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求 救
周喬兒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裡一點都不像是已經被廢棄的房屋,她依然是不敢相信地問:「顧掌柜,你確定這裡是被廢棄了?」
「是啊!有時候我會讓孤兒們過來打掃一下。所以看起來還是比較乾淨的。」顧掌柜也知道周喬兒對這裡很滿意,其實他也覺得這裡很好,只是北國的百姓迷信,不敢來這裡住而已。
周喬兒見顧掌柜的表情似乎有異樣,便好奇地問:「顧掌柜有什麼話可以直說,沒有必要吞吞吐吐。」
果然,顧掌柜有點為難道:「周公子,確實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嗯,不妨說來聽聽。」周喬兒一臉的坦然。
「這個地方,很多人說鬧鬼,我怕你不高興。」顧掌柜還是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周喬兒可是現代人,她是無神論者,不相信什麼鬼神之說。她聽了顧掌柜的話后莞爾一笑,「顧掌柜也相信這世上真的有鬼?」
「哈哈哈…。」顧掌柜是一陣笑,「如果說這世上有鬼,那就在人的心裡。」
「既然這樣,你還擔心什麼呢!咱們的第一批火龍裝就做給那些孩子穿。」周喬兒回頭看了看躲在院門口偷看的孩子。
「你是說做火龍裝給他們穿?」顧掌柜再次不敢相信地看著周喬兒。
「怎麼?顧掌柜是捨不得那些個利潤?」周喬兒開玩笑道。
「周公子,你的大恩大德,孩子們會永遠記住的,包括我。」顧掌柜一臉得感激。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成年的孤兒都回來做衣服,大一點的孩子都來曬羽絨,小的也可以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這批衣服就是他們的酬勞。」周喬兒為了培養孩子們要用勞動換來所得,讓孩子們能親自動手實踐。
「好,就按周公子說的辦!」顧掌柜開心道。
說干就干,幾人在新廠房裡又布置了一番,顧掌柜已經派人去拖酒樓里的鴨絨和鵝絨了。
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子充當了信使,高興地跑走了。
周喬兒見事情已經做得差不多了,還有一些工具也畫了圖紙讓顧掌柜叫人做了,她暫時不可以樂得清閑了。
臨走的時候,周喬兒又給了這些孩子一些銀錢,讓他們最近一兩個月的生計都沒有問題了。
顧掌柜帶著孩子們向周喬兒表示感謝,周喬兒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心裡也很開心。
在孩子們的告別聲中,周喬兒乘坐馬車離開了這片院落。
回去的路上,穎兒一臉的崇拜看著周喬兒,就像是看著仙女一樣,把周喬兒看得都不好意思了,「我說,你這丫頭犯什麼花痴,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嗯!很愛很愛!」穎兒點著頭,認真地回答。
「去去去!我可沒有斷袖之癖!」周喬兒故意遠離穎兒。
「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崇拜你的那種愛,你就是我心中的神!」穎兒連忙解釋著。
「原來我在你的心中這麼重要!本公子就收了你了!」周喬兒故意用手托起穎兒的下巴道。
「小姐!」穎兒也配合的故作嬌羞道。
一邊的楊四已經受不了馬車裡的兩人了,他呵呵一笑,「你們兩個這是在幹什麼?不要忽略這裡還真是有個男人!」
「哈哈哈哈……」周喬兒和穎兒互相對視了一眼,開心地笑了起來,笑聲一直持續到他們居住的小院。
車夫趕著馬車在院子前停了下來,周喬兒和穎兒下了車,楊四和他交流了幾句,馬車就離開了。
因為夏孜默有事,幾天也沒有回來,周喬兒閑來無事就往孤兒院跑,如此往返了幾天,周喬兒和顧掌柜已經把火龍裝的事情做的差不多了。
