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泰宇篇。
夕陽鋪走過得街,燦爛的渲染了歲月,已經過了青春期躁動的年紀,但還樂此不疲的想要做出一點驚天動地的事情,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存在感,沈若溪就是這麼一個人。
為了報復姜成勛,她想盡一切辦法接近他,詆毀他,甚至不惜將自己置於死地,但這一切在泰宇看來是一個多麼可笑的行為,在雨里淋到發高燒,為什麼偏偏就倒在了泰宇家門口?為什麼命中注定就必須得泰宇送去醫院?
泰宇出於大義,是不能於她不顧,但出於個人原因,他很想就這麼轉身離開,扔下她繼續揮霍自己有關青春的記憶,可當護士小姐,一臉深沉地詢問泰宇,「請問,你是沈若溪的男朋友?」他才幡然悔悟,自己怎麼就上了賊船?
「請問,你哪隻眼睛看出我是她的男朋友?」泰宇很不屑地瞥了一眼旁邊的護士,真不知道現在的人,怎麼連最基本的眼力見都沒有,就沈若溪那種貨色,會是泰宇的菜嗎?於是,趕緊撇清了自己和沈若溪的關係,因為謠言止於智者,但絕非止於某人的嘴,「不好意思,我們只是路人甲,路人乙的關係。」
「那請問路人甲,路人乙,你好人做到底,能不能幫忙給她降溫?」
護士對於泰宇態度十分的不滿,將手裡的酒精團遞到了泰宇的手裡,可他卻當著護士的面,直接將那些酒精團扔進了垃圾桶里,這是他至今為止做過最後悔的一件事兒,因為,後來他不得不舔著臉,嬉皮笑臉的去找另一個護士要酒精團,還認認真真的聽了護士的話,每隔多久就給她的手心擦酒精團。
「你記住,今天這麼尷尬,這麼糟心都是敗你沈若溪所賜。」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我怎麼就攤上這麼個爛攤子。」
「下次,就是倒在我家裡,我也絕不會伸手的。」
儘管他一邊擦,一邊抱怨,可自己還是認認真真的將所有的酒精糰子擦完,一整夜連眼也沒合上的守著沈若溪輸液,隨時隨地的查讓護士查看她的體溫,一直到凌晨4點多以後,沈若溪總算降到正常體溫範圍之內,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也許是昨晚,他無意間對著沈若溪說的那句,「你倒好,喝醉酒發高燒,結果偏偏什麼都攤上我,我上輩子到底是欠你了什麼?」沈若溪迷迷糊糊回的那句「愛情」,衝撞了他內心深處某個軟綿綿的地方,怦然心動的不是沈若溪,而是那句話。
泰宇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回到家時已經是清晨6點了,被沈若溪折騰了一天一夜,他正準備洗完澡就開始呼呼大睡時,卻無意間地路過廚房,一想到沈若溪明早醒來還餓著肚子,卻不自覺地圍上圍裙,為她熬了粥,並悄悄地交代了雪姨,一定要將粥送到醫院,但堅決不能提他的名字。
「怎麼?我們家少爺交女朋友了?還親手幫她煮粥?」
雪姨一般起的很早,泰宇回家時,她已經開始準備早餐,眼看著他傾心傾力的煮粥,這還只是第二次,第一次當然只是為他媽媽煮過。
「雪姨,我現在對女朋友這三個字過敏。」泰宇將粥盛在保溫桶里,並一鼓作氣將它遞給雪姨,可對於雪姨的好奇,他表示很頭疼,「我只是希望這個女孩趕緊痊癒,別再拖累我。」
「怎麼?分手了?還是余情未了,實在放不下?既然放不下,也老大不小的了,乾脆就複合吧,夫人還等著抱孫子呢。」雪姨好似過來人般孜孜不倦地向泰宇支招,但見泰宇郁眉糾結的樣子,她又忽然轉了話鋒,「但如果真是沒有感情了,分手也就分手,誰的青春沒有愛過幾個殘花敗柳。」
「雪姨,你讓我說什麼好……」泰宇真是要瘋了,到底怎麼說雪姨才能罷休。
雪姨笑嘻嘻的接過保溫桶,神秘兮兮的貼在泰宇耳畔說著:「你放心,這件事兒,雪姨保證爛在心裡。」
泰宇無奈地閉上眼睛,痛苦的擰著眉,雪姨這突如其來的架勢讓他沒法招架,竟然讓他無端端地急出一身汗來。
「雪姨,我再說一次,我不認識她,我就是在家門口看見她暈倒了,見義勇為一番,將她送到醫院,就這麼簡單。」
泰宇這麼簡潔明了的說出整件事情,難道,雪姨還會誤會?
