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嶄露才華(1)
清剿匪徒歷劫難,真情帶兵屢立功;兩進軍校細研讀,年輕團長露崢嶸。
1920年1月,朱可夫被派到位於梁贊省的斯塔羅日洛沃的第1騎兵訓練班學習。學員都是從各部隊中遴選出的戰鬥中表現突出的騎兵,軍事技術比較過硬,但多數文化水平不高,有不少人根本就沒有文化。由於朱可夫在舊軍隊干過軍士,又有文化,訓練班便讓他兼任司務長,並委託他教學員掌握冷兵器。隊列指揮課程主要由舊軍事專家、舊軍官擔任,學員的思想教育由政工部門負責。學員們學習十分努力,因為他們都懂得,學習的時間很短,而要成為稱職的指揮員,需要學習很多東西。他們以驚人的毅力用半年時間學習了正規軍校兩年的課程。到了8月份,各地的學員混編為學員旅,集中到克拉斯達爾,開始與弗蘭格爾匪軍作戰,以提高實戰能力。指揮部給學員們配發了嶄新的裝備和馬具,朱可夫和同學們感到很帥氣,一心想到血與火的戰場上去表現一番。
值得一提的是,在學習期間,訓練班開到了莫斯科。在這裡,朱可夫有不少朋友和熟人,還有他的女友瑪麗亞。朱可夫當時的心情十分激動,畢竟很久沒有與女友相會了。朱可夫在日記中寫道:"真想在開赴前線以前去看看他們,特別是我日夜想念的女友。"但由於連首長經常外出,朱可夫作為司務長總是被點名留下來負責,結果,一個朋友也沒看成。他只好給他們各自寫信說明理由。因為這件事,朱可夫與瑪麗亞之間出現了不和,幾經通信,未能協調。不久,瑪麗亞就嫁給別人了,從此後,朱可夫再也沒有見過她。在這件事上,朱可夫的表現算得上是像樣的軍人,卻不是稱職的情人。他對失去瑪麗亞很難過,但他深知,愛情是理解的產物,來不得半點勉強。失戀儘管對朱可夫是沉重的打擊,但並未影響到他的工作。幾年以後,他又遇到一位溫柔的姑娘,名叫亞歷山德拉,終於結為眷屬。婚後,生了兩個女兒,名叫埃拉和耶拉。這是后話。
對弗蘭格爾的戰鬥不是很艱巨。弗蘭格爾是克里木地區的一個男爵。他在協約國的支持下,組成了一支擁有13萬步兵和4500名騎兵的部隊。弗蘭格爾也清楚,想依靠這樣一支力量重新展開反蘇維埃的大規模行動是不夠的。因此,必須大量地補充軍隊。弗蘭格爾認為,補充軍隊的唯一來源是哥薩克居住的地帶,因為鄧尼金的部隊被紅軍擊潰以後,幾萬名哥薩克軍隊帶著馬匹、裝備流散回家。因此,他決定把鬥爭轉移到哥薩克人的地域。紅軍看透了弗蘭格爾的用心,下令盡一切努力做好哥薩克人的思想工作,幫助貧窮的哥薩克人渡過困難。學員旅也抽出大部分時間做當地哥薩克的思想工作,幫助他們修理房舍和農具,還給他們一些糧食和衣物。效果是很明顯的。全部工作結束后,哥薩克人邀請他們參加歡宴,對他們說了許多知心話,並對他們的大力幫助表示衷心的感謝。學員們情緒十分高昂,對哥薩克的老百姓更加尊重愛護。朱可夫明顯地感到老百姓對紅軍與沙俄軍隊態度的不同,深深體會到軍民關係對作戰的巨大影響。8月份,學員混成團被派去攻打弗蘭格爾的烏拉卡伊將軍的登陸隊。不久,又去攻打弗斯基科夫和克雷扎諾夫匪徒,在當地人民的大力配合下,很快就消滅了這股匪徒,完成了上級賦予的任務。
由於在與弗蘭格爾部隊的戰鬥中紅軍騎兵部隊指揮員傷亡較大,亟待補充,上級指示從學員旅中挑選一批優秀學員提前畢業,迅速到部隊任職,朱可夫也是其中之一。9月上旬,提前畢業的學員的畢業典禮在第9集團軍野戰司令部所在地阿爾馬維爾城舉行。自此,朱可夫成了一名紅軍正式軍官。隨後,朱可夫和其他畢業學員一起開赴部隊,學員旅剩下的學員則受命追剿高加索山裡的匪徒。
後來,朱可夫才得知,就在他走後不久,學員旅遭受到敵人的伏擊,損失很大,很多戰友還受到敵人非人的折磨。特別令朱可夫難過的是,深受他愛戴的團政委克雷洛夫就在這次戰鬥中犧牲了。
在朱可夫眼裡,團政委是個十分優秀的幹部。在幫助哥薩克的勞動中,團政委主動承擔了最困難、最危險的工作:清理公用井。俄羅斯山區的井都相當深,團政委下到井底,憋得透不過氣來,但他咬緊牙關,一點一點地清理。當把他拉上來時,差一點快憋死了。但他休息一會兒后,命令再把他放下井底。過一段時間,又把他拉上來。這樣幾下几上,一直堅持到把井清理乾淨為止。第二天,全團及全村的老百姓都在談論著政委的英勇行為。什麼是一名軍官的權威?愛護士兵、身先士卒就是權威,就是最有說服力的榜樣。這個團政委的形象深深地銘刻在朱可夫的腦海里。
畢業后的朱可夫被派往獨立騎兵第14旅第1團。這個團當時駐在諾沃熱列利耶夫斯卡亞鎮附近,負責肅清蘆葦地帶的烏拉卡伊匪徒的殘部。團長是一名頓河哥薩克老戰士,叫安德列耶夫,人稱勇士和俠客。俗,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綽號。從安德列耶夫的綽號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很勇敢、很豪爽的人。
朱可夫到團里報到時,安德列耶夫接見了他們。他看了看朱可夫的紅褲子(當時學員的著裝),很不以為然地說,"我的戰士可不喜歡穿紅褲子的指揮員。"接著,他更不客氣地說,"我們的戰士多是過去的老兵,我們可不賞識沒經過炮火考驗的傢伙。"當他得知朱可夫不僅經過戰火考驗,而且參加過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才算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