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瑋靈異系列:徘徊陰陽
其實我認識大瑋是經過好幾個人的引薦,那其中的複雜程度讓我有些惱火。
我記得前前後後大約經過了7、8個人,輾轉過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見到了真正地大瑋,以至於我見到他的時候,還傻乎乎地跟他說,如果不是真的大瑋,趕緊消失,因為我已經快失去耐心了。
第一次知道大瑋,是一個姓畢的父子倆跟我說起的,這父子倆都是算命先生,就是能掐會算、給人趨吉避凶的那種;平時也不出去擺攤,只是在家裡等人通過關係找來,小畢還有份穩定的、很不錯的工作。
大瑋這個人年紀跟我差不多,但是實際年齡我沒問過,他也沒說起過,小畢的父親老畢曾經對我說,大瑋不喜歡別人問他的年紀,更不惜別人過多打聽他的事。
只是他們圈裡的一些從事行當年頭比較多、人脈比較廣、而大瑋又主動願意結交的人,才會認識他,其他的基本都是只聞其人,未見其面。
大瑋開始時候似乎對我很抵觸,聊了一會兒他才笑著對我這麼說:「你是如此近距離、而又不失干這個的、第一個這麼接近我的外人!」
我們第一次見面后,在附近的一個殺豬菜館里的包間一直談到了晚上,從飯店出來他要帶我去他家,在在路邊等車的時候他說,他對我的印象不錯,難怪圈裡那麼多人都會把一些有趣的事情講給我。
然後我才問出了今天此行的目的,問他有沒有什麼趣事可以講給我的,而又不違背他的原則。
大瑋隨手拉開計程車車門呵呵笑著說道:「有!而且很多!相信你會很感興趣!」
我的興奮點一下就到了最高處,連猶豫都沒猶豫就鑽進了車裡。
大瑋的住處很簡單,在一個樓房的一樓,只有他自己居住,屋子裡收拾得很乾凈,不能說一塵不染,可是對一個單身男人來說,絕對算得上是最乾淨的了。
他示意我坐在沙發里等他一會兒,我坐下后盯著茶几上徐徐冒著熱氣的茶杯,心裡慢慢恢復平靜,拿出準備好的紐曼mp4,這樣的錄音方式我不經常用到,以前基本都是對方說,我只是傾聽。
因為他們圈裡的人都不喜歡被錄音或是你用筆記錄下來,他們只是跟你閑談一般,至於你能記住多少、怎麼理解,那完全是你自己的事情。
不過我刻意確定,大多數有「真本事」的圈裡的人,他們都很善良、平易近人,或許是接觸的老百姓太多,他們本身也就是老百姓中的普通人而已。
大瑋從他屋子裡出來,患了一身休閑服,坐在我對面的小沙發里看著我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剛剛在飯店你也聽我說過了!圈裡人一直都有對你的說法,他們覺得你的出發點很好,雖然大部分人還是很排斥我們,認為我們是所謂的神棍!
這都要歸功那些混蛋們!不過我很意外,你這麼久才來找我。」
我把背包放在一邊,抬起頭遞給他一支煙說道:「其實去年夏天的時候我就像找你,不過我覺得還是先從外圍慢慢了解比較好!畢竟內蒙咱們這一帶,我還是很著迷啊!」
大瑋笑了笑,緩緩吐出一口煙說道:「老陳啊!對你我也算是坦誠相見了,你要跟我說實話,你要這些資料,是不是準備如實供給一些八卦雜誌換錢?」
我停了一愣,正色說道:「大瑋你放心,我不會這樣做!也不會刻意要求你講什麼,我要這些資料回去後會經過再加工,除了中心思想和主線以外,基本沒什麼太多雜七雜八!不然大家也不會把我介紹過來!」
大瑋聽後點點頭,猛吸了兩口煙說道:「不是我不想見你,要是一個月以前,你可以通過老畢子就見到我!只是最近我遇到了一件事,我確定現在已經沒事了!」
我知道要開始了,也沒有接他的話,只是將mp4的錄音功能開啟后注視著他。
大瑋眼色一凜,繼續徐徐說道:「你可要有思想準備!」
事情大約發生在一個多月以前,有一對老夫妻通過關係找到大瑋,他在詳細了解了事情之後,跟著倆人來到醫院。
他站在病床錢凝視著,床上躺著一個臉色慘白地女人,看樣子大約有30多歲的樣子,一星期前遭遇車禍,但是並不嚴重,經過搶救很快脫離了危險,可是醫生很奇怪,從手術台上下來后的三天時間內,她都沒有醒過來!
