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身子的價錢

夢裡的程菲做了個冗長的夢，藍色的海邊是細膩的白沙，她和心愛的人牽手走著，突然便狂風大作，烏雲密布，白楓不見了，什麼都沒有了。

「啊——！」程菲心有餘悸的醒來，眼神空洞久久不能平靜。

金怡被驚醒慌忙扶住程菲：「少夫人您怎麼了！」

程菲顫抖的掙脫開金怡，眼神恐懼的瑟縮一下，抱著頭自我保護。

「少夫人是我啊，金怡——」

過來許久程菲才慢慢的抬起頭看著她：「金怡..」

「少夫人我在。」金怡輕聲的安撫道。

想起白景淮那日的瘋狂程菲不禁打了個冷顫，身上都是青紫的痕迹，大腿至今還是酸痛不已，她揉揉自己的額頭：「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金怡看看錶嘆息一聲：「少夫人您整整睡了兩天了，現在是凌晨三點。」

已經兩天了..程菲摸著自己的臉，如今她只剩下了這個名字。

「少爺讓我將這個給您。」金怡將一個文件袋遞給她。

程菲接過袋子茫然的問道：「這是什麼？」

「少爺說您只要打開就知道了。」金怡按照吩咐轉達，程菲小心的打開文件，突然幾張照片散落出來，她的心口突然一滯。

照片中是一個中年婦人，身上插著複雜的管子和各種儀器，程菲看著那些照片，大顆大顆的淚珠打在上面，金怡被她弄慌了：「少夫人您這是..」

程菲將那些照片放在心口疼惜的貼著，過了許久她看向金怡：「他人呢？」

「少爺出門了，只是吩咐將這東西給您，還說..」金怡猶豫了下。

程菲毫無希望的眼神看向金怡：「你說吧，我沒什麼聽不了的。」

金怡蹙眉：「少爺說少夫人將他伺候好了，您媽的性命大可不必擔心..」

她蒼白的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我這身子還能賣這麼高的價錢還真是物盡其用了。」

「少夫人..」金怡擔心的喚道。

程菲無力的靠在床頭：「我有些累了，你先出去吧。」

金怡剛要走，又聽到程菲的聲音微微轉身：「少夫人還需要什麼？」

「幫我拿下鏡子吧，我想看看自己的臉。」她的語氣很冷靜的可怕。

金怡有些擔憂的握住程菲的手：「少夫人您沒事吧..」

「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呆會。」她面色慘白，連笑都沒力氣了。

金怡關門的那一刻聽到了屋內壓抑的哭泣聲，鏡子沒有被摔，程菲看著裡面陌生的臉。每一寸肌膚都不再屬於她。

「白景淮，你什麼時候才能放過我…」她的頭深深埋進雙膝，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要等白楓回來，一切才能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