對待這對父女更加不好。

繼母說是給珍珠找戶人家,實則跟賣了她也無甚兩樣。拿到銀子,想必就會花在那不爭氣自己兒子的身上。珍珠的父親生性懦弱,為女兒爭取了幾次都沒成,最後也沒了辦法。

「所以你的繼母打你?」玉環看著珍珠的手,有些氣憤,「真是狠心!」

「這也是我的命。」珍珠的眼裡沒了光彩,「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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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他是個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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