雖然,這幾天很累,但是周喬兒過得很是充足,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價值在這裡得到了很大的體現,特別是當她看見孩子們穿上火龍裝的那一刻起,她感動的差點掉下了眼淚。
因為第一批的火龍裝試驗成功,下面的火龍裝就交給顧掌柜了,根據不同人的需求,將會生產出不同的火龍裝。
在周喬兒傳授的銷售手段中,顧掌柜感覺可以先向酒樓的客人推銷,然後再逐步根據訂單生產,前景可觀。
等一切塵埃落定,已經有半月有餘。
這天,周喬兒和楊四、穎兒三人一起有說有笑地回到家裡,突然覺得院子里的氣氛有點不一樣。
「難道是夏孜默回來了?」周喬兒在心裡想著,那傢伙已經半個月沒有歸家了,還沒有一點消息,也不知道家裡還有人在擔心。
果然,在路過夏孜默的屋子時,裡面黑壓壓的一片人影在晃動。
周喬兒內心一陣高興,直接就推開了門。
當她看到屋子裡那個再熟悉不過,很是想念的人外,還有楊氏三兄弟,陳季雨,一個老者和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
雖然這輪椅顯得有點可笑,但是已經是很好的代步工具了,可見坐在上面的人是個殘疾人。
她的進門也驚了一屋子的人。
夏孜默凝視著眼前的人,似乎是有點清瘦,但是精神很好,一臉的紅潤,看起來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她應該過得不錯。
周喬兒和夏孜默兩人互相凝視了一會兒,從眼神中已經傳遞了千萬的信息。
「周姑娘回來了。」楊大首先向周喬兒照著招呼,打斷了周喬兒和夏孜默的眼神互動。
因為周喬兒穿著男人的衣服,而楊大又是叫她「周姑娘」,讓那兩個陌生人很是奇怪。但是,依周喬兒的聰明,從那兩個人的風範,她已經能猜出那兩個人的身份了。
所以,還沒等夏孜默介紹,周喬兒就先出聲了,「國君怎麼會光臨小院呢?」
那兩個陌生人一聽周喬兒的話,更是驚訝地互相看了一眼。
陳季雨適時地開口:「父皇,這位就是周姑娘,我的救命恩人!」
老者一聽,欣喜地看著眼前的周喬兒,「周姑娘真是我們的大恩人啊!」
「呵呵,救命恩人不敢當,是陳季雨的命大,遇見了我。」周喬兒不輕不重地回答著。
老者是何等的睿智與聰明,他從周喬兒的口氣中聽出了不卑不亢,此女子乃做大事也。
他慈祥地一笑,「不管怎麼說,季雨的命都是你救的,這份恩情我們都會記在心裡的。現在,我又聽說你要幫助季雨完成大事。老朽在這裡多謝了。」
「不敢當!我什麼還沒做了,您就感謝我,我不是受之有愧嗎?」周喬兒知道這北國的國君也是性情中人,便也不客氣起來。
「還真是有件事需要你幫忙。」夏孜默在一邊鄭重道。
周喬兒就知道有事,她一進屋子就發現氣氛不對,只是誰也不願意說,也可能是不相信她。
「什麼事說吧,繞這麼多彎子累不累?」周喬兒嗔怪地看夏孜默一眼。
突然,屋子裡出現了一片沉靜。
周喬兒也不著急,她輕輕端起手裡的茶杯抿了一口,再看了大家一眼。
「事情是這樣的,大皇子已經在臨城建立了自己的軍事防禦,他們把重要的人物都圈禁在那裡了,現在朝廷上下一片亂,人心惶惶!」陳季雨開始敘述。
「這個也是我們沒有想到的,他們居然拋去城池,去外面重新建立新的政權,還抓了很多重要人士做人質。我記得你在雲水書院講學的時候,有提過如何解救人質的故事。」夏孜默有點期待地問。
「他們的防禦很堅固嗎?」周喬兒問。
「是的,已經好幾天了,易受難攻!」楊大也愁眉苦臉道。
夏孜默把大皇子的城池是如何阻擋他們進攻的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周喬兒,周喬兒一聲不吭認真地聽著。
周喬兒知道,要不是無計可施,他們不會來找她求救。
最後,在一片等待中,周喬兒出聲道:「既然他們的城牆很高,也沒有弱勢可以攻陷,那麼我們就做個投石器,我倒要看看是他們的頭硬還是我們的石頭硬。」
「投石器?」這三個字一拋出,就讓在場的人大吃一驚,「這是什麼東西?我可是從來沒有聽過!」
周喬兒也不解釋,而是讓穎兒拿來了紙和筆,在紙上認真地畫了起來。
大家也沒有打擾她,只是靜靜地看著。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周喬兒放下了手中的筆,把畫好的投石器的圖紙展示給大家看,並給大家做了講解。
