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棺材里
「如果我說這張臉本來就是我的,而你才是冒牌貨呢?」
冥神說到,笑上依舊笑嘻嘻。一種沒來由的不安從我心底蔓延開,我將小時候到長大的記憶簡單回想了下,這才說到:「小爺這張臉是生的帥氣惹人眼紅,如果你喜歡也可以繼續用,我沒意見,再見。
」
三十六計走為上。
然而我這算盤並不能得手,吳月還死死拉著我的手,抹了一把臉上血淚,道:「怎麼?就這麼想離開我呢?」那聲音,要多嬌嗲有多嬌嗲,有多嫵媚有多嫵媚,其中還帶著絲小委屈,若我不知情指不定還真會被她迷惑,只是一想到這聲音跟性情冷淡的吳雲一樣我就渾身彆扭,想
要打擊她兩句又不好說,只能幹笑到:「那什麼,也不是我想離開,主要……」
「不想離開就留下來吧!」吳月一秒變音,兩手化爪向我撲來。
我正欲閃躲,忽然後腦勺傳來劇烈疼痛,眼前一黑便沒了意識。
……昏迷的人通常是意識先醒,我此刻就處於這種狀態,腦子已經逐漸清醒了,但身子怎麼也動不了,耳邊傳來密密麻麻的聲音,像是寺廟和尚在念經,又像是某種悲劇的調
子。
總之不是好事。
過了好一會兒,我逐漸意識到事情沒那麼簡單,我能感覺自己身體狀態,腦子也很清楚,但就是怎麼也動不了,胸口裡堆積著一團氣怎麼也出不來,如同困獸。
有沒有人啊?我醒了啊,救救我……
然而,沒人能聽到我心底的吶喊。
我努力靜下心回憶著暈倒之前發生的事,根據方向推斷放倒我的應該是冥神,而他究竟要做什麼?想到那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我就越發不安,總覺得會出什麼大事,想要起身卻怎麼也動不了,這感覺倒是熟悉,像是之前在鴻城被楊露裝進麻袋一樣,只有腦子還能保持
清醒。
對了,那時我還能眨眼的。
我心頭一喜,連忙將所有注意力轉移到眼睛上,所幸真的睜開眼了。
然而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暗。
我像是置身於一個盒子里,四周封得老死,外面還傳來嘻嘻颯颯的聲音,像是有人往裡面堆土。
等等,堆土?
一個密封的盒子外一層層堆上土,這場景怎麼那麼熟悉?
我心頭一顫,忽然想到了這特么不是下葬嗎!
「都特么停下,老子還沒死!」
我心中瘋狂吶喊著,嘴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聽著外面聲音都集中在上方了,也意味著土已經沿過我大半個身體……我所處的空間不大,到現在已經沒多少氧氣了,我臉憋得通紅,想到前不久才看的一場電影裡面女主就是這樣給人活埋至死,沒想到自己也可能是這命運,心中不由期期
然。
沒一會兒,那堆土聲終於停了,整個「盒子」更壓抑了。
我苦思冥想也找不到出去的辦法,眼見氧氣一點點消耗乾淨,而我去只能一動不動等死,真心難受,這特么還不如讓我沒知沒覺地死去呢!
也許是缺氧原因,我再一次暈倒了,意識消失之前感覺到有一隻手撫上我的小腿,很是冰涼。
迷迷糊糊間,我又來到夢裡那個殺場,一個身穿金色盔甲面部模糊的男人手持長劍,直指我喉嚨處:「人類真會作死。」
我想他說的是上一次我想讓那人假死的事,雖然後面怪異老頭還是被我消失了,但現下我也懶得跟他解釋那麼多,道:「今天找你是想請你幫個忙。」
「沒空。」他收了劍,蹦出這麼一句有個性的話。
我沒理他說的,跟在他身後將現在發生的事情跟他一說,本以為這廝再怎麼也會指點一二,然而他卻回過頭,似有所思:「蠢貨不都應該早點死才好嗎?」我差點就爆了粗口,但想要可能這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後一個夢,也許再次醒來時我就會因為被關棺材因缺氧而死去就一下沒了脾氣,說到:「如果我猜得沒錯你進入我夢
中應該是有求於我,所以只要你幫我這次,我一定也幫你。」
沒想到話音剛落他再次撥出長劍就架在了我脖子上,道:「就憑你?」
脖子處住來一陣冰涼,感覺有液體順著劍口緩流下,我心頭一驚:在夢裡受傷也會影響到現實生活中?
然而他又飛快收了長劍,兩手結印打在劍身上,只見金光一閃這長劍便成了把小匕首,然後他一把抓起匕首狠狠划向自己手臂!
噗!
眼前紅光一閃,再睜眼時我又回到現實中,依然是黑漆漆的盒子,空間狹小氧氣也不充分。我腦子裡卻在糾結另一件事,剛才夢裡長劍所化的匕首竟然跟我上次入夢后殺掉怪異老頭的匕首一樣,當時我以為是老頭想要殺我拿出匕首被我先下手一步殺了他,現在
想來好像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匕首極有可能是我從夢裡帶出來的!
如果說可以從夢裡帶出匕首,那麼是不是同樣可以將夢裡的人帶到現實中呢?
我不禁想到,然後被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夢中人似乎每天都在殺人,這也許已經成了他的一種執念,而把這種人帶到現實生活中啟不是恐怖至極?
我咽了口口水,眼睛重新回到漆黑一片的上方,那把匕首自怪異老頭死後一直被我放在褲兜里發做防身後,而現在我只覺得褲兜里塞了一塊冰,撥涼撥涼的。
嗖嗖嗖…
外面隱約傳來些許響動,我連忙仔細聽著,那聲音從上方傳出,有金屬之聲,像是有人拿著東西在刨土。
有救了!
我大喜過望,那聲音越來越接近了。這時,小腿處忽然傳來一陣冰涼,我無法動彈,雞皮疙瘩也冒了全身,那冰涼的東西應該是只手,隔著褲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我正恐懼時,卻覺得臉旁也似有隻手在
撥弄我的耳朵,然後是手,腳……
有鬼。我腦子裡就冒出了這兩個字,要平常我也沒多害怕,但現在就在個密封空間身體還不能動彈的情況下,無論什麼東西都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我心中一陣悲切,只盼那刨土之人動作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