一般人都了解,手術的深度麻醉是根據病情不同和手術時間長短來由麻醉師控制麻醉藥物劑量的,按理來說,她應該在下了手術台後的三十分鐘內就清醒過來。
結果在第三天的午夜,女人才醒過來,而且是極其恐怖地醒轉!
當時她的的父母都回家去休息了,只有醫院的一名護工在房間陪護,因為一直沒有醒轉,醫院說需要加護,就給她轉到了6樓的高護病房。
對此我是嗤之以鼻的,醫院這樣做明顯有點趁火打劫的味道,要是我肯定第一時間追究為什麼病人沒有醒轉!不過人家父母愛女心切,可能這樣事放在我自己身上,也好不到哪裡去,只是現在這樣想想罷了!
根據看護她的護工的描述(其實6樓高護病房內都有監控設備,但是大瑋並不能查看,再說他只要聽護工口述,就已經夠了),女人醒過來的時候,她正在看電視,並不知道。
但是因為電視里有廣告了,她起身想去給自己添水,轉身一看,這一看讓她終生難忘!
床上赫然站立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頭髮披散著,雙手無力地垂在兩邊,慘白慘白地臉上,一雙睜得老大老大的雙眼裡面。只有白色的眼仁,嘴裡還在不停地往外流著液體!
護工當時就被嚇得大聲驚叫,女人似乎很氣憤,嘴角一動,嘰里咕嚕地說出了一串她聽不懂的東西,然後突然凌空躍起奔著她撲了過來!
隨後護工就昏迷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了,等她醒過來以後,天都亮了,一切都好像沒發生過一樣,但是這個護工已經被嚇得不輕,當天就辭去工作了!
大瑋覺得有些蹊蹺,當晚就跟女人的父母一起留在了病房,按理來說,醫院裡留下看護病人的家屬晚上只允許一位,但是這個事情實在太過奇怪,醫院就破例允許他們留下一晚。
老人家身體都不是很好,晚上天一黑就開始犯困了,大瑋讓老人們在旁邊的床上將就將就先休息一下,有情況他會叫他們。
一直等到了凌晨2點鐘,也沒什麼事情發生,大瑋一直睜眼盯著躺在床上的女人,沒見她有什麼動靜。
大瑋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站在窗前來回扭動雙臂,他突然從窗戶的玻璃上的倒影,看見剛剛還躺在床上的女人,此時已經站立在床上!
大瑋倏忽一下轉過身體,驚異地發現,女人渾身是血,大瑋可不是那個護工,第一時間兩步就跑到了牆邊打亮了燈光!
女人並沒有燈光而有什麼逃避的反應,而是探著頭對著大瑋呲了呲牙,嗓子里發出一陣嘰里咕嚕的奇怪聲音。
老人睡覺本來就不是很踏實,此時兩位老人已經醒過來,同時看到女兒的樣子,忍不住都驚呼出聲!
大瑋簡單安慰了幾句,二老都不住地擺脫他要救救女兒!
大瑋轉身看著女人,右手已經從褲兜里拿了出來,手裡握著一串黝黑髮亮的佛珠!
說到這裡,大瑋從兜里將佛珠拿出來,遞給我看了看!
佛珠很平常,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只是上面有一些紋理,可能是年月太久,紋理已經有些斑禿了!
大瑋接回佛珠繼續,那女人一看到他手裡的佛珠,躁動明顯停住了,微微抬起頭,嘴裡的液體已經流出來,在身前滴落成老長的粘液!
女人慢慢張開嘴,突然用男人的聲音說出沙啞的話:「既然你能通靈,趕緊幫助這個姑娘返回陰間!
