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①②〇:他哭了
突然,他有力的長臂狠狠樓住了笑容微微的濘沫,狠狠地,似乎要將她摟入血液,融入骨髓,揉進靈魂。生生世世永不分離,否則,誓不罷休。
呢喃著,輕輕地,溫潤到微不可聞,溫柔而美好:「沫兒,你只能是辰一個人的,只能是辰一個人的!不准你先離開,我們說好了的。說好要永遠在一起,你怎麼能這麼淘氣,說話不算話呢?」吸了吸鼻,他閉著眼,「沫兒,乖,睜開眼,我要和你一直在一起。」
不為所動,那個如仙般不食人間煙火的清淺人兒終是沉睡了過去。
他笑了笑,帶著孩子氣,暖暖的,像冷冬里一抹溫暖的斜陽,緋如血。低頭,薄唇緩緩靠近,淡淡的呼吸噴在濘沫白玉的臉龐,可是她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嬌嗔地看著他。
沒有吻她的唇,他只是淺淺淡淡地吻上了她緊閉的眼睛,輕輕地,如同對待稀世珍寶一樣。
只要吻了她的眼,她就會睜開那比琉璃還流光溢彩,比紅霞還緋紅動人的眼睛溫柔的看著他,對么?
可是,沒有,沒有……真的沒有。她依舊如呆愣的木頭般沒有生氣地躺在那潔白的大床上,身子薄弱纖細,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走,吹到遙遠的天堂,離開他。
死死閉上眼,摟住她,埋頭在她的紫羅蘭色秀髮間,嗅著那若有若無的清香,他的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落了下來,一滴,又一滴。
頃刻間,他的淚便染濕了這潔白的床單,氤氳開大大的落花。
他真的怕了,為何她不要自己了?
那個會用紫羅蘭色眼眸嬌嗔看著他的沫兒,那個會不聽自己勸告喜歡打著赤足到處在地板上亂跑的沫兒,那個孩子氣的沫兒,那個可愛的沫兒,那個笑得溫潤如驕陽的沫兒,都……不在了么?
到底還是離開了?
不,他不要!
就算是她上了天堂,他也要毀了這天;縱使是她下了地獄,他也要滅了這地。
他,不要她離開,他要生生世世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身邊,不允許她走出自己的視線一步!不許!
蒼天大地記下了他對她的誓言,如果她忘記了,他願意再說一次。他在說,夜夜在說。在那燈火闌珊處,黑暗子夜裡,心房閃耀出耀眼的星光,映出他決絕的容顏,兩指並立,以手指天:「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衰竭。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該與君絕。」
是的,他說:「蒼天啊!我對你發誓!我渴望與你相知相惜,長存此心永不褪減。除非巍巍群山消逝不見,除非滔滔江水乾涸枯竭。除非凜凜寒冬雷聲翻滾,除非炎炎酷暑白雪紛飛,除非天地相交聚合連接,直到這樣的事情全都發生時,我才敢將對你的情意拋棄決絕!」
「沫兒……」他低聲呼喚,「還記得當初英國倫敦的那棵粉色的櫻花樹么?你是不是很想念那裡的櫻花樹?我又想到了我們以前,你孩子氣地想要我給你變出紫色的櫻花,可是我當時的驚慌失措多麼好笑滑稽。可能你不以為然,但是我卻放在了心上。因為你說……只要我變出了紫色的櫻花,你就給我當新娘的……」
「櫻花多麼漂亮,如雪如歌如夢,清淺恬淡,雅緻秀麗。我還記得當初粉色的櫻花落了你滿頭,好漂亮,」沉醉地微眯著雙眸,他似在回憶著過往,「那時候的你骨骼秀麗,衣衫玲瓏,我在那流年的間隙裏手執繁花,歌聲為你而唱。」
何德何能?他三生有幸呵。得此人,此生足矣!
冰冷的面容此刻比那春風還溫柔:「你那時候最愛赤足站在地板上,我總是擔心你著涼。還記得當時你自己的笑么?多麼淘氣惹人愛憐,那是的我該死的想把你擁入懷裡,」輕吻著她的額頭,細碎的吻一一落下,輕柔攫奪著她的美好,「現在我終於實現了,真好。沫兒,我們醒來了好不好,不要做夢了。現實中有我,有夜朔,有絮雅姐,有夕和雪,還有澈和翎,有你的父母親,還有——我……」
守候在她的身邊,一天又一天,從不間隙。
期間濘沫的外婆和父母親都匆匆趕來了,哭得像個淚人,卻未怪罪過任何人。
還有個意外的人也來了……英國老頭,絮雅的爺爺。
沒有說話,他只是一聲不響地坐在旁邊,比起哭得令人心疼的洛域太太,他顯得很淡定,淡定到不正常。不理會法國老太的憎恨目光,他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濘沫一眼,便轉身離開。
當然了,還有幾個人也來了……
原苑,殷寒,香沫兒。
她們進來的時候,誰的臉色都不好看。特別是……聖月絮雅。
時光匆匆流淌而過,一點也不剩,徒留悲傷。
7:4號那天——
趴在濘沫身上的熙辰驚詫跳起,蹭地一聲。
「大家,沫兒的指尖剛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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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毛絔總寫超?
明明說15W字就完結--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