「好的。我明白了,少爺。」
雪姨朝著泰宇比了一個ok的姿勢,可她才不會相信他的鬼話呢,誰會因為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這麼用心的熬粥,還讓她去照顧她幾天,並且還要好吃好喝伺候到她出院為止。
事實證明了,雪姨確實是不會善罷甘休,在醫院對沈若溪進行了各種誘惑,但懵頭懵腦的沈若溪,似乎也沒能給雪姨提供什麼有力的證據,但兩人在醫院卻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但沈若溪的幼稚行為,似乎並未停止過,出院之後,便又直奔姜成勛的粉絲見面會鬧騰,還穿著泰宇為她準備的,那足夠彰顯她沈若溪囂張跋扈個性的衣服。
泰宇在看見她坐在台下的那刻,就有一種看好戲的成分在蠢蠢欲動,她還真是不見黃河,不死心。到底她在玩什麼花樣,這邊繼續招惹成勛,而另一邊還戴著面具在夜店遊走著,這樣的女人,他泰宇曾經連正眼也不會給一個,但唯一只有這個沈若溪,越是奇怪,就顯得越是神秘,讓他不得不想要一探究竟。
直到荒誕的見面會變成了姜成勛一鳴驚人的表白大會時,泰宇似乎才看明白,其實他們兩個都深深地愛著彼此,那份愛炙熱的不是任何人能插足的,但卻不是唯美的,而是心酸的讓人不禁想落淚的愛情。
沈若溪在路邊嚎啕大哭的樣子和她在酒吧唱歌失魂落魄的影子,一直印在泰宇的腦海里,揮散不去。明明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明明就是一個心口不一的女人,為什麼就這麼毫不避諱的在他的腦海里旋轉,他說不清道不明原因。
這夜,泰宇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從車庫開了一輛進口寶馬5系車,一路飛奔到醉心酒吧,風塵僕僕的趕到時,二話不說直接將藍青從吧台拽到酒吧花園,直接開門見山地詢問著:「我想知道有關沈若溪和姜成勛的一切。」
藍青早已料到泰宇終究會有一天忍不住想要捅破這層若隱若現的紗,便很愜意的坐在花園的椅子上,稍顯困惑的低眸,緩緩說道:「怎麼突然想要知道有關他們的過去?」
「我再說一次,我想知道有關沈若溪和姜成勛的一切。」
泰宇從未這麼認真的和藍青說過話,這是第一次,認真的讓她覺得有些害怕。
「你是不是喜歡上了若溪?」藍青一眼看穿泰宇的心,下了一招險棋。
「誰會喜歡上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泰宇面對藍青的質問,沒爆粗口,也算是謝天謝地,因為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喜歡上了沈若溪,他今晚的抓狂和反常的行為,他自己歸結為是擔憂姜成勛被沈若溪所騙,想要挖出沈若溪本來的醜惡的樣子。
「那你想知道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幹嘛?難道,你是為了挖八卦新聞,才這麼火急火燎的?」藍青好奇眼前這個豪門子弟,為何會好奇沈若溪和姜成勛的故事?他絕不會因為這個無聊的事情,而拼死拼活的挖什麼料,來提高自己的知名度。
「姜成勛是我表弟。」泰宇不得不向藍青坦白自己和姜成勛的關係,「我是擔心,他著了沈若溪的道。」
「那你可是多餘了。」藍青神色舒朗,大笑著說:「他們之間的似乎已經不存在誰著了誰的道,愛情原本的樣子,就是他們目前的狀態。」
泰宇沉默了,他不知還該如何開口。
「我倒是很好奇,為什麼你對若溪成見如此之深?」藍青不解地詢問了一番,「若溪是多好的女孩子啊,怎麼在你嘴裡就成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了?」
「在我心裡她就是這麼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泰宇不願多說,拋下這句話,便又一次風風火火的離開了醉心酒吧。
泰宇始終不敢承認,自己此次的不可理喻的行為,是因為自己動了心,對一個自己徹頭徹尾討厭的女人動了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