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闕 初次宴客
且說黛玉正腹誹胤禛腹誹得暗爽,忽然就想到,胤祀的嫡福晉不是安親王岳樂的外孫女郭絡羅氏嗎?那可是一個有名的妒婦,到時候那拉.步月該怎麼辦?
一想到這點,她立時又想到,那拉.步月可是胤禛未來的嫡福晉,到時候她又該怎麼辦?
好心情再次消失了個無影無蹤,連帶的也沒有興緻再去逛其他地方了,於是她與胤禛道:「我有些累了,想回家去歇息,不如今兒個就到這裡罷,以後有機會再逛不遲。hTTP://Www.nIubb.net/」
胤禛見她臉色不好,只當她是真累了,忙點頭道:「就依你,橫豎以後有的是機會。」令車夫調頭回荷花里。
回至荷花里林府,見來往的下人們個個兒都是喜氣洋洋的,黛玉不解其意,忙喚住一個正跑著的未留頭的小丫頭子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小丫頭子福了一福,笑道:「回大姑娘,姑娘走後不久,宮裡便有公公來傳聖旨,說是皇上明兒召見老爺;才又有吏部的老爺們送了老爺的新官服來,這會子太太屋裡正散賞錢呢。」說著又福了一福,便興沖沖的領賞錢去了。
這個好消息讓黛玉低落的心情稍稍好了一點,因轉頭與胤禛道:「四哥才也瞧見了,這會子家裡正亂作一團,就不多留你了。」
胤禛深深看了她一眼,卻搖頭道:「我得見見姨父去,你使個人引我去外書房,再使個人去告訴姨父一聲罷。」
黛玉只當他是有注意事項要與如海交代,忙點頭道:「我理會得了。」命梅香帶了他去外書房,她自己則扶了蘭香,緩緩去了上房。
一時到得上房,果見人人都是喜氣洋洋的,猶如過年,尤其那些月例低的下等丫頭婆子們,更是歡喜個不住,因為有幾倍於月錢的賞銀拿。
黛玉換上笑臉進了屋,就見賈敏正坐在榻上笑吟吟的與周嬤嬤說話兒:「一兩一個的銀錁子,一等月例的每人四個,二等每人兩個,三等每人一個……」
瞧得黛玉回來,賈敏越發喜悅,招手喚她上前挨著自己坐下,方笑道:「今兒個可玩得開心?怎麼這個時辰就回來了,可是因為聞得家裡有喜事兒?」
黛玉避而不答,笑道:「所以特特來找娘親討賞啊。Http://wωω.niuЬb.∩et」
賈敏呵呵笑道:「說罷,又瞧上我屋裡什麼東西了?難得今兒個高興,我也顧不得心疼了,只要你看中的,都給你。」
說得滿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黛玉不好拂她的意,遂隨意指了幾樣,又陪著說笑了一回,便借口要回房換衣衫,退了出去。
回至自己屋裡,黛玉先去凈房梳洗畢,出來便躺到了床上。眼睛很痛很澀,但卻沒有絲毫兒的睡意,滿腦子都是胤禛、胤祀、步月幾個人的臉孔在交替亂晃,直晃得她心慌意亂,煩不勝煩,甚至開始後悔起當初就不該認識胤禛來!
現在他們都還小倒還罷了,再過上三二年,胤禛與胤祀便都該被指婚了,到時候,他們可都該怎麼辦?總不能真與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人過一輩子,同時再眼睜睜瞧著自己愛的人與別人過一輩子罷?
當然,她還可以抽身出來,冷眼旁觀胤禛、胤祀、步月與那個暫時還未露面的郭絡羅氏的多角戀,然後過自己悠閑清靜的生活。可是,她又怎敢保證,一旦自己真放了手,將來不會後悔?胤禛對她的感情,她是感受得到的,自己對他有好感,也是她不能否認的;世上沒有後悔葯賣這個道理,她更是從來都知道的!
哎,到底有誰能告訴她,她該怎麼辦啊?!
