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雲婼雪的賭
父親身邊的兩個侍衛怎麼會出現在道觀里?
而且那個女人住在這裡,這兩個侍衛明顯是把守……難不成是囚禁著一個女人?
誰?
顧言惜的心臟撲通撲通的開始狂跳,他覺得事情實在太過於蹊蹺了,目光幽幽的盯著身後的兩人,最後,他彎腰輕輕地撿起了一塊石頭,放在手中,輕輕的掂量了一下重量。
然後直接朝著一個人砸了過去。
那個人的太陽穴直接被砸中,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的倒在地上,身邊的同伴見狀,拔出了手中的刀。
卻發現衝過來的人竟然是顧言惜愣了一下,就在發獃的這一瞬間,手中的劍被顧言惜奪走,想挨了一記手刀,兩眼一黑就直接暈了過去。
大門上面掛著一把十分大的鎖,顧言惜看了一眼,然後在兩個人的身上摸著,最後找出來一把鑰匙。
顧言惜的武功很高,曾經在江湖裡面遊盪了那麼多年,一般人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卻沒有想到自己想要了卻紅塵卻依舊重新撿起來以前的武功。
因為他的心中有一種不好的猜測,雖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但父親如此大張旗鼓的在這裡藏了一個女人,他總覺得要有大事發生。
找出了鑰匙,打開了大鎖,進去的時候迎面一根木棍直接敲了過來,那是椅子的腿。
顧言惜下意識的伸手握住,然後一掌拍向了眼前,襲擊自己的人。
赫然發現竟然是雲婼雪。
連忙收住了自己的一掌,他看著身體搖搖晃晃一點摔倒的雲婼雪,連忙伸手扶住了她的腰,「雪兒,怎麼會是你?」
「言惜哥哥?」雲婼雪也十分的驚訝,自己被關在這裡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她用盡了所有的辦法都逃不出去,在最後弄壞了一把椅子,得到了一根椅子的腿,正好看到有人進來,她想也不想的拉著一隻腿直接砸了過去,以為對方是敵人。
看著雲婼雪大著肚子的模樣,顧言惜前後當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聯繫起來,扶著雲婼雪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他臉色沉重,「雪兒,是不是我父親把你關在這兒了?」
雲婼雪點頭伸手摸著自己的肚子,眼中流露出了濃濃的憤怒:「他派兵綁架了我,然後利用我讓拾光束手就擒,到現在我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沒有見過拾光,他到底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顧言惜完全想不明白,自己的父親為什麼要做出這些事情來?
「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他們想利用我得到我父親的兵權。曾經,他還逼迫我寫信向我父親求助,但我沒有答應,我肚子里的孩子跟我現在的身份註定了他無法對我怎麼樣,他不能對我用強,就只能關著我。」
雲婼雪掙扎的站了起來,這一個月來她過得十分不好,沒有安胎藥,可以和生活環境也十分的簡單樸素,肚子裡面的孩子能夠留下來,已經費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站起來的時候,身體還搖晃了一下,顧言惜連忙伸手抱住了她,「你小心一點,你的身體很虛弱,我去給你請大夫。」
「送我回家,言惜哥哥,如果你真的跟你的父親沒有同流合污的話,就送我回家。」雲婼雪美麗的眼中露出了懷疑的神色,自己一直敬愛的叔叔,竟然對自己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完全不知道要相信誰?
