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聽天由命
翔宇幾乎是飛躍下馬,疾風一樣撲到珍珠跟前,伸手去抱她:「珍珠!你怎麼樣?」說到最後一個字,他已不受控般的聲音帶出哽咽,甚至有點后怕的哆嗦著去查看珍珠的身體,「傷在哪兒?摔到哪了?」
珍珠此時神情獃滯,滿臉悲愴,萬念懼灰,她已不知道用什麼心情來面對這個人,心裡除了一聲聲長嘆,還有一個非常現實的認識,那就是,她的臉上確實地堅定是貼上了「倒霉者」的標籤。
所以不管翔宇怎麼擺弄她,她一動不動,不反抗,不激動,扮死人。
另一頭,傲雪已下牛上馬,換了坐騎追趕過來。
翔宇一抬頭,凌厲地瞪過去,咬著牙低吼:「傲――雪!」吼聲裡帶著憤怒,責怨和焦急。
傲雪卻不以為然,臉上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珍珠,那眼神讓人感覺涼涼的。轉眸,他再看向翔宇,不緊不慢地問:「二哥,你怎麼來了?」
翔宇臉色一沉,垂下頭來,接著去翻看珍珠的身體,「到底傷在了哪裡?為什麼不說話?珍珠……珍珠?!」當他的手去拉她的胳膊,突然發現了一個令他感到恐怖的問題。
珍珠的胳膊像是斷了一樣,他抬起來,放下,都毫無阻力。
一旁的傲雪的目光也瞬間緊張了。
珍珠被翔宇一聲驚呼回醒過來,目光不期然的移到自己的左臂上,下意識的,她想動一下胳膊,但是……她……居然使喚不動它了!驀地張大眼睛,又驚又懵,「脫……脫臼了?!」
翔宇的眼睛里瞬間露出驚愕和疼痛,不敢再去碰她的胳膊,他心疼得手指尖都在顫抖,「珍珠……可憐的珍珠,怎麼辦?疼嗎?很疼是嗎?你說話……」
傲雪的臉色立即變得慘白,神情又倉惶又愧疚,身子卻抖簌著往後退,「我……沒想到會這樣……」只是因為氣她,想要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珍珠一頭冷汗,唉,脫臼而已,不是大事好吧,也不疼好吧。忍不住白了兩人一人一眼,沒文化真可怕。
翔宇一個激靈,像是回神一樣,慌忙的小心的雙手將她抱起,連聲呢喃:「沒事,不怕,我們回去找大夫……」一邊說,一邊挾扶著她,要帶她一同上自己的馬。
傲雪眉心一皺,突然搶先一步,攔住了翔宇,「二哥,你幹什麼?!」
翔宇扭頭,看向傲雪的眼光冷冷的,「你將珍珠害成這樣,我要去給她找大夫看傷。」
「既然說是我弄的,我會負責。」傲雪說著,便沉著臉想從翔宇懷裡搶人。
翔宇有些怒了,側退一步避開他,「放開!她傷得很重,不能耽誤,你不要無理取鬧!」
傲雪也上來勁了,執意地道:「我又不是有意的,要帶她去看,也是我去。」
翔宇緊抿著唇,氣呼呼的盯著傲雪,這個平時被他們家人寵壞了的小四,此時的行為簡直不可理喻。他原以為珍珠突然失蹤是去找大哥,可是沒想到今天聽下山的村民說,在牧場見到了珍珠,他的心情無法用言語表達,根本來不及細想,便翻身上馬,直奔牧場。只是不知為何珍珠會在這裡,又為何避開他,她在這裡,跟傲雪發生了什麼?這一切,也許現在都不重要了,就算現在家裡亂成了一鍋牛肉粥,在他心裡現在只有珍珠的身體最重要。所以,傲雪此時的阻攔讓他怒不可揭。
「要說,二哥也有錯,你為什麼突然跑來?」傲雪鼻息里哼了一聲,埋怨中帶了點顯擺,「她來看我,我正教她騎馬玩呢,是二哥驚到了她。」言外之意,就是怪翔宇破壞了他們的好事。
「你……」翔宇又氣又痛的垂下眼帘,深深看了獃滯著的珍珠,她……真的是來找傲雪的嗎?這到底是為什麼呢?想著,他痛苦的眉心一皺,眸子一縮,不再理傲雪,執意地去上馬。
看著兩兄弟因為她吵架,珍珠依然無動於衷,至於兩個男人心裡在想什麼,她更沒興趣猜測,現在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扮木偶,隨翔宇安排。甚至對回去后要面對什麼,也沒力氣去想了。
聽天由命吧。
傲雪有點急了,眼睜睜著著翔宇將珍珠帶著上了馬,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這個畫面讓他覺得心口刺刺的。其實他剛才的話不過是氣二哥,他哪裡會不知道珍珠是在逃跑,從中午的殷勤開始,她就不對勁,若不是他留了個心眼,那麼她,是真的想要離開他們兄弟嗎?他不知道。而且,她也根本不是來特意看望他的。但是這些,他不想被別人知道,特別是哥哥們。
在哥哥面前刻意的顯示與她的親密,他為什麼想要這樣做呢?他也說不清。
「駕!」翔宇一扯韁繩。
傲雪驚覺,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聲音軟下來,「二哥……我是真的放心不下她的傷……剛才……是我不好,我太魯莽,但是……」他不能在自己眼皮底下讓二哥把受傷的珍珠帶走,除了擔心,還有不甘。
但是聽傲雪這樣說,翔宇緊鎖的眉卻微有緩和了,他無奈的嘆了口氣,也不想再耽誤時間,只得說:「一起回家吧。」
傲雪頓了頓,眸子複雜地看了一眼滿臉木訥的珍珠,好吧,為了她的傷,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了,不過轉念又擔憂地說:「那牛羊怎麼辦?」
「先不管。」
「好。」傲雪乾脆地應了聲,迅速折回身跳上踏雪的背,不慌著走,反而一轉頭對著空曠的大草坡高聲喊:「哎――聽好了!誰要敢動我們家的牛,傲雪回來掀誰的帳子!」喊完,一回頭,翔宇的馬兒已啪噠啪噠的跑遠了,他一縱小宇眉,帥氣地一揮鞭,「踏雪!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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