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亂不已》五十三
剩下的歐洲之行讓我感覺有些乏味。我有種歸心似箭的感覺,只想著回國與林茵在網上相遇。只是到了天鵝堡時想到林茵曾經來過,才生了許多親切感。我認為衡量一個人是否真的愛上另外一個人很重要一個標準就是能不能做到愛烏及烏。但凡把所愛的人有關係的東西連帶著一起愛了,那便是真愛了。當然,與之有關係的男人除外。我在天鵝堡每在一個地方駐足時,便會想這個位置林茵是否曾經站過,接著會默誦一下《等你》,然後隱隱覺得會有一個童話在我與林茵之間上演,哪怕是沒有結局象《秋天的童話》那也很美。
我在歐洲整整呆了半個月回國。撇開與林茵相遇這麼重大的事件外,我還是喜歡國內。起碼有一幫哥們在一起喝酒,我的骨子裡大多數時候還是喜歡熱鬧的,我不是個經常附庸風雅的人,只是偶而喜歡清凈。
當飛機在北京降落時,非常明顯的親切感。當飛機又在福州降落時,十分徹底的歸家感。下午四點多公司的車子把我們送回家。若頎還沒下班,我沒打電話,決定給她一個驚喜。雖說我愛上了林茵,但若頎也並沒讓我討厭。在我看來,維持婚姻的最重要紐帶絕對不是愛,而是不討厭。只要還不討厭,婚姻就能繼續。過分熱烈的愛是可遇不可求的,我不能指望婚姻每天都象第一次**那麼新鮮刺激。婚姻的本質就是重複**,做到沒有神秘感不再想**,但只要還能做也就足夠了。細想起來,我有很長時間沒和若頎**了,好象沒有了**,這讓我覺得有些危險。因此我想晚上試試。
一直耐著性子等到七點多若頎還沒回來。我給自己泡了碗速食麵繼續等待。其間打開電腦找了找竹影掃階沒有找到,於是便把那首詩發給她。然後又轉換一下角色把自己當成收到信的林茵,居然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
到了九點多若頎還是沒有動靜,我有些急了,終於按捺不住給若頎打了個電話,若頎的手機居然沒有應答。我真急了。大凡手機沒有應答肯定是在哪個偏僻的角落,而如果在偏僻的角落肯定不會做什麼光明正大的事。我在腦袋裡設想了多種可能,卻始終想象不出若頎該怎麼解釋才能讓我放過她。
夜越來越沉,我站在陽台上吹風,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徒勞無功。今晚的天氣不好,沒有一點星光,很壓抑。我不停地撥打若頎的手機,始終沒有應答。我想這倒好,我和林茵八字還沒一撇,若頎倒是熱火朝天地先鬧起來了,這虧吃大了。
到了十二點一過,我真的是沸騰了,感覺自己是個沒有出氣孔的壓力鍋,就要爆了,甚至出現了頭暈耳鳴的狀況。我頻頻地深呼吸,極力讓自己不往最壞的方面去想,卻怎麼也無法阻止自己不往那方面去想,因為在這個時間段里,除了想到若頎與人上床實在是沒有別的可能性可以想。
一想到上床我就覺得那情形非常慘而且是慘絕人寰。雖然上床本質上是讓上床者本身很快樂的事,但對於本該與之上床卻沒有上床的人來說傷害之大影響之深遠就象廣島的那顆原子彈。比如林茵,我從來就覺得她與除我之外的男人上床是件非常可怕的事。還有此時此刻的若頎,若頎放在家中讓我沒有什麼感覺,但她若真跟了人,我就非常地有感覺,那是要誓死捍衛的,除非她與我沒有了關係。
我一直堅持到了夜裡兩點鐘,終於不敵倒時差在咬牙切齒的絕望中睡去。第二天一早起來,我見身邊仍是空蕩蕩的反倒安靜了下來。我想這樣很好,是到了該結束的時候。只有除舊才能迎新,沒有結束就沒有開始,我要和若頎平心靜氣地談談,來個紳士與淑女的分手。誰也不鬧,末了還要握一握手,彼此對笑一下,同時附帶著了解一下哪個男人有這樣的本事從我身邊泡走若頎。再然後,我就這麼了無牽挂地等著林茵,她來也好不來也好,總之我不用再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我要把對林茵的愛合法化表面化,而不是象現在這樣,接近林茵茫無目的,也不知到底要發展到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