或許連眼前這個曾經充滿信賴的言惜哥哥也不能信任。
「好,我送你回家!」
顧言惜被雲婼雪眼中的懷疑刺痛了眼睛,如果是以前的話,他可能會用盡陰謀詭計將人留下來,可是現在他不會。
只要自己心愛的雪兒妹妹過得好,他就已經滿足了。
雲婼雪重重地鬆了一口氣,「謝謝。」
顧言惜有些苦澀的將人扶了起來,目光帶著一絲淡淡的暗淡,「你知道的,我不需要你說聲謝謝!」
雲婼雪也沒有再說話。
顧言惜把人扶了出去,剛剛離開這個道觀的大門,就看到了順安侯帶著一群人走了過來,「你這是要把人帶去哪?」
顧言惜連忙把人藏到了身後,表情嚴肅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為什麼要綁架雪兒?」
「你不是已經了卻紅塵了?她的事情為什麼又要管,不是不認我這個父親了?」順安候目光平靜,沒有任何的波瀾,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對自己怒目相視的兒子,心情反而詭異的平靜。
「你該知道我出家修道的原因,雪兒是我的逆鱗,我覺得不會看著你傷害她。」
順安侯顧眠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顧言惜,然後又看了一眼顧言惜身後的雲婼雪,他雙手背後聲音平淡,「想讓本候放了你們也可以,雪兒,寫信給你的父親,讓他交出兵權來。」
雲婼雪美麗的眼中流露出了濃濃的失望,同時,她挺直了自己的腰桿,露出了冷笑,「你覺得可能嗎?我夫君在哪裡?綁架閻國的太子跟太子妃,哪怕得到兵權又怎麼樣?只要閻帝一聲令下,你以為墨桑國還能存在?」
顧眠聽著雲婼雪的話,露出了不屑的嘲諷,「閻帝再強大又能怎麼樣?在這個大陸上可不止閻國跟墨桑國兩個國家。」
「鬼域跟葉語國聯手呢?讓夜國身為棄子來攻打墨桑國呢?」雲婼雪冷笑的反問,眉目間露出了霸道與威嚴,她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受人保護的戰王之女,她是手握重兵的攝國公主。
戰王的虎符其實就在雲婼雪的手中,她從未告訴過任何人,因為父親知道她走的路註定會被人詬病,所以早就將兵權暗中給了她。
她手握著虎符,可以調動墨桑國所有的軍隊。
但是顧眠卻不知道這一些,他認為戰王再寵自己的女兒,也不可能會將國家當成兒戲,一般交到自己的女兒手中。
所以所有人都像顧眠想的這樣,以為虎符是在戰王的手中其實是被雲婼雪給藏了起來。
「呵……葉語國怎麼可能會出手……」
「是么?顧叔叔,看來你對這個國家大事還沒有我這個女子有遠見。大陸的風氣早就變了,有一個人可以一瞬間發動天下戰爭,只要她一聲令下,整個天下的軍隊將會完全的踏平墨桑國。」
顧眠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雪兒,你在說笑嗎?」
「顧叔叔,你可知道閻帝對於自己這個太子來說,他更加寵愛自己的女兒?只要閻國公主有成為女帝的心思,閻帝就能將自己的女兒碰上女帝之位。你可知道閻國公主可以號令鬼域,所有的軍隊,包括她旗下的那隻幻魔軍?你可知道葉語國受了閻國公主的恩惠,暗中許諾,直到閻國公主去世為止,葉語國將會無償的為閻國公主服務,包括戰爭?」
雲婼雪一字一句十分的清晰,她臉上揚起的飛揚的神采,輕輕的笑了起來,「而且顧叔叔你可知道?墨子淼是閻國公主縴手扶上皇位的一顆棋子?而我戰王府也同樣是閻國公主的棋子之一?」
「不可能!」顧眠完全不相信這種荒唐的說法,一個女人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簡直不可能。
「你們想要兵權是人之常情,但是你們別忘了自己惹的人是誰?這個國家是閻國公主的棋盤之一,她的棋子可不是誰能夠隨便動的。」
顧眠後退了一步,因為他突然想到了昊王滿門失火,滅門的慘案,再加上太皇太后突然間無故薨世。
閻國公主?
「候爺,不好了,候府倒了。」
一個小廝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滿臉是血,撲通一聲的摔倒在了顧眠的身邊。
顧眠伸手一把提起了這個小廝:「說清楚什麼倒了?」
小廝的臉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顫抖的說,出了一切的事情經過。原來是突然之間砰的一聲整個巨大候府直接四分五裂,變成了一片的廢墟。
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變成廢墟之前今晨的天空響起了一道驚雷,在大白天裡面的雷聲忽然間想起大地,也顫抖著不少百姓的房子也跟著倒塌,很多人說這是老天爺的震怒。
將災難降在了侯府。
雲婼雪聽到這裡,突然想到了戰場出現的一種火藥,聽戰王說過,那是燕輕語研究出來的一種新式的武器。
她笑了。
「顧叔叔,恭喜你,閻國公主已經查到你的所作所為了。候府無緣無故倒塌,這就是一個警告,如果你再執迷不悟的話,她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
顧眠的臉色變得格外的難看,「你別得意,只要你在我的手中,她又能做什麼?」
「哈哈哈哈哈……顧叔叔,到現在你還打算執迷不悟嗎?一個熱衷下棋的人,怎麼可能會費盡心思保留自己所有的棋子?該捨棄的時候就會捨棄。」
雲婼雪從顧言惜的背後走了出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目光變得無比的冰寒,「如果你真的打算想要利用我來威脅她的話,我勸你還是省省吧!她是棋手,在她看來,所有人都是棋子,一個下棋的人是從來不會考慮棋子的感受,該捨棄的時候就會捨棄。」
「打個賭,她一定會含笑看著你殺了我,然後將顧氏滿門跟九族一舉擊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