對於投石器的每一個零件部位的注意事項,周喬兒都給大家分析了一個透徹。
帶周喬兒把話說完的時候,屋子裡已經炸鍋了。
周喬兒從大家的臉上看到了欣喜,還有一種崇拜的眼神,周喬兒心裡美滋滋的,自己在這個架空的時代,充分利用了自己的才能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這是她活著的最大的樂趣。
在大家都熟悉了投石器的用法后,老帝君已經迫不及待了,他吩咐著自己的二兒子。「趕快,派人去做!」
「是!」陳季雨一刻也不敢耽誤,連忙拿著圖紙跑了出去。
「你們也跟著去看看。」夏孜默看了眼楊氏兄弟吩咐著。
「是!」楊氏兄弟四人立刻跟著跑了出去。
屋子裡只剩下,周喬兒和夏孜默,還有老帝君父子兩。
周喬兒見陳季雷雙手死死攥住自己的兩條腿,她發現他的兩條腿一直在不停地顫抖,便輕輕走了過去,「你的腿很疼嗎?」
「不是,只是不受控制地發抖!」坐在輪椅上的陳季雷一點也不敢小視周喬兒,認真地回答著她的問題。
周喬兒仔細觀察了一下陳季雷的雙腿,又用拳頭敲打了幾下,眼神有點沉重。
陳季雷憂傷的聲音傳來,「我的腿已經沒用了。」
「不!我覺得能夠感覺到顫抖是好事,如果毫無知覺那才是沒用了。」周喬兒一邊說著一邊走了出去。
這讓屋子裡的三人很是納悶。
夏孜默開始解釋,「她這個人就是這樣,比較隨心所欲,說什麼你也不要上心……」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周喬兒已經提著一個布包走了進來。
「我是比較隨心所欲不錯,但是我從來不打無把握之戰。你們就瞧著好吧。」周喬兒熟練的把手裡的布包放在桌子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攤開。
一排排大大小小的銀針就展現在大家的眼前。
夏孜默只是知道周喬兒略會醫術,但是從來不知道她還會針灸,便有點擔心,「丫頭,你確定你會針灸?」
「不信可以試試。」周喬兒說完已經拿著銀針蹲下身子,往陳季雷的腿上扎了下去。
「疼嗎?」
「不疼,有點微微地涼!」陳季雷已經相信周喬兒會針灸了,他曾經也輸過針灸,那個老郎中也是這樣扎針的,和周喬兒的手法如出一轍,只是他還想找這個老郎中的時候,已經不知去向,所以他的腿沒能找到合適的郎中,也就耽擱下來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周喬兒已經給陳季雷紮上了十幾根針了。
夏孜默和老帝君只是默默地看著,一聲不吭,因為周喬兒嫻熟的扎針技術已經征服了他們,他們相信周喬兒是真的會針灸,也對陳季雷的腿抱著很大的希望。
良久,只見陳季雷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微的汗珠,「怎麼樣?有什麼感覺?」
陳季雷的眉頭稍皺,細聲道:「有種被螞蟻啃食的刺痛感。」
周喬兒露出笑容,「有了!」
她迅速把針從陳季雷的腿上拔了出來,「每天針灸一次,估計一個月血脈就痛了,要不了半年的時間,你應該能把下地走路了。」
周喬兒從來不打無把握之戰,看來陳季雷的傷腿已經沒有大礙。
陳季雷欣喜地看著周喬兒,「周姑娘,你的話當真?」
「試試看啰!」周喬兒的話也不是保證百分之百,還是留有餘地的,但是即便是這樣,陳季雷已經是欣喜若狂了。
任誰都會這樣問,已經好幾年沒有好轉的腿,再加上求醫無數,陳季雷本已經放棄的心,重新被周喬兒點燃,怎能不興奮呢!
老帝君更是老淚縱橫,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夠看到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能夠站起來,也是他最大的安慰。
要不是他的縱容,他的幾個兒子也不會這樣自相殘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夏孜默也算是見到了周喬兒的另一面,內心又是一陣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