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我的女人
096我的女人
「損失多少?」
邱峰抿著唇,目光深幽,面上沒有太多情緒。
「也就那個數吧,這上下一圈打點的。」矮子想著整張大臉都氣綠了:「關鍵是你那邊都疏通好了,地價啥的都齊全了,就差開張大吉,臨到這時候倒插一腳也太卑鄙了,還有那原本都談好的公司轉讓,也突然反悔,漫天開價。」
想到這個矮子不免嘆息,在別人地界上做事果然難。
「庄揚這是繞著我們玩兒了,邱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邱峰坐在那兒一臉沉思,窗外早已黑透,沒開燈的屋中就只看見空調上的顯示燈亮著,桌子上的硬幣有著光,瓶瓶罐罐在月色下透著七彩的光芒,映照在人眼中如寒光刷過,良久后如墨的眼才動了動,開口。
「這事別讓楚楚知道。」
「啊?」矮子正煩著了,突然聽這麼一句沒弄明白,半響后才回過神來:「怕她擔心?」
「哪兒那麼多廢話。」
「成成成,我不說就是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干坐著吧?」矮子見邱峰生氣了,趕緊縮回身子點頭,面色凝重的抓過桌上傷葯朝身上抹,疼的哧牙。
邱峰沉默良久后似是做了決定,站起扔給矮子一句話后開始收拾桌上瓶瓶罐罐。
「給我聯繫老賈。」
矮子聞言大喜:「我這就去。」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興沖沖的沖了出去,臨出門的時候又探回個腦袋:「桌上飯菜趁熱吃,冷了放微波爐熱熱,晚上洗好了躺床上等著弟弟我回來給你抹葯。」說完眨巴著個小眼睛賊兮兮的笑。
「滾!」
一破爛凳腳砸過來,矮子早有所料的縮腦袋關門,臨了還聽見一聲吆喝。
「這可是人家楚楚臨走前交代的。」
矮子這咋呼聲一消失,屋中頓時陷入寂靜,邱峰原本收拾的手頓住,看著面前東西神色有些鬆動,寬厚的手撫過瓶面,觸手光滑冰涼,瓶中硬幣堆積,黝黑如墨的眸光有些恍惚……
「轟――隆!」
大晚上的也不知誰家在放煙花,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漆黑的屋內,照亮雙眼,樓下孩子興奮尖叫,不等細看,短暫光明瞬間消退,邱峰周身一怔,恍惚視線恢復清明,原本放在瓶子上的手收緊,嘴微張,聲音消失在緊接而來的轟隆聲中,眸光漆黑一片。
……
從邱峰那兒出來到上了車,段楚就一直沉默著,庄揚只淡淡瞄了她一眼,勾著嘴角翹腿坐在車上,車窗外霓虹燈映照下的雙眼透著寒氣,細看卻又什麼都沒有,笑的意義不明,冬子透過後視鏡朝後面看了一眼快速收回,捉摸不透自家莊少這是什麼心境,卻總覺得滲的慌。
按著原來的說法,一群人先去吃飯,庄揚請客,說是為了犒勞弟兄,一場飯吃下來熱熱鬧鬧的,喧嘩聲中,段楚卻渾渾噩噩的,白飯配著白飯吃了一碗,心下雜亂,也不知道什麼味。她可以感覺到其它人都在看她,倒是庄揚,除了車上一眼,就沒再看她,該有的卻是一樣不少。
一頓飯吃下來,眾人酒足飯飽離開,一時間只剩下庄揚段楚和鄧海冬子四人。
有了邱峰那事,冬子和鄧海說什麼都跟在庄揚左右,就怕再來個什麼意外。
段楚見人走的差不多了,也想走,卻被一隻沉默的庄揚抓住的手臂,不由分說拉著人就上了車,庄揚直接讓冬子把車開到酒店,到了地方,冬子腳底抹油跑了飛快。
段楚看著車子所停的地方整張臉都刷白了,覺得累,身累,心更累。
「庄少,咱們改天吧,我現在是真不想。」
她現在心裡正亂著,沒工夫去應付他。
「哦~」庄揚慢應一聲,沖著她笑露一口白牙:「可我現在特別想。」說著也不管段楚掙扎,擋風玻璃一關就把人壓在車上,一口熱氣噴過,笑的邪肆:手撫到顫抖的臉上:「你很快就會想的」。
男人的臉上明明帶笑,折射出的光卻讓人覺得陰森。
「算我求你了,今天別……不要!」
段楚現在是真不想,看他這樣心下更是嫌惡,她現在最不想見的就是這個人,當庄揚的手碰過來忍不住一顫,噁心的起了雞皮疙瘩,那股子反感比平常更深,尖叫一聲一把將人推開就要拉車門出去。
庄揚今天也不知道是真的興緻高還是怎麼的,面上不見惱,手上動作卻是快,一把將人拉回,面上還帶著笑。
