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行刺
「好了,二哥,你沒事嗎?叨叨這半天。」周喬兒笑著打趣周夏至。
周夏至一直在滔滔不絕說著自己如何對妹妹的好,這被周喬兒一提醒,立刻一拍腦門,「你說我這記性,我的鍋上還燉著雞湯呢!」
他連忙往屋子外面跑,邊小跑邊不忘告訴周喬兒,「喬兒,雞湯留點給你啊!」
「知道了。」周喬兒笑著答應。
過了一會兒,周喬兒確實覺得肚子有點餓了,昨天忙了一夜,不知道夏孜默的情況怎麼樣了?應該是醒了吧。
按說她應該守在夏孜默的身邊,但是又怕衡伯有所顧忌,就忍著回來了,這個時候應該可以去看看他吧,順便把二哥的雞湯端點給他喝,正好補補傷口。
周喬兒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當她再次來到夏孜默的房間時,屋子裡除了衡伯和夏孜默,還有好幾個人陌生人在。
周喬兒端著雞湯,站在門口,不知道是進還是不進?
可能是屋子裡的人知會了夏孜默,只聽熟悉的聲音響起,「進來吧。」
周喬兒得到夏孜默的允許,端著雞湯走了進來,她不好意思的向那幾個陌生人看了一眼,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郭守山、沈長進和謝意幾人在周喬兒進來的一瞬間就開始打量她。
周喬兒恍若不知道,在大家審視的目光中,端著雞湯,來到夏孜默的身邊。
她看了眼床上的夏孜默,他半倚半靠在床頭,雖然看起來臉色蒼白,身體虛弱,但是總算是醒了。
她小心翼翼的把瓦罐里的雞湯盛在瓷白的小碗中,端到床邊。
屋子裡出現一片安靜。
這個時候,周喬兒的眼裡只有夏孜默,她嘴角一揚,關心地問「什麼時候醒的?」
床上的夏孜默也向她微微一笑,「有一會兒了,昨晚受累了吧。」
「看來還不錯,傷的那麼重還知道是我給你包紮的傷口。」周喬兒笑著回答。
「不是你,旁人又怎近得了我身?」夏孜默嘴角上揚,似乎又恢復了以往的貧嘴。
周喬兒一聽夏孜默露骨的話語,又有旁人在,臉色倏地就紅了。
「怎麼?還害羞?」夏孜默看著周喬兒臉紅的樣子笑問。
周喬兒用嗔怪的眼神看著夏孜默,「喝你的雞湯」。然後就一勺一勺的把雞湯喂進夏孜默的的嘴裡。
「真香!」夏孜默不禁誇讚道。
兩人旁若無人的聊著天,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可是在別人看來就是打情罵俏。
屋子裡的郭守山、沈長進和謝意都被周夏至這見色忘友的態度給打敗了,他們可是一大早就聽到消息,連忙過來看夏孜默的。
夏孜默可是兩句話都沒和他們說,而眼前這位姑娘顯而易見在夏孜默的心中很重要。他們見夏孜默與一個小姑娘嘴貧,都很驚奇,從來沒有發現夏孜默還有這癖好。
關鍵是兩人似乎把他們當做了空氣,這好像讓他們好心趕來看受傷的人有點受挫呢。
看來眼前這姑娘沒有別人,一定是夏孜默天天掛在嘴邊的周喬兒了。
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有郭守山開口,他輕咳了一聲,「嗯哼,想必這位就是周姑娘吧。」
周喬兒端著雞湯的手停滯了一下,莞爾一笑,隨後點了點頭,「您是?」
「哈哈哈,我是孜默的叔叔郭守山。」郭守山立刻覺得周喬兒是個能做大事的人,雖然年齡不大,但是見了他們幾人,不卑不亢,從容淡定,還有就是從孜默受傷情況也可以看出這姑娘的醫術也是驚人的。
要是普通女子看到夏孜默的傷口,指不定嚇成什麼樣呢,而眼前這姑娘卻是在一夜之間就處理得有條不紊。
郭守山在和周喬兒講話的時候,注意觀察了她,而與此同時周喬兒也在打量屋子的幾個陌生人。
她一進屋就知道這幾個人的身份不一般,一定與夏孜默的關係匪淺,但是既然人家不說她也裝傻不問,這就是她最大的做事策略。
這人家已經主動打招呼,再不予理睬就是她的不禮貌了。
周喬兒想到這裡,又是莞爾一笑,「郭叔叔好。」
這一聲郭叔叔叫得是大方得體,把郭守山高興的直咧嘴,一邊的沈長進和謝意立刻吃醋,兩人爭著道:
「我也是子默的叔叔,我叫沈長進。」
「我也是子默的叔叔,我叫謝意。」
周喬兒被夏孜默的這些叔叔逗樂了,沒想到夏孜默的叔叔們看起來很嚴肅,其實個個都是和藹可親啊!
