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小媽
時間：2018年7月15日。
地點：城區的一處施工現場。
「怎麼回事？」
湛明接到消息，很快就趕到了現場。
柳海說：「這塊地被一家房地產公司開發了，今天動工，挖著挖著就挖到了人骨。」
湛明腳步不停，很快看到了已經出土的人骨：「五具？」
「對！」柳海想了想，又說：「還沒有頭~」
「沒頭？」
「恩，這附近都挖了個遍。就是沒有頭骨。」
湛明舉目四望，最後拍著柳海的肩膀說：「你看到前面那片海了嗎？」
柳海點頭：「看到了！」
湛明滿意的說：「他們的頭，應該就在那片海里。」
「啊？」柳海大驚：「我們是要淘海嗎？」
湛明：「……」
林慶華一旁咯咯的笑：「淘海？往哪淘？淘完的海水運到外太空？」
柳海：「那咋辦？沒了頭骨就不能進行腦骨復原，不能復原我們怎麼知道死者身份？」
林慶華：「首先確定他們的性別、年齡以及死亡時間，然後根據死亡時間翻閱失蹤人口檔案，根據死者的體貌特徵、DNA及身體狀況等信息，開展進一步調查比對工作。就能確定他們的身份了。」
柳海撓頭：「這要多久才能找到？」
「沒辦法！」湛明嘆道：「誰讓大海是人類罪惡的遮羞布呢~」
柳海：「那兇手為什麼不直接把他的罪惡都扔進大海里呢？」
湛明：「那就要問兇手自己了。」
柳海嘆了口氣：「沒準他還留給我們一些線索，但最後，它們都在土地里降解了。」
林慶華嘖嘖道：「不要這麼悲觀，雖然眼前這片荒地一直鳥不拉屎，沒準還就有閑人，開著幾十分鐘的車來這看大海，還恰巧讓他看到了兇手的犯罪過程？希望還是要有的~」
柳海：「那他既然看到了為什麼不報警？」
林慶華：「……」
柳海想了想，又說：「萬一這5個人是外省的咋辦？那我們是不是要從全國的失蹤人口裡篩選了？」
林慶華嘴角抽了抽，一巴掌呼在了他的臉上：「你小子是不是想逼死誰！」
柳海撓頭，嘟囔一句：「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這挨著長途國道。」
「你還說！」
***
城市的高樓聳立，呂峰十分清閑的坐在辦公樓，他手持一杯清茶，目及之地就是一扇大大的落地窗外奔走的行人。
時間差不多了。
呂峰啜了口茶，起身屹立在窗邊向下眺望，果然，一個身著古典的小人緩緩出現在了人流中，她手中提著飯盒，臨近時，駐足抬望了樓上一眼，后堅定的邁入了這間與她氣質格格不入的大樓中。
她真的很固執，即便知道自己不會見她，還是一日三餐定時定點的出現在樓下等他一個小時，之後又將飯盒原封不動的提著帶走。
呂峰聯想著她此刻拿起手機編輯信息的樣子時，他的手機就響了。
顧凝：我吃了一個月的剩飯，今天要是再不見我，我明天就不來了。
呂峰淡笑，默默放下了手機。
「顧小姐？」
顧凝望著始終沒有反應的屏幕失神時，聽到了一聲召喚，回頭，竟然對上了一張熟悉的臉：「孔睿？」
孔睿笑了，看著他手中的飯盒問：「來看男朋友嗎？」
顧凝不答反問：「你為什麼在這？」
孔睿全當她是默認，笑著回：「我來上班。」
「你來這上班？」顧凝一愣：「你不是跟著齊天強嗎？」
「齊總是慶泰的股東，今天我是替他來開會的。」
「慶泰……是志成的子公司嗎？」
「是的。」孔睿笑說：「主要做生物技術研究。——需要我帶你上去嗎？」
顧凝一愣，回神問：「可以嗎？」
「可以啊~沒什麼不可以的。」孔睿手做引領狀：「還沒問，你的男朋友是什麼部門的？」
顧凝警惕的看了眼保安，試探的跟上了孔睿的身後，誰知，保安對於她的邁入，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她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原來，她已經得到了自由進出這棟樓的資格。
顧凝拍了拍自己的頭，暗罵自己後知後覺。
「顧小姐？」
「啊？」
兩人上了電梯，孔睿將工作牌在電梯操作鍵上一晃，問：「你去哪層？」
顧凝看著電梯摁鍵上的標識，抬手摁下了帶有總經理字眼的按鈕，不過按了半天沒有反應。於是黑漆漆的眼珠子看向孔睿：「壞了？」
孔睿一愣：「這電梯設有層控裝置，我的授權只到16層。」
「哦~」顧凝撓撓頭：「你剛剛說你來開會是吧？」
「……對。」
「那志成的總經理也會參加嗎？」
孔睿愣愣的看著她：「顧總他……？」
顧凝平靜的說：「是我哥哥。」
孔睿一聲冷抽：「那你和我去會議室吧，顧總他也會過來開會的。」
「好，謝謝。」
***
「您好，顧總讓我來接您上去。」
剛出電梯，一個面容姣好女孩就側立在外，簡單的職業裝，得體又大方，還梳著乾淨清爽的馬尾，微笑待人。
顧凝回頭看了眼孔睿道謝，舉步和女孩上了另一台電梯。
「你是顧東的秘書還是助理？」顧凝問。
女孩微笑：「我是顧總的行政秘書，您可以叫我小周。」
「我需要一份有關慶泰公司的資料，以及相關領導名單的詳細檔案，能幫我準備一下嗎？」
周晴一愣，片刻后報以了微笑：「公司資料可以給你準備，不過領導的檔案都是商業機密，我還不夠授權。您如果有需要，可以和顧總或者顧董要求呢~」
顧總或者顧董？
顧凝看著她：「你們顧總是怎麼和你介紹我的？」
周晴笑容凝滯，片刻后小聲說：「他說……您是他小媽~」
顧凝：「……」
周晴看她不語，又說：「您保養的真不錯，完全看不出來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
顧凝：「……」
呂峰畫外音：你不是一直幻想做我『媽媽』嗎，我這是在成全你。再說，你年紀比我小那麼多，叫你『大媽』，真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