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田桃死死地攥著被子不放手,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手勁兒沒他大,怕被他扯開,她只好悶聲道:「你快回去。」

霍沉有點失落,她沒說原諒他,只讓他回去。她不高興了,明天會不會不讓自己去提親了呢?

「桃子,你說原諒我,我就走。」霍沉固執地坐在炕沿,既不敢太用力扯被子,又不肯離開。

「我原諒你了。」田桃小聲說道。

霍沉唇角一翹,心情豁然開朗,但還是有點擔心,就把被子用力拉下來一點,露出她的小臉,「桃子,我聽不清,你再說一遍吧。」

田桃無可奈何的瞋了他一眼,光線太暗,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身上強健的肌肉輪廓。「我原諒你了,你快回去睡吧!」

小姑娘的聲音甜甜糯糯的,聽在心裡痒痒的,撓人。

霍沉攥著拳,拚命壓抑心中的衝動,艱難地邁開沉重的腳步,走回西屋,獨自睡下。

他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對自己說:桃子是好姑娘,不能欺負她,不能欺負她……

可是天知道他憋得有多難受,鑽進冰涼潮濕的被窩,仰頭看向漆黑的房頂,腦子裡盤旋的都是剛剛那令人驚艷的畫面。

桃子穿著紅肚兜的模樣真美呀,肌膚雪白雪白的,映著那一片令人熱血沸騰的紅色,在在考驗著他的承受力。

隔壁已然安靜下來,側耳傾聽,能聽到小姑娘淺淺的呼吸聲,應該是睡著了吧。

想到心愛的姑娘此刻正躺在自己溫熱的被窩裡,白嫩的肌膚與他睡了兩個多月的被褥緊緊相貼,他的心就激動的靜不下來。

比心情更激動的自然是身體,滿身的慾望無處釋放,凝聚於一處瀕臨爆炸,大鐵匠輾轉反側了很久,終究只能自行解決。

另一邊,田桃黃昏時分睡了一覺,此刻其實沒那麽困,但是她不敢發出半點動靜,生怕又把鐵匠招了來。

默默躺在他的被窩裡,周身被一股男人的氣息包圍,這種異樣的感覺,令她每一寸肌膚都泛起了紅。

隔壁傳來大鐵匠輾轉反側的聲響,一會兒翻身,一會兒嘆氣,後來便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音。

最後,她聽到大鐵匠一聲輕輕的喟嘆,「呃,桃子……」

田桃不明白他在干什麽,卻在不久之後,隱隱聞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有點兒腥又有點甜,跟他被窩裡的氣息稍有相似,卻並不相同。

在這樣一個特殊的夜晚,田桃不得不多想,莫非他……

小姑娘對男女之事並不十分清楚,她只聽那些市井婦人們笑罵過,知道男人是猴急又憋不住的,但是究竟怎麽回事兒卻不太明白。

聽著隔壁的動靜,聞著那特殊的氣味,她隱隱能猜到那麽一點點,心裡暗暗竊喜。

大鐵匠果然是個君子,就算是特別想要也沒有為難她,而是自己想辦法解決了,這樣的好男人不好找啊,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如果他要用強,她是肯定抵擋不住的。

可是他沒有,哪怕剛才碰上了她衣不蔽體的模樣也沒有趁機下手,而是乖乖的回到自己屋裡,不讓她為難。

看來,在大鐵匠心裡,她已經不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了,而是能讓他有那方面想法的大姑娘。

