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黑死長老

那麼它的價值就更加高了，對於何潤南來說更加有利，對於救諸葛玉的勝算，也就大了許多。

「黑死蠱。這是它的名字，當時，這種蠱術是一種秘術。就算是在族群裡面，也是不能輕易製作。因為在本族有過歷史，聽說是一位叫做黑死長老製作出來，他製作出了第一隻黑死蠱，就直接以黑死命名。此蠱一出，整個族群就開始打亂起來。」她忽然停頓，何潤南的刀卻沒有絲毫聯繫，她吃痛皺眉。

「當時，黑死蠱竟然喜歡寄身在人體內。可是，令黑死老人也沒有想到的是，那隻黑死蠱竟然是無限繁殖，而且，它還有一個十分明顯的特點，就是不受製造者的控制，也不喜歡以血為契約，所以，此蠱一出，許多族人都被直接操控，沒有任何辦法。」她悲傷地皺起眉頭。何潤南心中一陣怪異，道：「最後，黑死蠱到哪裡去了？」

「我要是知道也不會被拉進這個瓷瓶裡面來了。」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當時也是嫉妒的不得了，所以就想讓整個戴家大院跟我一起陪葬。誰知道，被直接拉了進來，我剛製作好。那是一隻黑色的，看起來卻粉雕玉啄呢蠱蟲，我正仔細打量的時候，它直接拉著我進了瓷瓶，我心中大驚，進來之後，不知道瓷瓶為什麼突然自動封印了起來，我無可奈何，只能在這個瓷瓶裡面居住了起來。」

看到何潤南眼中古怪之色，她正欲開口，何潤南搶先道：「你可知戴家大院發生了什麼事情？」

八房太搖頭如撥浪鼓一樣：「還能怎樣，無非就是明爭暗鬥唄，我在的時候就是如此。也只有那麼幾個厲害的女人。」她厭惡地撇了撇嘴。

何潤南卻想到了一件事情，在地宮裡面。有十支試管，除去在戴家大院里死去的木靜，還有在機械王國里被碎屍的羅衫。正好是十具屍體，裡面全都是房太的身體，那麼，眼前這個自稱是八房太的人，究竟是不是八房太。若真的是，則戴岳保為何要做十支試管，裡面另外一個女人又是何潤南。

想到這裡，何潤南看了八房太幾眼，八房太表情十分自然，看起來不像是在撒謊，回憶起她對話的種種，不像是弄虛作假。那麼，戴岳保的目的是什麼。他剛才有意問八房太那個問題，就是想套她的話，果然，八房太不知道戴家大院已經被大火燒掉的事情。

之後的事情，何潤南忽然有了一個想法，莫非八房太消失以後，戴岳保直接找了一個容貌和性格與八房太十分相似的人。只是，其中的目的，就不得而知，說是緬懷。實在太過虛偽，將另外一個女人當做亡妻，也沒必要在地宮做一個專門的試管又不是變態。

從八房太的眼光看過去，何潤南的表情可以說是神秘莫測，而且變化十分快。

何潤南又問：「你在做這個實驗的時候，有人在你的身邊嗎？」何潤南的問題一拋出來，八房太十分肯定地搖頭，她篤定回答：「當時沒有其他人在場，我是一個人。」

她狐疑地看向何潤南：「你問了我這麼多，你究竟是誰？」剛才被質問了這麼久，八房太才適應了眼前的情況，她偏著腦袋問出了她最好奇的事情。她被拉進這個瓷瓶倒是情有可原，可是，何潤南的樣子不像是突然的樣子，反而有所準備。

何潤南沒有回答，他臉色淡淡，語氣也是淡淡：「與你無關。」

抬頭又看了一眼八房太，何潤南開口：「為何在這個村莊裡面，你要辦成人偶，這個村莊到底怎麼回事？」八房太棄之以鼻，她處境艱難，也無可奈何，才咳嗽幾聲。

「我進來有將近十多年了你可知道這個地方的兇險所在？我來到這裡才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生存才是最重要的。我進來之後，什麼工具都沒有，我就連樹皮都扒下來吃，在路途中還碰到許多毒物，後來才來到這個村莊。她忽然「噓」了一聲，眼睛看向周圍。

