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心生一計
楊氏把在李家的情況簡單地敘述了一遍，還不忘氣呼呼地道：「虧得那個李財主還是李家遠房親戚，這要是我們這些人，還有日子過嗎？把豆芽的價錢壓得那麼低。」
「李嬸願意把豆芽分批賣給我們嗎？」周喬兒單手支撐著下巴，胳膊抵在桌子上問。
「那是當然了，你李嬸一聽我們要買她家的豆芽，還是比市場價格高一成，直樂得合不攏嘴呢。」楊氏似乎忘記了剛才的不快，立刻興奮道。
周富貴考慮的事情要周到一些，他沉聲問：「她沒有問咱家買豆子幹嘛？」
「有啊，那哪能不好奇。」楊氏瞪大眼睛回答。
「那你怎麼回答的？」周大勝在一邊插嘴。
楊氏看了眼大家，撲哧一笑，「怎麼？連這點小事我也搞不定？我就說啊，家裡欠債太多，用豆子做點小生意。」
她說完，又想起來算了什麼，繼續說：「他李嬸還說，豆子錢可以先欠著呢。」
周喬兒雖然沒見過這個李嬸，但是在她的心裡已經對李嬸產生了好感。
有句話不是說，救急不救窮嗎？這個李嬸能夠在周家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就說明是可信之人，等以後生意好了，這個恩情是要還的。
周喬兒和周富貴商量，「爺爺，咱家的豆子還有多少？」
「還有一口袋，挑揀過後也就六十來斤的豆子，還能支撐幾天，馬上就要秋收了，地里的幾畝豆田也可以收點，但要是長久的生意，那是遠遠不夠的。」周富貴說出了實情。
周喬兒也點著頭道：「八十斤豆芽除去本錢，因為是我們自家在忙，所以就省掉了人工的銀錢，每兩天能掙個大約四百文錢左右，一天大概有兩百文的收入。買豆子應該足夠了，爺爺，收購豆子的事情，您就多費心了。」
家裡人都在認真地聽著周喬兒在算賬，邊聽邊樂。
「那就是說，要不了半個月的時間，咱們就能還清咱家欠的二兩銀錢了。」楊氏不自由地拉了拉周大勝的手，興奮地道。
周大勝咧嘴憨憨一笑，他心裡清楚這二兩銀子，是以前周家一年都積攢不下來的，沒想到現在只需要半個月的時間，他怎麼能不高興。
全家人除了周喬兒，其他人都沉浸在憧憬美好的未來的幸福中。
周喬兒蹙著眉思忖，這樣的賺錢速度可是有點慢，要是做豆腐的話，可能會賺得更多，但是暫時還不具備這個條件，得緩一緩。
突然，她心中一亮，問家人：「咱們家有綠豆嗎？」
「綠豆？」
大家被周喬兒一問，都笑了。
周喬兒有點急了，「你們都別笑，快告訴我是有還是沒有？」
「咱們這個地方的氣候偏冷，莊稼只能種一季，也就是適合長豆類，今年的新綠豆已經收下來了，估計家家都還有不少呢。咱家也有半口袋，因為價格比黃豆要貴得多，還沒捨得賣呢？」楊氏對這些莊稼很有經驗，搶著回答。
「太好了，咱家還有多少綠豆？」周喬兒一臉欣喜地問。
「大約還有幾十斤。」楊氏看了眼周大勝，「孩子他爹，綠豆被你放哪裡了？」
「地窖中呢。」周大勝回答著就起身了，「我去取來。」
「爹，我去吧。」周春生很體諒父親，他已經先周大勝一步跑了出去。
周大勝見大兒子已經跑出去，便又坐了下來，問女兒：「喬兒，你不是想生綠豆芽吧？」
「知女莫如父，爹一下就看穿了我的心思。」周喬兒笑著回答，眼睛彎成了新生的月牙，甜美可愛。
「綠豆也能生芽吃？」周夏至覺得自己的妹妹現在的形象很高大，真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他崇拜地問。
「這綠豆生芽和黃豆生芽差不多，但是產量會更高，因為綠豆的價格高，咱們的綠豆芽價格也可以適當的提高。」周喬兒回頭問楊氏，「娘，綠豆多少銀錢一斤？」
楊氏估算了一下，「應該在五文錢一斤。」
「那好，咱們的綠豆芽就賣十文錢一斤。」周喬兒已經敲定了綠豆芽的價格。
「不是，喬兒，那這樣的話，綠豆芽還沒有黃豆芽值錢呢？黃豆兩文一斤，黃豆芽五文一斤，而綠豆本身就死五文一斤，而綠豆芽才賣十文一斤，是不是有點虧啊？」
周富貴的算術能力很是驚人，在周喬兒敲定價格的時候，已經把賬算清了，周喬兒對爺爺又多了一番認識，看來家裡的賬務交給爺爺也是最合適的。
「爺爺，你能稱為神算了，這麼快就算出了其中的盈利差別。」周喬兒由衷地讚歎。
周富貴苦笑了一下，「見識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家裡的其他人對周富貴的解釋深信不疑，但是周喬兒可不相信，以她的判斷自己的爺爺以前一定是接觸過這些東西。
不管是什麼既然爺爺不願意說，她也不想去刨根問底。
「喬兒，你還沒說綠豆賺得銀錢會虧嗎？」楊氏擔心的就是會不會賠本，急切地問。
周喬兒神秘的一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周春生扛著半口袋的綠豆走進屋門，正好聽見周喬兒說的話，好奇地問。
「哥，讓我看看綠豆。」周喬兒被大哥一打岔，便想先看看豆子再說話。
周春生打開口袋，一顆顆顆粒飽滿的綠豆映入周喬兒的眼帘，周喬兒情不自禁地誇讚，「嗯，綠豆長得還真不錯，比黃豆強多了。」
「因為價格高，所以收的時候已經挑揀過了。」周大勝向閨女解釋著。
「這就省事多了。」周喬兒自言自語著。
「姐姐，你還沒說秘密呢？」小秋分拉了拉周喬兒的衣角。
周喬兒抓了一把綠豆在手中，掃視了大家一眼，最後把目光落在爺爺的臉上，「爺爺，做綠豆芽生意虧不了，黃豆一斤能產四到五斤芽，而一斤綠豆卻能產十到十三斤芽，您算算誰值錢？」
也許是條件反射吧，周富貴脫口而出，「以最低價格來算，一斤綠豆凈賺九十五文，是一斤黃豆的近五倍的價格。」
不僅是周富貴，家裡的人都被這個數字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