「乖,別鬧了。」
聲音柔的能滴出水來,手上動作卻是毫不留情,唇舌順勢吻了上去。
「又不是第一次。」
「不要……不……」
段楚掙扎的雙眼通紅,手腕被掐出了紅印,可聽著那聲衣服撕裂時徹底清醒,眼中瞬間空白,然後閉上眼,掙扎的身子也不動了,嘴角彎起一抹苦澀的笑,伸手遮了雙眼。
原本趴在身上溫言軟語的男人見她停下動作,低頭瞄了一眼,嘴角朝著兩邊拉扯,眉眼間竟是沒有半分情一欲,也只是一眼,府下身去……
「轟――隆!」
煙花『嘭』一聲炸開時,耀眼彩光下,火光如勃發的火焰,反若要鑽過窗子衝進來,半邊臉在火光下通紅一片,段楚抱著雙膝怔愣看著。長臂伸了過來,攔腰將人摟進懷中,緊接著整個身子靠了過來,肩膀一沉,下巴擱上,溫熱氣息盡數噴在脖頸之間,情一欲過後的聲音低沉暗啞透著股子磁性。
「好看嗎,我特地讓冬子給你放的。」
薄薄一層毛毯因為男人的動作而滑落,露出大半個精壯身子,直達胯骨之處,男人也不在乎,整個身子慵懶的趴在段楚身上,上揚的眉眼笑的彎起。
「這一不死人二不結婚的,放什麼煙火。」段楚淡淡瞄了一眼,嫌惡抽回身子:「熱。」
現在這煙火可禁的厲害,這地段也敢放,也不怕抓。
「這不你喜歡嗎,嫌熱還裹了這玩應兒幹嘛,扔了。」
庄揚說著就要拉扯段楚身上薄毯子,段楚一驚,趕緊拽著不鬆手。
「別,不熱了,不熱了。」
臭流氓,心思邪乎著了,這麼說著手盡往那不正經的地方去,把段楚給噁心了,渾身疼。
這一晚上庄揚就跟故意整她似地,可勁兒的折騰,折騰到後來她一直討饒才作罷。這也就罷了,折騰完了還得頂著個散架的身子去清洗,庄揚這人不比別人,那就一大爺,舒爽完了心情好把人一扔自個搗鼓自己去,大爺起來往哪兒一躺,眼一眯,等著人伺候。
「去,給哥倒杯水去。」
這要平時,段楚早一巴掌呼過去,今天卻是異常沉默,忍著疼去將人把水倒上,完事後鑽浴室簡單沖洗了下。
每次完事後即使再累,段楚都會清洗了在歇息,那一身的粘糊加上身上那股子屬於男人的氣息讓她噁心的想吐。
清洗完出來庄揚那水已經喝了,空杯子往地上一扔,正一臉滿足的享受事後一支煙。
房中事後濃烈氣息夾雜著尼古丁的味道讓段楚秀眉緊皺,幾步山前唰的打開窗子,直到嗅到窗外清晰的空氣,那股子鬱結在胸前的氣息的才淡去,轉身開始收拾撒落一地的雜物。
這種東西每次她都會事先清理好,她不敢想象第二天酒店服務員進來看到這些后做什麼想。
雖然來到這種地方很明顯,可段楚還是臉皮薄,薄到自己都罵自己矯情,做都做了還多此一舉,可罵歸罵每次事後都一樣,別人知道是一回事,看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別收了。」
收到床邊空杯子時,庄揚手中一根煙剛好抽完,一手伸煙灰缸掐滅,一手摟著段楚脖子將人拉近,聞著段楚身上沐浴后的味道,深吸一口,贊道:「香。」
段楚覺得那動作特猥瑣,跟拿著管子抽粉似的。
男人吸了還嫌不夠,張嘴就咬。
「嘶,疼!」
丫的,屬狗啊。
這邊正噁心了,偏生那人還噁心兮兮的一路啃咬。
「你就這麼離開了,不擔心你老情人身上的傷?」
段楚一愣,眸光閃過,卻是生快恢復平靜。
「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呵~」男人低低笑出聲來:「我想的哪樣?」
「我跟他早就沒什麼,也就年少不懂事打打鬧鬧,誰沒個過去,別說我跟他是幾年前的事了,你庄少總不可能沒個過去吧?」
庄揚沒回應,算是默認,段楚正了正色:「你就別在為難他了。」
「這才是重點吧?」
「甭管是不是重點,我跟他是真沒什麼了是事實,哎,啊!」
脖子上突然一疼,段楚一把將人推開,伸手就去摸,黏稠一片。
靠!見血了。
這什麼人啊,喜歡咬人,還一次比一次狠。
「你知道就好。」
庄揚伸手將人拉了過來,一口熱氣噴過去,伸出舌頭舔去溢來的血漬,聲音模糊:「我只是讓你知道自己是誰的人,我不喜歡自己的女人還跟其他男人糾纏不清,至於他……」話語頓住,段楚整顆心都提到嗓子眼,心下緊張雙手握成拳,面上卻八風不動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