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鮮生活》十一(2)
若紫更加不悅,抬頭看著黃迎迎挑戰似的說:「是嗎?我都不知自己何時要做新娘,黃小姐何以知道?!」
黃迎迎高挑的眉毛一聳:「怎麼可能,你不是要和田浩然結婚了嗎?」言語間同時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若紫輕呷一口咖啡,不緊不慢地說道:「是有這個意向的,但還沒有完全考慮好,落實到實處。怎麼,黃小姐有何高見賜教。」
黃迎迎突然燦爛無比地哈哈大笑,引得眾人側目:「其實也沒有什麼啦,杜小姐,只是一個失意的情敵,要博取勝利者一點廉價的同情而已!心中的鬱悶總歸要找個個中人發泄發泄。而且我也想知道,其實在我和田浩然同居的那段日子,憑女人的直覺,你並不愛他,怎麼轉了一圈,還是考慮他呢?」
若紫決定以牙還牙:「嗨,有的嫁就嫁唄,有必要做解釋嗎?一個男人多少年如一日地關心你,愛護你,甚至在和別的女人同居期間,還能無微不至地關愛你,你有什麼理由拒絕他呢?」若紫說完挑釁地看著黃迎迎。
果然黃迎迎的臉黑了下來,抬高她那張精緻的小面孔,斜斜地看著若紫:「杜小姐,倘若他在和你如火如荼上床的同時,又激情百倍地上了其他女人的床呢,你杜小姐覺得這個男人還有得可嫁嗎?」
若紫的心裡彷彿被針扎了一下,但她若紫可不要在此時此地輸得面目無光,尤其當著所謂情敵的面上。
若紫做了做深呼吸,扮做特無所謂的樣子說:「咳,哪個男人不偷腥,沒聽說閑置就是浪費嗎?一個男人倘若吃不飽,自然要出去漫打野食,他之所以要這麼做,還得我做自我檢討。再說了,是男人,誰沒有個衝動的勁兒呀。**上的背叛並不可怕,重要的是他心裡裝著你就OK了。我這個人呢,還是蠻開放的,這年頭,誰也不能指著對方為自己守身如玉,我也有昏頭昏腦身不由己犯錯誤的時候呀,哪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呢。所以,黃小姐,我對你的這些話題並不感興趣,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Idontcare。而且,浩然把這些事情都原原本本地跟我說過了,我呢,只相信一個故事版本。對不起,我很忙,再見!」若紫邊說邊起身道,「如果你有興趣,不妨參加我們的婚禮。」
黃迎迎依舊歪著腦袋,輕輕地拍擊雙手道:「真是偉大的具有傳統中華美德的中國婦女。」
若紫回眸一笑,假裝特甜蜜地說道:「謝謝誇獎。」轉身收臉離開咖啡屋。
出了門,若紫才發現自己在哆嗦,她覺得全世界的男人都可以辜負他,但田少不能,決不能。眼淚不經醞釀就已經打濕面頰。初春的夜晚還有些微涼,若紫渾身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以她以往的脾氣,她必定要在第一時間找到田少,暢快淋漓,玉石俱焚,非得拼出個你死我活,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但現在她若紫覺得累了,力不從心,再也沒有以前的那股精神頭了,鬧完以後又能怎樣,知道了事實的真相又能如何,是否就可以一甩手走人,重新另覓他人。
若紫的手機突然間又響了起來,蘇晴打過來的。若紫並不想接,這個時候她哪裡有心情,但蘇晴特別執著,手機持續地叫響著。若紫接電話的聲音有些顫抖,那頭是蘇晴焦急的聲音:「若紫,不好了,不好了,南妮沒了。」
若紫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半天才說:「你別胡說,你別胡說,蘇晴,我前些日子還看見她的。」蘇晴的這個緊急來電讓若紫徹底清醒過來,在生與死面前,這種情感的小插曲又算得上什麼。
蘇晴在那頭急了:「真的呀,若紫,她這回是真的尋死呀,還不比我那次,我那回只是喝高了,並不想死。南妮這回可是吞了整整兩大瓶安眠藥,拔掉了所有的通訊設施,她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若紫夢囈一般地連說:「不可能,不可能,她還讓我去英國給她的婚禮撐面子呢。」若紫原本就已經傷心欲絕,這回更用不著掩飾什麼,開始對著手機噼里啪啦地抽泣起來,前言不搭后語地問蘇晴,到底怎麼得到的消息,生命力如此頑強的南妮怎麼會走上絕路。
蘇晴哽咽著聲音道:「王春生剛剛告訴我的,是鮑比,是鮑比害了南妮。鮑比一直對被南妮涮了一道又一道耿耿於懷,可能他活到今天這個年紀,還沒有在暗地裡被人如此算計過。居然狠下心來,不惜把北京所有南妮經手過的項目公司全部撤消了,陣地幾乎全部轉移到廣州那邊。又花高價找到原先一些給供貨商幹活的小職員,買來當時給南妮和工程總監行賄的證據。但鮑比除了給這些供密者金錢以外,也保證決不把這些泄密人牽扯進去,你知道的,鮑比這麼多年做下來,黑道白道都有些人,很快就把南妮弄來的那個工程總監先抓進去了,還沒有來得及對南妮動手呢。」
若紫聽完急急地說:「可是鮑比已經把公司都註銷了,他怎麼又能告他們呢?」
蘇晴道:「鮑比具體怎麼操作的,王春生也不敢跟我細說,畢竟他還指著跟鮑比去廣州混口飯吃。我只知道南妮一定是諮詢過很多人,一定是絕望了,才會出此下策,否則她那樣的一個人是不可能走這條不歸路的。前些日子,鮑比還跟我聯絡過,可能南妮確實黑了他太多錢,數目絕對不小,恨得鮑比牙根痒痒。這件事情真要鬧出來,南妮會把牢底坐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