無論黛玉有沒有想好以後該怎麼與胤禛再相處,日子終究還得過下去。
待次日如海進京陛見過康熙以後,整個林府便投入到了為之後幾日宴客的忙碌當中,身為賈敏明文授過權的「協理當家人」,黛玉自然不能例外:怎樣安排四司六局的人,怎樣安排宴客的菜色,怎樣安排唱戲說書的,怎樣打賞跟眾家客人來的下人們……
除過擬宴請人員名單這樣的大事,幾乎所有其他事,賈敏都放心的交由了她來打理安排,直將她忙了個頭不沾天,腳不沾地,接連幾日都是倒頭就睡。也幸得是因為忙碌,一時間她倒是將胤禛給忘到了腦後去。
到了宴客之日的前兩日,亦即四月二十六日,偏又有賈府送了帖子來請賈敏攜黛玉墨玉過府赴宴,說是一為替賈寶玉過生辰,二為過芒種節祭餞花神。
黛玉想著去了賈府,不可避免就要見到賈寶玉,自是滿心不願,因借口宴客之事尚未安排妥帖不肯去。賈敏起初還想著連日來她辛苦了,整好可以趁機去散淡散淡,再四勸她,后見她實在不肯去,只得作罷,遂只帶了墨玉去領宴,至掌燈時分方回來。
彼時黛玉正坐在上房的榻上看賬本,聞得人報:「太太回來了。」,忙下地迎了出去,果見賈敏酡紅著臉進來了,後面奶子抱著墨玉,因笑道:「瞧娘親連眼圈兒都紅了,今兒個必定多吃了幾鍾酒。」命丫頭沏釅釅的茶去。
賈敏就著夕顏的手至榻上坐了,方笑道:「我原不吃的,偏你外祖母非要命你舅母嫂子姐妹們來敬我,我推脫不過,只得吃了。」說完接過丫頭奉上的茶吃了幾口,又繼續笑道:「你二表哥昨兒個就念著你了,偏你今兒個又沒去,急得他立時便要命人套車親自來接,還是大伙兒好說歹說,方勸住了他,還說明日要來瞧你。我瞧著那孩子倒心實。」
黛玉一聽,心中警鈴大作,賈敏今日會覺得寶玉心實,焉知明日不會覺得他值得託付終身,欲與賈府親上加親的?因沒好氣的說道:「他倒是心實,連七歲男女不同室的道理都不懂,只知道混在內幃,果真是心實得不能再心實了!」
說得賈敏皺起了眉頭,點頭道:「玉兒說得對,寶玉那孩子雖無甚壞心眼兒,不似其他的紈絝子弟,但成日只知道在內幃廝混,只知道搬著你外祖母的脖子撒嬌賣痴,也確實是個大問題,看來明兒有機會,我得好生與你二舅舅說說此事才是。」心裡對寶玉今日才升騰起來的三分好感,霎時又去了大半兒。
黛玉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也不再多說,而是轉移話題道:「娘親,咱們此番可否要請外祖母她們赴宴?」最好是不要,省得她們見了其他人家有心與林府交好,生出什麼不該有的想法兒來。
賈敏聞言,奇道:「這可是咱們家遷入京城之後的第一次宴客,又豈能不請岳家?自然是要請的。你怎麼會忽然想到這麼問?」
「我不過是想問問外祖母家跟來的下人們,要不要多打賞一點罷了。」黛玉忙笑道,心裡卻在感嘆,看來要讓賈敏從身到心都疏遠賈府之人,她還「任重而道遠」啊!
思忖間,又聽賈敏道:「昨兒個夜裡你爹爹還告訴我,連日來都有各部官員去翰林院拜訪他,只怕後日不請自來的赴宴者必定不少,咱們可得多吩咐廚房備幾桌酒席,打賞的銀錁子也要多備點子,省得到時候打飢荒。」
黛玉忙都一一應了,趁機與她說道起自己的一應安排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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