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玉章 玉葫蘆
莫流宸說的雲淡風輕,站在他跟前等回答的璟浩然凌亂了,一家大小除了那麼個小嫡長子外都是半月公子了,他不娶若芷,是讓錦親王世子妃娶還是那麼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小屁孩娶?根本就是耍他!璟浩然磨牙,可方才被他點了穴道,砸地上時把手腕給磕疼了,打又打不過,只能暗氣,心口劇烈起伏著,他就想不明白了,半月公子那麼個冷冰冰的人怎麼解下面具就這麼無恥了呢?
宛清聽著莫流宸的話,也是白眼暗翻,一隻手被莫流宸給拽著,宛清只得拿另一手去撫額頭,抬眸見龍椅上的皇上,嘴角在亂抽,臉色同樣難看的要命,眉頭緊隴,儘管方才瞧見莫流宸那張臉時,他很錯愕,第一反應是被他給耍了,他從來沒有想過宸兒會是半月公子,之前有過宛清逼迫莫流宸穿半月公子衣裳的先例,所以他就理所應當的這般認為了,連衣服都穿了,再戴個面具也沒什麼,可現在一想,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半月公子時,他對宛清的態度,可一想到璟蕭然要娶宛清時,他竟然也要娶,他能懷疑那時的半月公子是宸兒嗎?有跟一個要搶他娘子的人爭娘子的人嗎?!
當初他滿大御的找半月公子出任東征大將軍時的事情歷歷在目,再想著他讓王爺去找半月公子,王爺不答應,轉頭把自己的兒子推到他跟前來,還有右相之前明明是和王爺意見不合的,去王府探視了一番就改了主意,甚至連項上人頭擔保的事都做了出來,再前些日子,他還提醒他半月公子有兩個兒子了,兩個兒子,宸兒剛剛好兩個兒子!錦親王說要是有兩個這樣的兒子會半夜做夢嚇醒?!
皇上想著,瞥頭看了眼宛清和莫流宸,眼光掃過王爺然後落在右相的臉色,狠狠的剜了一眼,右相心裡疾呼一聲完了,皇上要對他發飆了,他已經提點過很多次了,是皇上您自個兒全給忽視了,不能怪他刻意隱瞞啊!
右相心裡擔心皇上怪罪是一方面,可他更好奇的還是方才莫流宸說的那番話,然兒是第三任半月公子他可以理解,這麼龐大的產業全交給悠兒一個人,只怕照應不過來,又同時雙胞胎,交給然兒也無可厚非,只是第一任半月公子怎麼是世子妃呢,他知道世子爺的腿是世子妃給治好的,可怎麼會是世子妃呢,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右相想不明白了。
不當是右相不明白,大殿里根本就沒人能想的明白,尤其是顧老爺啊,他知道自己的女兒非比尋常,可也不用這麼嚇人吧,第一任半月公子竟然是他的女兒,第二任是他女婿,第三任是他外孫,顧老爺想著,忍不住用手掩嘴輕咳了下,一旁的老太爺捋著鬍鬚,眸底雖有震撼,但更多的還是高興,第一任半月公子是他孫女,第二任是他孫女婿,第三任是他曾外孫,孫女婿的風采戰場上已經見識過了,非尋常人可比,這會兒他所說的話,且不管是真是假,都足矣說明他孫女才是最深藏不露的那個人,至少她馴服了桀驁不馴的半月公子。
那邊璟浩然不信,一個女人怎麼能做半月公子呢,「你別不想娶若芷,就亂找擋箭牌,你兒子姑且可以,可她一個弱質女流……。」
宛清揉著太陽穴,被一殿上到皇上下到宮女太監所有的目光堆積在身,很難受丫,宛清翻著白眼,再次抬眸,這回見到的是溫貴妃,溫貴妃眸底有震怒,震驚外加怒氣,隔的這麼遠,宛清都能瞧見她緊咬的牙關,眸底蹦出來的冰冷,恨不得將她和莫流宸兩個射的千瘡百孔才好,誰讓不識好歹的半月公子拒絕了她的女兒,給她帶來莫大的恥辱,這一回,宛清就曾想過,若是半月公子真敢露面,只怕溫貴妃是要出手的,就算不出手,也不會輕易饒了他,現在呢,還沒出手就被半月公子是她曾經的侄兒這麼彪悍的消息給震愣了,宛清想,她會對莫流宸下毒手,害他斷掉雙腿亦或是簡單的要他的命,不會樂意瞧見他好過的,莫流宸過的越好越是瀟洒,溫貴妃就越氣悶難當,這會兒溫貴妃青紫的臉色,宛清心情很好,好的嘴角都弧了起來,就那麼嘴角淡笑的看著溫貴妃,帶著一絲半點的挑釁,宛清親眼瞧見溫貴妃的臉寸寸僵硬,眸底寒氣越來越旺盛,而對比的,宛清嘴角的笑意更深,大有活活氣瘋溫貴妃的架勢,怎麼樣,不要你悉心安排,不願意娶你女兒的就是我相公,機關算盡哪怕夜裡做夢也想不到事情會是這麼個結果吧?!