「我是個假冒的木偶，這個村莊裡面全部都是木偶，我要混進來，不容易。所以，我在村子腳下砍了一棵樹，臨時做了一個簡易的木偶容器。我鑽了進去，發現果然全村的人都是木偶。此地靈氣十足，它們甚至還可以正常地開口講話。我一進來，便覺得此地不同尋常，我進去后，自己就建立了一個茅草屋，一呆就是五十年。」她的眼底閃過一絲疲憊，這五十年來，她已經將這裡當做自己的家，又因為日月帶著頭罩，自然也看不清楚嗯。

八房太確實是一個樂觀的人，她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變成眼前這個樣子，但是坦然接受。她不知道怎麼出去，就沒有想過在回去，這個村莊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它們都喜歡吃生的東西，似乎想起了，何潤南道：「就像那個頭顱？」

「不是，只是嚇人用的，在這麼晚從來沒有人來找我。就算是木偶。也不可能這麼晚。之後，她聽到何潤南的聲音的時候，她以為是自己的幻聽，當那個男人出現在她的眼前的時候，他推門走了進來，她好久沒有看到人類了。

何潤南為何會出現在鞋裡，他究竟是誰，目的是什麼。

這些全是八房太比較困惑的問題，她突然頓住：「你是人造神？」她嘴唇有些發白，何潤南挑眉沒點頭也沒有搖頭，八房太卻更加確認了這個事實他既然夢實體化出現在這個瓷瓶裡面，一般的人類是做不到的。

何潤南回眸，將她眼底的疑惑看在眼裡，這才發現她是在注視著何潤南受傷的小腿。目光觸及八房太光溜溜的身體，何潤南心中一動。

撇開臉不說，八房太的皮膚還十分細膩和光滑，就像是一個年齡少女的身體，雙峰高聳，也完全沒有下垂，在她在這個瓷瓶裡面待了五十年，少說現在有七十歲，可是看起來還是那麼的年輕，難道說這個瓷瓶裡面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何潤南心中又開始躁動起來。眼中漆黑越發深黑，他從來沒有想過，在他的身邊，永生與他是那麼的近，又是那麼得遙遠，遠就遠在永生從未被他擁有過，他絲毫不在意八房太的目光，八房太的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只是隨便猜測，沒想到真的被她給猜對了。一般人怎麼可能進入瓷瓶，而且她還看得出來，何潤南的身體明顯有所不同，存在的那種力量明顯沒有那麼強大，而且還有那股血腥味。那股濃重的血腥味裡面竟然夾雜著一絲甘甜，她一夜未眠，自然聽到了古井裡面的聲響，古井的大魚被殺了，她本來以為是平地的蜘蛛或者是其他生物所殺。直到何潤南敲門。

八房太道：「你的目的是永生？」她心智早已成熟，便是被何潤南多看幾眼，也無妨，所以神色自若，注視著何潤南的眼睛。果然何潤南一僵：「你知道永生的秘密？」

「不然，你以為我會活到現在？」她翻了翻白眼，絲毫不介意自己赤身裸體，何潤南困惑的目光顯而易見，八房太道，「只是，我與戴岳保的永生大不相同，我是通過黑死蠱。」何潤南瞳孔微縮——黑死蠱。

「對，原來在典籍上面沒有記載，所以也不是很清楚。直到我進入瓷瓶以後，才發現自己的一隻耳朵突然消失了我才想起來，在另外一本典籍上面也有過相關的記載。一般禁術除了危險極大之外那就是還要做出部分的犧牲，作為蠱的祭品。當時黑死長老就是獨臂。等我到了瓷瓶中后，才發現自己的聽力開始出現了問題。」她動了動脖子，這個姿勢令她有些不舒服，「我本來以為這只是暫時的，後來我終於明白，我用耳朵換取了永生。」她心情似乎不錯，何潤南拿出一件衣服給她披上了。

「所以，我獲得了永生，多麼嘲諷，活著明明痛苦不堪，卻又要苟延殘喘地活著，人還真是奇怪。」何潤南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心中卻難以平復。對於他而言，八房太機緣巧合下獲得了永生，卻十分不快樂，無非就是沒有目標罷了。

人生匆匆百年，沒有目標尚且痛苦，更何況是永生的……活的越久就越會是一種折磨，唯有永生和無盡的力量，才是人類永恆的追求。追求金錢，金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只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死物，女人……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容顏逐漸老去，諸葛玉也會老去。

他又問道：「黑死蠱的位置，你知道具體在哪裡？」

她一臉生無可戀，道：「我要是找得到，還會在瓷瓶裡面嗎？」

黑死蠱十分狡猾，在這個瓷瓶裡面道路橫七豎八，還有稀疏的房子分散而立，找一隻那麼小的蠱蟲簡直要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