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對別人來說是放鬆,而對蔣陶來說是煎熬的一晚上,終於結束。
長吁一口氣,跟著隊伍走出訓練場,和鄧文君結伴去了一趟衛生間,最終回到宿舍。
宿舍大部分人都已經回來了,並且已經脫了衣服,躺在床上開始入睡。
新兵連的訓練任務,因為是剛開始,所以也並不是很重,但這些「不重」以班長及教官來看,是不重的,但對於剛進部隊的新兵們來說,訓練量還是很大的。
因而,每天一結束,回到宿舍之後,任何事都不想做,直接就倒床就睡。
連洗漱的力氣都沒有。
蔣陶也是如此。
前兩天是晚上還要繼續訓練,回到宿舍直接想的就是睡覺,哪有力氣再去洗漱做一些其他的事?
但今晚並不是很累,雖然她也是接受了一天的訓練,但在晚上那嘈雜的環境中,怎麼說也算是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一會兒了,疲累也並沒有前兩個晚上那麼濃了,她低頭一思量,彎腰從床底下拿了盆,轉身去外面水房洗漱一番。
「你還要洗漱啊?」
她的上鋪,鄧文君已經在床上躺好,聽到動靜,身子往側邊一歪,趴在床邊上,看她手裡端著盆,微微驚訝問。
「嗯,簡單洗洗。」蔣陶回頭看她,回了一句。
鄧文君點頭,又提醒她說:「那你快去,一會兒就要熄燈了。」
她淡淡一笑,應了一聲,端著盆出去了。
前腳剛踏出宿舍門,身後一道聲音傳過來,「白思涵和賀新軍怎麼還沒回來?」
是許卓瑩的。
她和白思涵,因為在來新兵連的第一天剪頭髮都哭了,她們兩個便一拍即合,關係還不錯。
此外,兩人各個方面都還差不多。
都是被家裡面慣的不像樣,來部隊裡面嬌氣得很,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臭味相投……
蔣陶腦海裡面突然蹦出來這三個詞語,隨即淡淡一笑,往水房那邊走去。
*
新兵連公用女衛生間。
眼看著裡面已經沒有多少女兵了,周圍環境也逐漸安靜下來,賀新軍看了一眼白思涵,「你帶我來這想說什麼啊?」
在訓練場上訓練的時候,她是在白思涵身後站著的,在今天晚上唱歌的時候,全體新兵都是坐著的,而坐著的位置也是同站隊列時的位置一樣。
她在白思涵身後坐著,自然的也就聽到了她說蔣陶的那句不禮貌的話。
但蔣陶說的什麼,她沒聽見。
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好聽的話。
因為她在看前方時,眼睛餘光注意到,就在蔣陶說完話的時候,白思涵情緒明顯不對勁。
大家都是剛進部隊,從國內各個地方而來,互相都不認識,因此,在這短短的四天裡面,也沒發生什麼矛盾。
故而,她疑惑白思涵和蔣陶兩人之間的關係怎麼會劍拔弩張的?
在活動散了之後,她好奇心上來,問了白思涵是不是和蔣陶有仇?
白思涵靜了一會兒,讓她跟著她來了衛生間,一直等到現在,她還無動於衷,一句話都不說。
賀新軍喜歡在背後議論別人,而且還將別人說的什麼都不是。
她碰見過一次。
九月一號來部隊的時候,許卓瑩看不起她是農村來的,將她嘲諷一番,她記得,賀新軍一聲不吭,對於許卓瑩的看不起和嘲諷的話語以及神情,都悉數的聽進耳朵裡面並且看在眼裡,而她也不反駁。
那時候,她還以為這人就是軟性子,怯懦膽小。
但以為也僅僅是以為。
二號開始正式訓練,一次十分鐘休息時間的時候,她因為和許卓瑩在第一天來部隊剪頭髮時哭了的原因,兩人便下意識地走得比較近。就是這次短暫的休息時間,她們兩個結伴去衛生間,衛生間人很多,許卓瑩可能家庭優越,享受的從來都是不排隊的VIP待遇。
但在部隊裡面,哪有這種待遇?
衛生間並不大,僅僅也就是三個位置而已,而女兵差不多就有三十多位,雖然三十多位不可能都來,但隨隨便便來幾個,都要開始排隊。
而那天,正巧來上廁所的人也多,大家都在排隊,許卓瑩就不排,直接插隊到前面,等廁所里的那個人出來,她直接進去了。
她直接插隊,那一隊人在震驚中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許卓瑩就已經出來並且去外面等她了。
雖然不是什麼大事兒,但在女人聚集的地方,就算是一件小事兒,從她們嘴巴裡面說出來,小事兒也會變大!
當時,衛生間裡面的人都在議論她。
大部分人圍繞的都是她沒素質這類的話。
而裡面也不乏說難聽話的。
其中一位就是賀新軍。
因為許卓瑩和她的那點兒淵源,她將這件事,翻了好幾層的意思說出來給大家聽。
總之就是怎麼抹黑她怎麼來。
但賀新軍卻沒說許卓瑩就是說她的,而是以她們宿舍某人開始說的。
長舌婦、嘴碎……
當時,她腦海裡面就冒出來這麼兩個詞語。
然後,她對這個她認為是軟性子的人有了更深的認識。
她是軟性子沒錯,但這是在她們宿舍人人前,她一聲都不敢吭。
但在人後,若是說,以從她嘴裡面說出來的話定個標準來判斷人是活著還是死亡的話,那麼她說的那些話,就是能讓一個人死的。
她的一張嘴,比網路上的那些鍵盤俠噴子還要厲害,還要傷人!
而她就是想到了這件事,故而,在賀新軍問她和蔣陶有什麼淵源的時候,她安靜了一會兒,帶她來了衛生間,想告訴她一些事情。
某些事情,先是從她嘴裡面誇大其詞的講出來給賀新軍聽,然後賀新軍那個長舌婦嘴碎的人,在誇大其詞的告訴別人,到時候,蔣陶還能再部隊繼續訓練嗎?
就算是能,她也是臭名遠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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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