宛清看完溫貴妃,還不忘去瞧陵容,陵容那張臉都白了,手裡的帕子扭得不成形,桌子上的酒樽也傾倒了,有嘀嗒酒水之聲掉下來,宛清輕挑了下眉頭,陵容當初雖然被拒絕,從她將所有的火氣全部轉嫁到她身上,宛清就知道她沒有對半月公子死心,哪怕那些畫像全部被毀了,今兒呢,瞧見半月公子是她表哥,那難看的臉色不比若芷公主差,只怕心裡也是不願意相信的吧,宛清嘴角一抹冷笑弧起,不相信更好,但最好還是接受這個事實,對她相公死心,只怕全天下的女子都死光了,莫流宸也不會娶溫貴妃的女兒,認命吧。
那邊陵容忍得辛苦,瞧見宛清臉上那笑意,陵容就想到當初問她可知道半月公子面容時,她的搖頭,再想著宛清搖頭之際將她鄙夷了千遍萬遍,笑她痴心妄想,害她沒了公主分位的罪魁禍首,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冤枉的,陵容想著宛清那理直氣壯的辯駁都能氣的發狂了,有種想衝過來毀了宛清的衝動!
這邊璟浩然纏著莫流宸一定要給個解釋,不說清楚他不會罷休的,莫流宸眉頭扭著,「知道了又能如何,我還真娶她不成?半月坊是我娘子一手建立的,自當是第一任半月公子,誰有異議?」
璟浩然啞然,半月坊竟然是宛清一手建立起來的,太匪夷所思了,那邊宛芸和宛玉都睜溜了眼睛,怎麼可能是宛清建立的?半月坊在宛清出嫁之前就存在了,顧府雖比不上錦親王府嚴格,可也不是輕鬆能混出去的,那時候的門房婆子管家都是娘的人,沒人說過宛清出過門啊?
璟浩然轉而盯著宛清,不單是璟浩然,大殿里其餘人也都看著宛清,宛清翻著白眼,「不過就是個香坊,至於這麼大驚小怪么?浩王,你別再糾纏了,當初若芷公主親手做了件衣裳給半月公子,我讓相公穿了,若芷公主當時的氣憤就足矣表明她不願意,很不巧,相公的的確確的就是半月公子,卻不是她心目中的半月公子,就算她嫁過來,她也不會幸福的,況且,我也不會同意,寧王的錯,錦親王府沒有那個義務去承受,而且,我嚴重懷疑北瀚知道寧王有圖謀不軌之心,卻私下縱容,之前錢李兩位大人就提過讓我出嫁北瀚,雖然不知道為何半途改了讓溫貴妃出嫁,皇上和錦親王府的態度很明確,不同意,想必錢李兩位大人甚至是浩王都清楚,結果寧王還是簽下了這樣的協議,這根本就是違抗聖旨在前,至皇上的金口玉言與不顧,這協議根本就做不得數,再者,就是友好相交,那必是有來有往,五座城池送嫁,這友好之意在哪兒?在座的文武百官瞧見了嗎?除了趁火打劫,反正我是沒瞧出來。」
宛清這些話都是文武百官想說而沒臉沒膽子說的,畢竟寧王是皇上派遣去的,現在他也已經過世了,把過錯推在一個死去的人身上,他們害怕晚上寧王會回來找他們尋仇呢,這事牽扯不到他們頭上來,無論是五座城池還是錦親王世子妃亦或是半月公子都與他們沒有半點關係,護衛大御是錦親王府的指責,他不會同意,他們瞧著就是,這會兒聽見錦親王世子妃毫無顧忌的說出來,不由得有些汗顏,他們都清楚世子妃不是普通女子,卻不料這麼彪悍,半月坊是她一手建立的,難怪她可以在世子爺去戰場后一手處理半月坊事物,想起當初那會兒,國庫空虛,世子爺世子妃明明能相助,卻千般不願,文武百官眉頭沉了起來。
那邊永昌候站起來,臉色有些冷,給皇上行禮道,「皇上,錦親王世子既是錦親王府唯一的繼承人,那便身負護衛大御的職責,當初國庫空虛之際,皇上幾次求上半月山莊,兩人都置之不理,皇上要將陵容郡主下嫁與半月公子,半月公子甚至還是世子妃做擋箭牌,種種事迹都表明他們未曾將皇上將大御朝廷放在眼裡,皇上,不處置他們不足以平息文武百官的氣憤啊!」
永昌候說完,那邊靜寧侯便站了起來,「皇上,永昌候之言不假,他們兩個將皇上將文武百官耍的團團轉,置國家危難與不顧,幾次三番戲弄龍威,不嚴懲他們,只怕他們會把皇上當成軟柿子,想捏便捏了。」
永昌候和靜寧侯帶頭,不少大臣都站了出來,跪請皇上處置宛清和莫流宸,宛清哼了鼻子,「是么?半月坊的確有富可敵國的資產,可這又如何,半月坊發展可沒藉助任何人的勢力,那是我和相公的私有財產,你們見過誰大度到自掏腰包出來打戰的嗎?還有,麻煩各位大臣想想清楚,當初皇上求上半月山莊時,錦親王府的繼承人果真是我相公?」
宛清問著,眼睛橫掃,第一借銀子和糧食時,那時候世子還是莫流暄呢,後來王爺知道莫流宸是半月公子后,才請求皇上讓莫流宸去的戰場,那時候他們可沒少唱反調,寧願去的是莫流暄也不是她相公,現在知道了,改口了,記得她相公是唯一的繼承人了,宛清好想噴死他們算了,數牆頭草的吧你們?!