她差點笑出聲來,可是床上的夏孜默不高興了,眼神有點奇怪道:「你們想幹什麼?和我爭寵嗎?」
沈長進和謝意有點不好意思了,老臉一紅,呵呵一笑,就這樣想把自己的私心矇混過關,但是夏孜默依然是不依不饒。
「你們要是再這樣為老不尊,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以後就不要再來了。」夏孜默突然的語氣就變得嚴肅了。
周喬兒倒是覺得沒有什麼,她向夏孜默瞥了一眼,這廝的醋意可不是一般的強烈,連自己的叔叔都不放過。
夏孜默的話可是讓沈長進和謝意冷汗都下來了,看來這周姑娘在夏孜默的心裡可不是一般的重要,以後自己要注意點,不然這夏公子發怒,他們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屋子裡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周喬兒見屋子的氣氛有點尷尬,便微微一笑,「我去給大家拿點山貨嘗嘗鮮。」
「不行!我的雞湯還沒有喝呢?」夏孜默霸道又溫柔地拉著周喬兒的手道。
他的舉動和聲音,讓屋子裡自稱叔叔的三個大人,看的聽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周喬兒看著快要見底的湯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受傷的人情緒都很不正常,幾位叔叔見笑了。」
「我怎麼不正常了,我好得很!」夏孜默向家長索要糖果的孩子一樣。
周喬兒這個時候完全看不出夏孜默有什麼叱吒風雲的能力,只有撒狗糧的本事,她向三位叔叔尷尬地點了點頭,「不好意思,我先把雞湯給他喂下。」
「這還差不多。」夏孜默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卻是那麼的開心。
郭守山三人又是一愣,他們沒有眼花吧?
夏孜默居然會笑?還笑得那麼燦爛。
以前,他們和夏孜默見面全都是見他的冰山臉,嚴肅得不可一世。不管是什麼事都不能引起他的丁點兒笑容,這周姑娘的一碗雞湯就可以讓他喜笑顏開成這樣,真是讓他們汗顏!
夏孜默開心地喝完周喬兒的雞湯,滿足地躺在床上,「你們可以退下了,昨晚的事情不論過程,結果還是令人滿意的。」
郭守山三人雖然覺得夏孜默有點見色忘親,但還是很關心他的傷勢,勸道:「孜默,你以後不要再單獨行動了,萬一有什麼事,我們可怎麼向你的父親交代啊!」
「就是啊,昨晚多驚險啊,整個京城都轟動了,沒想到曹次那老兒居然在睡夢中被人刺殺。」沈長進一提起這事就興奮不已。
謝意雖高興,但更關心夏孜默的安危,「孜默的行動雖然成功了,但還是太驚險,我也贊同郭老的意見,下不為例啊。」
周喬兒心驚地聽著幾人的談話,她又不傻當然知道其中的嚴重性,她沒來由的很是生氣,生氣床上的夏孜默居然只身前去戒備森嚴的丞相府刺殺丞相,這個舉動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幸虧他沒有什麼大礙,不然她,不然她?
周喬兒心裡是想,不然她該怎麼辦啊?
突然的,她就是覺得此想法有點那什麼?自己和夏孜默什麼關係啊,就到了他有事她就是不知道怎麼辦呢?
夏孜默看著身邊的周喬兒表情瞬息萬變,一會兒擔心,一會兒迷茫……心裡有點異樣。
他的行動雖驚動了禁衛軍,但是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只是在打鬥中胸口被砍了一刀。
夏孜默深深感嘆:這麼多年的嚴格訓練與學習是值得的!
