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不行,現在只有俊哥有辦法。」羽潼突然想到了什麼就立刻沖向了音樂教室,俊依然在彈著優美的曲子,可是被羽潼的突然開門的聲音打斷了「俊哥。」
「什麼事羽潼這麼慌慌張張的?」俊看著羽潼氣喘吁吁的沖了進來。
「我知道澤要和伐子去日本了,我知道事到如今我沒有辦法說什麼……」原來羽潼是想找俊能夠把澤拖過來,就算是最後一次為他演出,也是最後一次看看他那個她曾經深愛過的男人。
之後的幾天羽潼拚命練習,台詞排了一邊又一邊,現在的她才能真正明白失去最愛的人的那種痛苦,幻想著他會回來,可是也自己心裡也很清楚是永遠回不來的心情,痛苦隨著心臟的搏動一樣每跳一下就會抽著痛一下,崩潰充斥著大腦的每一根神經,讓人不得不瘋狂愛最痛苦的不是得不到你愛的人,而是當它失去的時候那些過去快樂的回憶就會變成心中最痛的烙印,一輩子都會記著。
「……」排練中途羽潼突然胃部有以下泛酸想吐,最近這樣想吐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但是她什麼都不想只是想著那天的表演,希望能夠給她與澤的愛情畫上一個勉強的句號。
「羽潼,沒事吧?」池龍拍著羽潼的背。
「我沒事。」羽潼捂著胃一臉難受的表情。
「一定是你最近都沒有吃什麼東西,你的胃給你鬧意見了。」池龍拿了一瓶水過來「喝口水休息一下。」
「謝謝!」羽潼勉強的笑了笑打開了瓶蓋喝了幾口水。「只剩下一個禮拜了,大家要抓緊時間。」
放學后,俊與嵐兩個人來到了澤的住所,因為受羽潼所託俊不得不找澤談關於校慶這件事,俊也不忍心讓羽潼與澤之間有任何的遺憾。尤其是當天看的為了澤把自己弄的魂不守舍的羽潼,他就更不忍心讓羽潼失望。
「羽潼今天來找過我,看她的樣子清瘦了很多。」俊抿著嘴一臉沉重的說道。
「她來找你什麼事?」澤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他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面無表情的問著。
「她說希望你能夠去慶春大典去看她最後一次演出,她說就當是留給彼此心中最後一點點美好的記憶。」聽著俊轉達的話澤終於忍不住留下了淚痕,但是他卻始終還是隱忍著「如果可以的話,你還是去看看,就當做是見她最後一面,不要讓彼此留下任何遺憾。」
「知道了,我想她這次一定會演的很好。」澤哽咽著勉強的發著聲音,他知道自己的對她造成的傷害,她現在心中的痛就像話劇中的那個瘋王妃一樣。
經過羽潼一個星期的排練,終於到了慶春大典日子,羽潼所在幕後看著會場中的觀眾席,看著觀眾一個一個都陸陸續續的進了會場,可是她搜尋整個場地都沒有看到澤等人的出現,她的心裡開始不安了起來,害怕澤今天不出現,這樣她的這場表演就真的沒有意義了。等了好久好久後台的演員都在忙碌著,大家都在紛紛的化妝的化妝換衣服的換衣服,就羽潼一個人在那邊靜靜的守候著一個人的出現,終於看見會場的一角伐子訓扶著澤來到了會場,澤的樣子很奇怪帶著一頂帽子把腦袋上的頭髮全部都遮蓋住了,隨後俊和嵐也跟著走了進來,他們選擇會場最後的一排坐著,雖然很遠但是羽潼還是能夠很清楚的看見澤的臉。
「羽潼快點換衣服化妝,時間來不及了,天哪!」已經換好衣服化好妝的池龍看見羽潼還是原封不動的站在那裡急的都快跳腳了,然後迅速的從衣架上拿了羽潼的戲服塞在羽潼的懷裡,硬把她塞進了更衣間把門關上,站在外面沖裡面的羽潼喊著「你快點,再不快點是不是想要我進去幫你換上。」過了沒多久羽潼穿著戲服就出來了,那是一套朝鮮服桃紅色的裙擺淺黃色的上裝,咖啡色的衣領胸帶。「好了好了可以化妝了。」池龍看了一眼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羽潼穿起朝鮮服還是別有一番韻味,隨後就將羽潼拉到了一個化妝台前,找人幫她上妝。
隨著帷幕慢慢的升起,演出也正是開始了,在舞台上她再也不是羽潼,她是劇中的一個角色,她把眼前跟她演對手戲的池龍看作了南宮澤,盡情的演繹著她與澤的每一個點點滴滴,開心的不開心的,最終王子被驅逐出境,王妃開始日日想夜夜想著她深愛著的王子,她時而在所有人面前歡呼雀躍的喊著「王子回來了,他回來了」時而悲傷憂鬱的唱著「相愛的人遠離,愛人不在已經離世。」等等的歌謠讓所有人聽不懂。羽潼頹廢的喊著哭著鬧著,感動了在場的所有人,大家都紛紛的落下了眼淚。畢竟是舞台沒有辦法陳顯瘋王妃在河裡淹死的場景,所以只能試著改編成王妃在家中引火*的樣子。舞台上王妃在房間中瘋瘋癲癲的時而大笑著笑聲中帶著無限的痛苦,讓大家聽了心裡都看到一陣陣酸楚,她笑著摔著房間里的每一樣東西撕扯著繡花架上的薄紗,淚光從眼角落下她哭喊著揮動著被撕掉一片一片的薄紗。突然房間著紅光,著火了她在火里流著淚笑著「呵呵呵呵呵!著火了,呵呵呵呵!我要和他見面了。」在場的所有人神經都緊繃了起來,看著瘋瘋癲癲的王妃在火中頹廢的樣子,漸漸的場景暗了下來,沒有幾分鐘就聽見了一聲嬰兒的啼哭,未來的小王子誕生了,可是母親卻葬生在了火海之中……
