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跟我挖瘤子差不多

柳葉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好像沒看到二蛋一樣，坐在洞口的一塊石頭上，害怕的雙手抱在一起，「謝謝叔叔！」

黑子坐在柳葉的旁邊，怕她做出什麼危險的事來，雖然飛哥說只是個小女孩不用擔心，可他總感覺這麼晚，突然出現的女孩很古怪。

雖然對方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模樣。

柳葉雙手抱著膝蓋，怕的渾身發抖，眼睛盯著自己的腳不敢亂看。

黑子盯了會就索然無味了，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他是草木皆兵了，就像飛哥說的一個小女孩有什麼怕的。

蔣飛看了眼柳葉，瞪了眼黑子，都說了沒事瞧他那慫樣，「給我挖子彈。」

黑子嚇的身子一抖，「飛哥，我不敢，我沒挖過。」

「凡事都有第一次，我教你。」蔣飛不耐煩的說道，外面正在下雨，如果再不把子彈挖出來，萬一感染了以後這條腿就會落下殘疾。

黑子也知道這一點，可他真的從來沒有挖過子彈，以前有人受傷，他們的組織里有醫生，不用他處理。

「我……我會。」細如蚊子的聲音在倆人耳旁響起。

兩個男人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柳葉。

黑子這下逮到了證據，抓著柳葉的衣領，叫道，「飛哥，我就說這個女孩古怪，半夜三更出現在這裡根本不正常，你還不相信，哪有她這麼小的年紀會挖子彈的。」連他這個大男人都不敢挖子彈，她會？別搞笑了好嗎？

蔣飛也盯著柳葉，他跟黑子的想法一樣，這麼小的女孩，又住在這麼偏僻的小山莊，怎麼會挖子彈，別真的是姦細，特意試探他們的。

柳葉睜著驚恐的眼睛看了他們一眼，馬上挪開視線，好像不敢看他們，身子抖的更厲害了，小聲說道，「我爸爸……是村裡的醫生，我跟著我爸爸學醫，挖過人身上的瘤子。」

噗！

倆個男人大笑出聲，蔣飛一笑扯的傷口很疼，但還是忍不住。

「小女娃，你知道子彈是什麼東西嗎？」黑子不再對柳葉有戒心，逗著她。

柳葉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上次村長家奶奶過生日，放了電影，我看八路軍受傷，有人給他挖過子彈。」蔣飛笑不出來了，認真的問道，「你真的能挖？」

柳葉遲疑了下，「我也不知道，但我見過，應該跟我挖瘤子差不多。」

「黑子，準備刀。」

「飛哥，你真信這小女孩說的話？」挖子彈可不比其他的，萬一挖錯了，可就跟割肉一樣了，這裡根本沒有麻醉藥。

「廢什麼話，準備刀。」蔣飛不耐煩的吼道，看了眼泂外，雨勢越發大了，不能再讓子彈在他的腿上，不然這條腿真要廢了。

黑暗中，柳葉轉了轉眼珠，露出狡黠的笑容。

她當然會挖子彈，上次那個宮珏瀾受傷，他胸口的子彈就是她挖出來的，但她不會這麼輕易的給這個名叫飛哥的男人挖子彈，她會讓他痛的死去活來，這樣就給宮珏瀾跟那個笨蛋創造了機會。

瞥了眼還在昏迷的二蛋，柳葉蹙了蹙秀眉，也不知道這倆人將二蛋怎麼樣了，怎麼躺在那一動也不動。

不過這個時候二蛋不醒來才好，如果醒來看到她，事情就穿幫了，這樣救他就更難了。

黑子將刀子在火堆上燒的紅紅的消毒，旁邊有一碗水是給柳葉呆會挖子彈時用的。

蔣飛一把將褲子扯壞，露出傷口，方便柳葉呆會挖子彈。

柳葉起身，走到蔣飛的面前，看著他大腿上的槍傷，血糊糊的一片，血還在往外冒，看起來很嚴重。

難怪他流那麼多血，掩蓋了土也擋不住血腥味。

黑子將刀遞給柳葉，警告道，「你可要挖好了，挖不好我會殺了你。」

柳葉本來伸出去的手嚇的一縮，「那我還是不挖了，萬一挖不好命都沒了。」

蔣飛瞪了眼黑子，現在他們還有得選擇嗎？

不挖子彈難道等著他的腿廢掉嗎？

黑子不再說話，將刀子塞到柳葉的手裡，去洞口守著。

「小妹妹，你不要怕，放心挖，就跟你平時挖瘤子一樣。」蔣飛怕黑子嚇著柳葉，溫和的說道。

柳葉看了他一眼，小心的問道，「沒有麻藥，萬一我弄疼你了，你不會殺我嗎？」

「不會。」

等著就是這句話，呆會疼死你，柳葉笑了笑，「好，我挖。」

看到柳葉的笑，蔣飛有些怕，不會真的很疼吧。

「要不你閉上眼睛吧，我看著你眼睛挖害怕。」柳葉拿著刀說道。

蔣飛嘴角抽搐，為了他的腿，只好閉上了眼睛。

柳葉嘴角一勾，一刀下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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