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了如指掌
第6章了如指掌
「找到了。」來人立即拿出一塊淡藍色的美玉，夜色中美玉水潤的光澤更加清晰，宛如沉睡著的嫻靜少女。
「去取一朵冰蘭花來。」南宮玄接過美玉。
「是。」來人立即躍身而起，踏著樹梢奔著山頂而去，片刻功夫就拿著一朵完整的冰蘭花回來了。
接過冰蘭花，南宮玄擺擺手，來人立即隱去了身形。
暗處的玉樹安靜的看著，沒有任何動靜，這人對於他來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是太子殿下的隨侍長河。兩人從來沒說過話，但是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已經十二年了。
長河自然也發現了玉樹，但是這麼多年他們這些護衛侍從都已經默契了，誰也不言語，各自的守在暗處。
玉樹看了眼南宮玄掌心裡的冰蘭花，這冰蘭花可不是誰都可以隨便摘的，反正他知道的只有一個就是小姐。
冰蘭花雖然香氣很好聞，但是如果在花樹跟前呆久了就會眩暈，但開敗的花香氣沒有那麼重了，卻可以養魂寧魄，所以展家人隨身都帶著裝有冰蘭花的香囊，就是他們這些護衛和侍女也都有。
整個展家只有老夫人和小姐有冰蘭花的枕頭。
可見冰蘭花的珍貴，不過既然守護冰蘭花的護衛都沒阻止長河，就是老爺子允許的，他收回了目光。
南宮玄回頭看了眼床上睡得香甜的人兒，在桌前坐下，把冰蘭花和美玉放到桌子上，手裡多了一把刻刀，在那塊美玉上比劃了好一會兒，才落刀刻起來。
片刻功夫，美玉就被他分割成幾塊，拿起其中一塊一寸見方的美玉，比對著那朵冰蘭花雕刻起來。
他的動作很慢，每一下都很認真。
窗外，挽雲打了個哈欠，玉樹嘆口氣，無奈的開口道，「去睡吧，今晚用不到你侍候，如果有事我叫你。」
挽雲聽到玉樹的聲音，看看房門，想著，屋內有太子在，外面有玉樹在，的確用不到她。
「好，謝了。」挽雲去廂房睡覺去了。
玉樹從敞開的窗戶可以看到桌前垂首雕刻的南宮玄，目光在那朵冰蘭花上劃過，他知道，太子殿下定然是給小姐雕刻的，收回目光，注視著小院外面。
一夜過去了，一大早，一個很年輕的少婦急匆匆的奔著明珠苑跑來，臉上帶著面紗，提著裙子跑的很快。
玉樹看了眼屋內，太子殿下依然坐在桌前雕刻著手裡的玉，玉的形狀已經見雛形了，小姐還沒起來。
他一個起躍落在門口抬手攔住了少婦的腳步，「六少夫人，小姐還睡著。」
六少夫人頓時急的一跺腳，「妹妹什麼時候能醒？」
「這個屬下不知道。」玉樹直言道。
從小到大，展雲歌說睡就睡，不管什麼時間，什麼地點，而且一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有時候一天一夜，有時幾天幾夜，時間不等，不過相對比出生時一睡就是三年，已經少多了，但是睡多久，這個時間就是他們這些常年跟在她身邊的人也不知道。
六少夫人看著院門，想要敲門，想到老爺子說的雲歌睡覺時誰也不許打擾的話，在加上知道太子殿下昨晚來了，根本沒膽子敲門，急的在門口走來走去的，不時的伸頭看。
「六少夫人，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您還是回去等吧，小姐一醒，我就讓人去稟告您。」玉樹見狀只好開口道。
六少夫人想了想道，「好吧，妹妹一醒就趕緊去告訴我。」
「好。」
看著六少夫人離開了，玉樹鬆了口氣，只要別吵到小姐就好。玉樹剛隱到暗處還沒一會兒，就看見三夫人款款而來。
他無奈的扶額，這一位他可攔不住，因為這是小姐的娘親，他趕緊把挽雲喊起來，自己先去門外迎著了。
「屬下見過三夫人。」玉樹施禮。
「歌兒還沒醒？」三夫人見玉樹出來了，峨眉輕蹙。
「小姐還睡著。」玉樹如實回答。
「開門。」三夫人道。
玉樹打開門，輕聲提醒道，「太子殿下在。」
三夫人腳步一頓，繼續向裡面走去，進了院子，走過迴廊，過了一座小拱橋，就可以看到展雲歌的閨房了。
窗戶依然敞開著，三夫人一眼就看到埋首雕刻的南宮玄，她眸光微閃，示意身後跟著的侍女停下腳步，她一個人往門口走去。
挽雲已經候在門口，看到三夫人趕緊施禮，然後打開房門，候在門的一旁，並沒有跟著進去。
南宮玄聽到開門的聲音，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扭頭看去，看到是三夫人，站起身見禮道，「闌姨。」
展雲歌的娘和南宮玄的母后本就是閨中姐妹，只是一個嫁進了皇宮，一個嫁入了展家，成親之後來往少了些，但是每年，皇上來青南山的時候，皇后都會跟著來，兩個閨蜜也是可以聚聚的。
「玄兒這是在做什麼？」三夫人瞥了眼桌上的玉和刻刀，還有雕刻下來的玉屑，自然也沒落下那朵已經有些蔫的冰蘭花。
「給雲歌雕刻冰蘭花。」
南宮看了眼已經雕刻出雛形的玉，鳳眸劃過一抹罕見的赧然，原本他以為這事很簡單的，可是真的雕刻起來，才知道不是一般的費力，一個晚上，他才弄出個形狀來，想要雕刻好，最少也要三天。
三夫人走到桌前，仔細的看了他還沒完工的玉，笑了，轉身往床邊走去，在床邊坐下，「歌兒什麼時候能醒？」
如果說這世上誰能對展雲歌睡覺的時間了如指掌，非南宮玄莫屬了，這事還是三夫人發現的，有一次她只是隨嘴一問，南宮玄居然說了個時間，而時間一到展雲歌真的醒了，三夫人又試探了幾次，次次如此，雖然很奇怪他怎麼知道的，但她從來沒問過。
南宮玄見三夫人沒有再糾結他的玉，鬆了口氣，「最少需要三天。」
「時間剛好，要不然就要錯過生辰了，這也許是歌兒在家裡過的最後一個生辰了。」三夫人聞言神情一松，卻有一絲惆悵染上眉頭，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女兒嬌嫩的臉頰。
「如果歌兒喜歡，以後的生辰可以回來過。」南宮玄輕聲道，展家對雲歌的疼寵他是從小看到大的，很了解。
三夫人聞言手一頓，她抬頭看向南宮玄，起身來到桌前坐下，對南宮玄招招手，「玄兒，過來坐，我們聊一聊。」
南宮玄已經猜到三夫人要跟他聊什麼，點點頭在椅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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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