田桃很高興,因為她要做大鐵匠的妻子,能讓他有這種想法自然挺好的。

【第二十三章回家見父母】

次日一早醒來,誰都沒動,生怕自己一動就會吵醒熟睡的對方。

最終,霍沉憋不住了,只得輕手輕腳的爬起來,去茅房中放水。

等他回來之後,就見桃子已經疊好了被褥,正朝著西屋走過來,「我幫你疊被子吧。」

小姑娘乖巧勤快,本沒有什麽錯處,可是霍沉心裡有鬼,他趕忙撲到炕沿兒,一把捲起自己的被褥,慌慌張張的說道:「不、不用,我自己來,自己來就行。」

本來田桃已經忘了昨晚猜測的那事兒,此刻見他如此模樣,更加確定了心中所想,一張小臉頓時紅透,羞答答地轉身去廚房做飯。

霍沉悶頭收拾好了西屋,洗漱過後,才到廚房找她,「桃子,我去街上買點東西吧,今日要去你家,是不是該帶些禮物才好?」

田桃舀起一勺稀稀的麵糊,轉圈淋在鍋里,「不用了吧,又不是正式提親。」

霍沉也明白,今天他們的婚事不可能正式定下來,只是去跟桃子的爹娘見個面,問問他們的意思,可是這畢竟是他頭一回見未來的老丈人,心裡終究是忐忑的。

他搓著手在屋裡轉了一圈,目光落在昨天從城裡買的吃食上邊,「那這樣,把昨天買的兩包糕點,和這包醬牛肉帶上吧。」

「你最愛吃肉了,那醬牛肉你自己留著吧。若實在要帶些東西,就把糕點帶上好了。」田桃把攤好的煎餅盛出來,幫他抹上炸醬,卷了一個雞蛋餅,遞到他手裡。

霍沉滿心歡喜地接了過來,一大早就能吃上熱呼飯的感覺真好,果然還是得早點把媳婦娶進家門才行。

田桃一邊做著煎餅,一邊跟他商量,「咱們晚些再回家去吧,村子距離縣城這麽遠,若是一大早就到家,肯定惹人猜疑。一會兒你去鋪子里打鐵的時候,留神瞧著柳子,最好是和她一起回去,免得落人口實。」

霍沉連忙點頭,「嗯,還是你想得周到,一會兒我就截住柳子,讓她跟咱們一起回去。」

大鐵匠心情極好,一口氣吃了十來個煎餅,讓田桃留在後宅休息,他去前面鋪子開門幹活。

剛把大鐵門打開,田柳就探頭鑽了進來,滿臉焦急的問:「怎麽樣啦?看見我姊了嗎?」

霍沉沒有兄弟姊妹,田家姊妹之間真摯的關心令他很感動,朝著後宅的方向努努嘴,小聲說道:「在後邊兒呢,你去看看她吧。」

田柳一驚,沒想到姊姊一大早就會在大鐵匠家裡,難道說……昨天晚上她就住在這兒?

田柳不敢相信老實巴交的姊姊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又盯著鐵匠的表情看了看,見他不像是把自己坑進去準備行兇的模樣,才怯怯的進了後宅。

田桃正在廚房裡發麵,準備中午給大鐵匠蒸一鍋大饅頭,見妹妹進來,趕忙站了起來,來不及洗去手上的麵粉,就焦急地問道:「爹怎麽樣了?三叔有沒有請大夫回來?」

田柳認真的點點頭,「大夫來了,也把爹的腿接好了。說是骨頭雖然斷了,但沒裂也沒碎,過上三個月就能長好,會比以前更結實,不耽誤幹活。」

「真的?腿斷了怎麽會一點兒毛病都留不下呢?」田桃有點不敢相信。

「剛開始我們也這麽想,不過那大夫經驗多,看過的斷腿病人不下數百個,他說他有把握,只要這三個月好好養著,別下地,等骨頭長好了,肯定不會留下毛病,我們也就信了。」

田桃這才鬆了一口氣,嘴角彎彎的笑了起來,「太好了,也算我這一趟沒白去。」

田柳把沉甸甸的籃子放到櫃櫥上,找了個小板凳毫不客氣的坐下來,「姊,你什麽時候回來的?難不成昨天晚上,你……」

田桃小臉一紅,趕忙解釋,「昨天他去黃家贖我的時候,碰上了一點小麻煩,耽誤了時間。回到鎮上,天已經完全黑了,再給他做完長壽麵,吃完以後就快半夜了,不適合回家,所以……我就在他家湊合了一宿。」

「那你倆睡一個被窩呀?」田柳傻乎乎的問道。

「你別瞎說!」田桃小臉兒紅得透透的,急吼吼的解釋,「我沒和他睡一個屋,他在西屋睡的,我在隔壁睡的。」

田柳噗嗤一笑,「你甭跟我解釋得這麽細了,反正早晚也要睡一個被窩,一會兒我賣完了饊子糖棗,咱倆一起回家吧。」

妹妹一向口無遮攔,田桃也不跟她一般見識,回到面盆前邊坐下,繼續揉面,「中午我給他蒸一鍋饅頭,吃了飯咱們再走吧,他說要趕車送我回去呢,想……想見見咱們爹娘,問問他們能不能……」

田柳咯咯地笑了起來,「這是要去咱們家提親了呀,這有啥不好意思的。瞧你吞吞吐吐的樣子,人家花那麽多錢把你贖回來,你好意思不給人家當媳婦啊?」

田桃嬌瞪了妹妹一眼,「你說的這叫什麽話,我給他當媳婦是因為他人好,才不是因為那幾兩銀子呢,我又不是賣給他。」

「行行行,你挑的男人好,行了吧?你有眼光,繼續給你男人做飯吧,我要去賣饊子糖棗啦,昨天一天我賣了兩大籃子,得了一百個銅錢呢!」田柳驕傲地揚起小臉兒,等待著姊姊吃驚的目光。

果然,田桃詫異的看了過來,納悶的問道:「過了中秋節,生意就沒那麽好了,你竟然能賣一百個銅錢,怎麽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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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成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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