她是處女之身,在手術台上本該死了,但是她心氣太高、很不甘心,徘徊在陰陽之間,忍受著巨大的靈魂之痛!幫她解脫吧!」
大瑋登時心頭一震!要知道,一般人死後任你是什麼人,都肯定直接死亡!大瑋雖然知道徘徊陰陽的說道兒,但是畢竟沒有見過!
可是女人的父母此時已經驚恐交加,無以名狀,要不是還有大瑋站在身前,而且那又是自己的女兒,很可能已經不省人事了!
就在大瑋猶豫的時候,女人緩緩漂浮起來,慢慢飄下床,在大瑋身前站定!
大瑋看到了奇詭的一幕!渾身是血的女人跟躺在床上的女人交替閃現,而且大瑋驚異地發現,此時閃現出來躺在床上的女人的眼睛已經睜開了,由於來回交替閃現得太快,大瑋看不清她眼神里究竟想說說什麼!
半分鐘的閃現過後,渾身是血的女人又用那沙啞的男人的聲音說道:「不要再想了,過了今夜的破曉,如果她還不能返回陰世,恐怕魂飛魄散!」
大瑋這個時候急急說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你不親自將他帶走,非要我來動手!」
女人冷哼一聲:「別不知道好歹!我若是能通過陽世,還用你?要不是看在你有些本事,你以為我會跟你說話?」
大瑋的腦海一亮,登時明白了!
眼前的這個女人被陰差從手術台上接走,但是因為她心氣太高、極度不甘心,陰差又見慣了這樣的死人,根本沒有過多防備,所以很可能導致了失手,讓女人的魂魄在陰陽徘徊!
大瑋間斷說道:「其實不是每個人死後都會有陰差來接,這個女人本身是處子,又具備那麼強大的意念,我想她生前一定是個信徒!至於哪一類的還真不知道!
既然是信徒,一定恪守著規矩,潔身自好、沒有破戒,所以陰德積累很厚實,這樣的人死後陰差才會親自來接!」
我聽了也不住點頭同意這個,大瑋笑了笑,似乎很滿意我這個聽眾。
大瑋明白了以後,右手一一抬,將佛珠安在了女人的眉心處,女人的身體驟然後仰,整個身體微微的顫慄著,喉嚨里不停地發出低低的嘶吼!
那吼聲說明女人還是依然很不甘心,極度地不甘心!
幾秒鐘后,女人回復過來,躺倒在了地板上,整個人已經沒有任何生氣了!
大瑋將女人拖著放回床上,又將兩位老人安撫過來,再三叮囑老人們不要將這個事情說出去,不然會有報應的!
大瑋說完,斷氣水杯兀自喝了一口,然後握著水杯笑著說道:「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問了!」
我著實一愣!是的,我在聽其他人講述的時候,已經慢慢養成了一種習慣!
你講我聽,中間我不會插嘴,到了該解釋的地方你自然會解釋;你講完了,那麼我有不明白的,就要詢問!
看來大瑋知道我,確實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呵呵一笑,在煙缸里掐滅煙頭,抬頭說道:「這個事兒(一般我們都這麼稱呼,不能隨便說某個人或其他的),我現在沒有問題,你口述得非常到位,無論是細節還是你自己心理活動,而且中間穿插的解釋,更是很及時!」
大瑋呵呵一笑:「所以你現在就沒有問題了是吧!」
我笑著摸摸點頭,大瑋放下水杯,似乎很是滿意,眼神里有著些許讚許之色。
他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心裡其實有一個問題,但是你覺得我或許不會說,所以你沒有問出來!」
我心裡一驚!這個人確實不簡單,有一套,果然是名不虛傳!我默默點了點頭。
大瑋神色一黯,嘆息著說道:「事情完了以後,我回家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在夢裡這個女人來找我,說她很不甘心,為什麼她一直那麼虔誠的信仰者、膜拜者,最後卻沒能如她所願!
她怪罪到了我的頭上,認為我如果不將她烙印阻隔了與陽世的聯繫,她現在或許能達成心中所願!
我這個人做事很小心,所以就將近一個月沒怎麼外出和接活兒,不過現在看來是沒事了!」
我笑著說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尤其是你們這個行當,更是如此,我非常理解!」
大瑋呵呵笑了笑說道:「好啊!你很對我脾氣!」
倆人對望著,都知道這個朋友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