坐在一角的澤看著台上的羽潼心都碎了,他知道這次羽潼的真的用心用自己的靈魂在演這場戲,他也明白了羽潼為什麼一定堅持要他去看這場戲,因為這是屬於他們兩的戲,只有他才能看得懂羽潼在舞台上所有的表情其實都是對著他,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其實都是為了他而作的,是的確也只有他才能夠看得懂羽潼心中真正的痛苦。這場話劇終於結束了,當燈光亮起的那一刻在場所有的人都紛紛站了起來因為這場表演真的太扣人心弦了,羽潼演的瘋王妃的角色真的是發揮到了淋漓盡致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動容,在場所有觀看演出的老師也都站了起來滿場的掌聲隨著帷幕漸漸的拉起變得更熱烈了。可是當所有演員都在為贏得掌聲而高興的時候羽潼一直心不在焉的東張西望著尋找著澤的蹤影,原來在帷幕拉起的那一刻澤早就已經在訓和伐子的攙扶下里了場。
全場的掌聲久久都不曾停下戲劇系全體演員謝完幕之後,大家都紛紛趕到後台化妝時,池龍卻怎麼都找不到羽潼,原來她看不見澤的身影,連妝都沒有卸戲服都沒有換就急沖沖的奔了出去,她的感覺告訴她澤沒有走遠,羽潼拉著礙事的大裙擺一路小跑來到了學校門口,腳上穿的布鞋害她跑步比平時慢了兩成。她走出了馬路四處張望著,可就是沒有看到澤的蹤影,她哭著大喊著馬路上一輛挨著一輛車經過她跑向馬路對邊可還是沒有看見澤,她崩潰了像一隻被主人遺棄的流浪貓一樣蹲在街邊痛苦著。其實澤並沒有遠離,他一直在學校門口的那輛麵包車裡看著窗外羽潼的一舉一動,他的心也跟著碎了,他痛哭著當是卻咬著指關節是麻痹自己的心痛還是不讓自己的哭出來。
「開車吧!」伐子不忍心澤看著羽潼傷心難過的樣子,於是讓坐在駕駛座上的訓把車開走。
「再見了,羽潼,你要好好保重。」澤一邊抽泣著一邊對著窗外那個正在蹲在街邊哭泣的羽潼說著,車子漸漸的遠離眼看著羽潼的身影越來越小漸漸的消失在他的眼前。
找遍了全場都沒有找到羽潼的身影,池龍和池源也跟著找了出來,找了半天都沒有看到羽潼,於是走出了校門口,池源第一個發現了等在街邊哭泣的羽潼,他立刻喊著哥哥池龍一起來到了馬路對面,池龍知道羽潼的傷心,他沒有說什麼只是蹲在羽潼的身邊,將哭泣的羽潼摟在了懷中,此時他唯一能做的只能將自己的胸口借給羽潼靠著痛苦。
「好了,羽潼,我們回去。」池龍將羽潼慢慢的扶起,將她送回了自己家,看著羽潼又恢復到之前那個失魂落魄的樣子,他的心都碎了。「羽潼,先去洗個澡,心情會好一點。」池龍將羽潼送進了房間。
「我累了,我想見見我爸,他現在在哪裡?」沒多久羽潼洗完澡出來了,頭髮還在滴著水。
「你頭髮還沒有擦乾怎麼就出來了呢?」池龍順手在衣櫥里拿了一條毛巾出來為羽潼輕輕的擦著頭髮「你說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跟李夫人去說.」
「澤走了,你媽可以不用這麼緊張了。」羽潼心不在焉的說著。「想回宿舍住一段時間。」
「好!什麼時候?」如今羽潼這麼傷心池龍不忍心再去拒絕她什麼了只能一一答應了羽潼的要求。
「明天。」羽潼抱著膝蓋卷坐在床的一角。
「我知道了,明天我就送你過去。」幫羽潼擦乾了頭髮池龍用毛巾將羽潼的頭髮包了起來,然後在將她抱起放平在床上幫她把被子蓋上,然後熄燈準備離去。
「池龍哥,謝謝你。」羽潼閉著眼睛緊緊的拉著被子,她知道池龍對他的好心裡很感激,一直以來她都叫著池龍為學長卻從來沒有真正的叫他一聲哥。「謝謝你,想我哥哥一樣一直照顧著我這個不懂事的妹妹。」
「沒事,你睡吧!今天你也累了。」當池龍聽到羽潼叫他一聲哥的時候他其實很開心,可是當他又聽到後面的半句話心情一下子又變的沉重了起來,原來在羽潼的心裡只是把他當做他的哥哥卻不是一個真正能夠取代澤來保護她的人,池龍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輕輕的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