周喬兒的沉默不語,郭守山幾人的交代,讓夏孜默有點心煩意亂。
「好了好了,都知道你們的心思了,我要睡了,你們都退下吧。暫時這段時間可以修整一下,不要再有任何行動了,不然讓那個人知道我在這裡,以後的事情就難辦多了。」夏孜默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吩咐。
屋子裡的幾人雖然是夏孜默的叔輩,但是那個時代不管是輩分如何,他們都是夏孜默的部下,也只能是聽命與他,也願意聽命並效忠與他。
這是他們的使命!
「知道了,現在曹次已死,邊關也是告急,再加上內訌,那個人的日子估計不太好受。」郭守山分析道。
「越是這樣越是瘋狂,狗急了還跳牆呢!他一定會採用瘋狂模式來找我,這也就是我讓你們最近不要有行動的原因。」夏孜默嚴肅道。
「知道了,那你要好好養傷,我們這就回去了,有什麼事還是飛鴿傳書。」郭守山是沉穩道。
「嗯。」夏孜默答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畢竟身體挨了那麼一刀,又不是傷到皮毛,傷口還是疼到心坎里的。
他們幾人見夏孜默蒼白的臉上沒有血色,額頭上卻滲出微微的汗珠,估計是傷口疼痛了,便不想再惹夏孜默不舒服了,都準備告退。
一邊的周喬兒默默的把碗和勺收了起來,一直沒有出聲。
當郭守山幾人要離開的時候,給了她一個眼神,周橋阿立刻會意,她看了眼閉目養神的夏孜默道:「夏公子,我去去就來。」
夏孜默好像也明白她的意思,輕微地點了點頭。
周喬兒隨著郭守山幾人走出房門,幾人在院子的角落裡站定。
郭守山首先道:「感謝周姑娘的照顧,孜默就交給你了。」
周喬兒莞爾一笑,「應該的,請幾位叔叔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
郭守山有點躊躇,好像欲言又止。
「郭叔叔有什麼事,不妨直說。」周喬兒一看就知道他們有話要說,便開門見山道。
「既然周姑娘是聰明人,我們也不說暗話了。」郭守山嚴肅道:「至於姑娘剛才聽到的,能不能?」
「嗯,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什麼也沒有聽見,我只管負責照顧夏孜默的傷,其他的事情一概與我無關,也不想知道。」周喬兒說話的時候始終帶著微笑,保持著應有的鎮定,這讓郭守山幾人很是佩服。
「周姑娘是個聰明人,希望你能和孜默修得正果。不過,我想提醒你一下,孜默的母親還需要周姑娘多用心。」
謝意這個時候突然的就想提醒周喬兒,夏孜默一直是王妃的心頭肉,如果王妃不同意,這兩人的婚事也還是雞飛蛋打得多。
沈長進也點頭表示贊成,「王妃對門第還是很看重的。雖然孜默很有主見,但是如果能得到父母認可的婚姻將會更加美滿。」
周喬兒聽了幾人的話,覺得這幾人還真是熱心,自己還沒有同意嫁給夏孜默了,他們就但是夏孜默的母親來了。
不過,人家這也是出於好心,她微微一笑,「多謝幾位叔叔的關心,我和夏孜默只是普通朋友。」
周喬兒的話讓郭守山幾人驚詫不已,都在心裡為夏孜默擔憂,感情這周姑娘對夏孜默並沒有感情,而是夏孜默的一廂情願,他們也是多管閑事!
幾個人的表情突然的就尷尬起來,不知說什麼是好了。
姜還是老的辣,郭守山調整了一下心情,笑道:「既然這樣我們就不多言了,周姑娘我們這就告辭了。」
「告辭!」
「告辭!」
幾人在周喬兒的眼前,「倏地」就不見了。
「這是練的什麼功夫?」周喬兒小聲得嘀咕了一句,便納悶地回到了屋子裡。
她剛進來,就聽夏孜默不高興地道:「過來,丫頭。」
周喬兒一個嘟嘴,心想:這受傷的人情緒還真是不穩定,剛剛還好好的,這又是怎麼呢?不會是傷口又疼了吧。
她輕輕來到床前,低頭觀察了一下夏孜默的傷口,沒有滲出血現象,只是夏孜默的臉色看起來還是那麼的蒼白,毫無血色。
周喬兒一個猝不及防,被床上的人有力的胳膊拉進了他的身側,突然的嘴上就那麼一軟,一暖,緊緊貼在自己的唇上,「嗯。」
她再次被這傢伙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