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亂不已》九十四(1)
回房后,在床上輾轉反側一夜未眠,越來越覺得自己離不開林茵。我發現,只要林茵不躲著我,我們在一起的時光都很快樂。今晚我雖沒得到林茵,但我沒想到竟可以那麼自然地和林茵談著有關性方面的問題,這說明我們之間其實是沒有距離的,林茵刻意製造的距離經不起衝擊。而且今晚我看到甚至還觸到了林茵半裸的酥胸,這個私密的空間可以詩意地棲居,讓人迷醉。
因為睡不著,半夜我給林茵撥了兩次電話。我說我睡不著。在電話中林茵的聲音很清醒,而且沒有絲毫地不快,她總是輕柔地勸我快睡吧,別想那麼多。那種感覺象是妻子在叮嚀遠行的丈夫要注意休息。
第二天八點多,羅傑的電話就打來了。他說他已到賓館樓下。我問幹嘛不上來。他說怕我和林茵在一起不方便。我說有病,我們能做那種事嗎?羅傑乾笑了兩聲說如果沒做那也是林茵不答應。我說這你倒是猜對了。
我給林茵打了電話說該起床了,羅傑已等在樓下。林茵的聲音有些懶洋洋地,讓我想起古詩中美人睡起都是侍兒扶起嬌無力,我很想看看林茵的睡態,一定也嬌得可以。
我梳洗完了下樓。一宿未眠氣色很難看,整個人昏沉沉的。羅傑見我腳步飄浮地從電梯里出來一臉壞笑地問我:「真沒搞?」我說:「你就不能高尚些?」羅傑說:「沒搞真是奇迹了。」我說:「我創造了奇迹。」想想也的確如此,昨晚林茵已經不反抗了,我卻硬生生地從林茵柔軟的胸脯里掙扎著爬起,就為了林茵不恨我。這種行為只有理想主義者做得出來,而實用主義者肯定不行。「沒搞怎麼氣色這麼差?」羅傑繼續追問。「一晚沒睡不行嗎?」羅傑恍然大悟:「難怪,美女躺在隔壁沒搞確實也睡不著。」
正說著,林茵也下樓了,看來她是睡著了,依然光彩照人。林茵看了我一眼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掠過。我想她肯定判斷出我通宵失眠了。愛與不愛的反差就是這麼大,一個是徹底地睡不著,一個還睡得很香甜。
林茵偷偷地問我羅傑有沒注意到我氣色這麼差?我說注意到了。林茵問我是怎麼答的?我說是被你折騰的。林茵眼睛一瞪說你敢?我說我昨晚險些就犯強姦罪了,和同學說這些有什麼不敢的。林茵信以為真花容失色,說當初你答應過我不對任何人說,我真是看錯你了。我見林茵真有些急了急忙安慰道騙你的,我怎麼可能對羅傑說這些。林茵將信將疑地問真沒有?我說我答應過你的就一定會信守承諾。林茵還是有些不信,說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們之間的事她就沒法活了。我說放心,如果這樣我會先死於她的面前。林茵這才有些放下心來。不過我卻有些傷心,影視中的女人若愛男人,總是阻止男人發些要死要活的誓,但林茵卻幾次都沒有阻止我,看來她確實對我沒有太多的感覺。
吃過飯,我們又去了另一個鄉鎮,毗鄰昨天的鄉鎮,書記和鎮長也是一樣的熱情。他們的項目區和昨天看過的項目區連成一片,這樣就形成了一個非常大的區域,足夠我們選擇的。我對羅傑的安排十分滿意,羅傑是做信貸過來的,對投資還是有些眼光。
中午免不了又喝了不少酒。吃過飯睡了一覺,彌補了一點昨晚的睡眠又消了一些酒勁我和林茵回福州了。路上兩人的心情都挺輕鬆,項目點有了著落事情就成功了一大半。車上放著歌,我有時還會跟著哼上幾句。正哼著,林茵的手機響了。不知對方問些什麼,林茵說:「我和唐釅在一起,正從寧德看完項目點回來。「然後又不知對方說了些什麼,林茵說:」好的,我一定去。「林茵的聲音很柔,笑得象朵花,態度極好,我的神經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我立馬想起林茵昨晚的哭,我總覺得她哭地有些蹊蹺。
我貌似不經意地問:「誰啊?「
「是鄧總。「
「他有事嗎?「
「沒什麼。「
我不言語了,心裡暗暗提高了警惕。象鄧總這種男人正是魅力十足的時候,四十齣頭,有地位,有能力,對少婦有相當吸引力。林茵該不會為鄧總而哭吧。想到這,我不由地打了個寒噤,這是最可怕的一種局面。隨後的路程我開得沉默寡言,林茵有些奇怪地問我怎麼前後判若兩人。我有苦說不出,因為我若說出我的擔心,林茵一定會矢口否認,鬧得不好還會被林茵認為小心眼。而一個不大氣的男人女人一定是不喜歡的。
送林茵回去后我並沒有回去。我想看看林茵晚上究竟做些什麼,我不想自己被蒙在鼓裡。就算被傷害也要傷害地明明白白。我把車停在可以看得到小區進出的遠遠的一棵樹蔭底下,我的視力好,可以儘可能地停遠些,免得被發現。這種事我當年觀察王蘊時就做過,雖然已經很久不做這事了,但現在重操舊業還是很駕輕就熟。我非常努力地瞪著眼睛,唯恐漏過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就在我快把眼睛瞪成銅鈴的時候,終於看到鄧總的車竟然也開到了林茵住的小區,開車的竟是鄧總自己。當林茵從小區里走出來時,我暈了,千般感覺湧上心頭,但最強烈的還是一種受辱的感覺。鄧總的車知道來這裡,說明鄧總早就接送過林茵,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是不簡單的,也許我的判斷是對的,林茵哭的是這個男人,並不是她老公。她又一次地騙了我並利用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