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用盡渾身解數

「死者的三家鄰居，一戶是租客，才租了2個月，另外兩戶明確說了他們對張怡然沒什麼印象。」張魏說。

劉曉風補充：「預見的店員的說：她很喜歡自稱老闆，所以上班時間經常不在店裡，如果沒事的情況下，她會在每天10點以後來咖啡店，晚上9點左右回家。偶爾會聽她說有約會，不過沒有長久交往的對象。至於朋友，他們表示不清楚。」

田蕊：「我調查了死者1月26號~2月3號區間的電話。一共撥出了9次，接聽18次。這27個電話中，這個135開頭的重複出現2次（去電來電各1次）；150開頭的這個重複出現7次（去電4次，接聽3次）；152的電話重複出現9次（去電3次，接聽6次。）

剩下的9組號碼中，有4個是銷售電話（來電），4個是外賣送餐（去電1次，來電3次），一個是房東的電話（來電）。其中，135的機主名叫王婷，是個美甲師；150的機主名叫朱可可，是預見的服務員。152的機主是孫夢婷，幹什麼工作的不祥，我猜她有可能是死者的前同事。」

湛明從資料中翻找出電話清單，其中的一通電話竟然持續了1個小時47分鐘之久，來電的號碼是152開頭。

湛明微一眯眼：「這麼看起來，張怡然似乎沒有男性朋友。」

田蕊開口說：「也許很多男人接近她的目的並不純潔。死者接觸的多了，也就看透了他們的真面目。」

可能大家都是女人，田蕊不免有些傷感：「一個女人在異地打拚，掙得錢全部貼補家用，一心想找個金龜婿，卻總是被人欺騙、傷害……這人設，活脫脫一個樊勝美二號。想想我都替她心酸。」

湛明乾咳一聲：「這個電視劇就不要推薦你顧凝姐看了，我怕她中毒太深，回頭在去停屍間抱張怡然的屍體，都腐成那樣了……我會做噩夢的。」

『什麼電視劇？』

眾人一怔，回頭看向辦公室的房門，顧凝手裡正提著兩個飯盒屹立在外。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盯著田蕊，寫滿了好奇和探求。

湛明急忙起身：「行了，會先開到這，下午分工走訪一下。」

語落，走向了顧凝：「怎麼這麼早你就過來了？」

「我哥的胃不好，吃飯不能耽誤。」顧凝放下飯盒：「對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我記得張怡然說過，如果她有錢的話，一定開一家美甲店。」

「美甲店？」

「恩。」顧凝點頭：「張怡然十分喜歡美甲，你看她穿的用的不講究，不過十分喜歡擺弄她的手指頭。她的性格張揚，所以特別喜歡艷麗的顏色和花樣，隔三差五就會換新樣式，我印象挺深刻的。」

顧凝話音一頓，凝神看了眼田蕊說：「你這丫頭別為張怡然的表現迷惑，其實她生活挺滋潤的。雖然補貼家用后的工資所剩無幾，但她手腳很不老實，月月都會從我的收銀台里偷錢花。」

「啊？」田蕊睜大的眼：「真的嗎？」

顧凝點頭：「真的，而且她還笨，以為做了假賬我看不出來，其實我心裡門清，就是懶的和她計較。」

田蕊：「她……偷的多嗎？」

顧凝：「每個月2~3千不等吧。」

「2~3千？」田蕊蹙眉：「加上她剩下的……那不是比我的工資還多？」

「所以她沒有你想想中的可憐。」顧凝看了眼湛明：「我也不會去抱她的屍體的~」

湛明呼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不過，你的眼裡可是容不下沙子，居然對她的盜竊行為視若無睹？」

顧凝：「那是因為每個月看她用盡渾身解數，來和我解釋為什麼會憑空消失一筆錢的樣子十分有趣——當然，我不是故意要看她笑話，我試圖阻止過她的盜竊行為，不過她明顯不長記性。」

「我看她不是不長記性。」湛明盯著她說：「她恐怕覺得你是全天下最傻帽的老闆。你認為你在看她的笑話，實際上，其實是她在看你的笑話~事後她還會沾沾自喜的說：『我的那個老闆腦子裡有泡泡，隨便糊弄她兩句她就當真，真是智商著急』！」

田蕊點頭，拍手說：「湛隊說的有道理。姐，她都是怎麼忽悠你的，和我們分享一下唄？」

顧凝想了想：「我記得有個月她說咖啡店鬧老鼠。」

湛明：「老鼠吃了你們店裡的咖啡豆？」

「我也以為她會這麼說。」顧凝暗暗的回：「但她比我想的還要蠢，居然說老鼠偷了收銀台里的錢。」

「這就是她『用盡渾身解數』編出來的謊言？」湛明扶額：「然後呢？」

「我讓她把老鼠抓出來。」顧凝蹙眉：「然後……她就辭職了。」

「你不會認為這兩件事有因果關係吧？顧老闆？」

顧凝搖頭：「當然不會。——我是想說，她喜歡偷，我喜歡聽她講笑話，這根本就是周瑜打黃蓋。我認為值得，所以由著去了~」

「有道理，也不知道閑魚上有沒有買家需要敗家媳婦~如果有，我一定把你便宜轉手。」

劉曉風嘿笑上前：「頭兒，我願意。咱們……坐下談談價錢？」

湛明一巴掌呼在他的來能上：「滾蛋！」語落，提著飯盒出了辦公室。

***

「你們說張怡然？」

一家咖啡店靠窗的位置，孫夢婷點了根煙，纖細的手指掐著根的炫赫門，慵懶的吸了口后，藍湛的煙蒂上留下了朱紅的口紅印。

「對，她幾個月前突然說自己發財了，想找我做買賣。後來就聯繫不上她了！」

孫夢婷身材纖瘦，立體的鎖骨有著瘦美人的性感，顧凝抬眸上看，她的臉上塗著厚厚的粉底，看上去並不清透。

「那她有沒有說錢是從哪來的？」顧凝問。

孫夢婷嘴角勾笑：「一個要學歷沒學歷、要本事沒本事的女人，她的錢還能從哪裡來？不是偷來的，就是睡來的唄。——我們差不多有2年不見了，她這兩年都幹了什麼，我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