面對宛清的反問,那些大臣都啞然了,當初世子爺腿有疾,世子之位被庶子奪走,私下發展自己的勢力也正常,畢竟他是嫡子,哪怕是斷腿,只要存在就是一種威脅,更可況尋常人家嫡庶之爭就厲害,更何況爭的是鐵帽子,一旦爭勝利了,那可是連著子孫後代都受益無窮的,回頭世子爺生下一個正常的兒子,這世子的位子給誰,王爺百年之後,只怕留下的是無窮的鬥爭吧,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自己掙銀子豐衣足食,倒有幾分讓人憐惜的味道了,那邊王爺聽的都心酸,瞥頭看著王妃,王妃神色有些疼惜,但是更多的還是慶幸。
宛清卻不願意給他們死灰復燃的機會,最好把這爛攤子一次給解決了,現在偃旗息鼓了,以後也不許在皇上面前吹小風,無風起浪,宛清繼續道,「至於將文武百官耍的團團轉,本非我意,半月坊那麼多事物要處理,我們吃飽了撐的才會來戲弄你們,是你們自己撞上來的好不好,半月坊可曾主動找上你們過?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半月公子一介商人,只在商言商,這是最基本的道德,皇上會因為半月坊借糧食給朝廷並未暴露真實身份就降罪嗎?」
宛清說著,瞥頭看著皇上,大有皇上降罪,就將免死金牌掏出來,然後把一摞欠條拿出來,不怕死的伸手要債了,朝廷打戰也用不著半月坊自掏腰包,右相瞧著皇上黑沉的臉色,怕皇上真不顧就降罪,當下勸道,「皇上,世子妃所言不假,半月坊所賣的香料琉璃都是天價之物,全是願買願賣,不曾藉助過錦親王府的勢力強逼與人,半月公子為朝廷立下過大功,世子爺更是東征大將軍,為大御立下汗馬功勞,皇上若是因為世子爺還有一個身份就懲治他們,怕是會讓誓死效勞東征大將軍的那些將士們心寒,半月坊是私有產業,永昌候和靜寧侯就憑此論斷世子爺有過,實為不妥……。」
靜寧侯不同意右相之言,「右相可還記得是誰的臣子,當初皇上十幾二十道請柬送到半月山莊,結果呢,杳無音訊,把皇上的顏面踐踏的半點不留,邊關戰亂緊急,半月坊卻是揪著陵容郡主暗害世子妃而不借糧食銀子,如此拎不清大局,怎麼配當東征大將軍?!」
宛清聽得直呲牙,恨不得讓人把靜寧侯拖下去打廢了算來,平時靜寧侯夫人和葉詩文惹惱她,碰到朝堂上的事,他就出來唱反調,宛清氣的磨牙,身側的莫流宸倒是心平氣和,「若是半月公子和東征大將軍只能留一個,那簡單,冷灼,將帥印拿來給靜寧侯,我不配,他夠格,讓皇上封他為東征大將軍。」
冷灼點點頭,行禮就告退,估摸著就是回去拿帥印了,那邊王爺站起來,瞪了莫流宸一眼,「不得胡鬧,靜寧候說他的,你理會他做什麼,實在氣極了,打上兩拳泄瀉火氣都成,東征大將軍的位置豈是說換人就換人的,當初他沒膽子去戰場,現在就沒他說話之地,不當是他,就是所有的文武大臣都沒這個權利,宸兒不過就是戴了面具,認不出他是本王的兒子,說明你們有眼無珠,你們好意思站在這裡指責?本王可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就因為一個身份你們便讓皇上懲治他,如何懲治,欺君之罪,殺了他還是株連九族?」
宛清聽得愕然無語,忍不住撫了下額頭,瞥頭去看靜寧侯的臉色,已經是豬肝色了,「王爺,你就這麼縱容世子爺?!你早知道世子爺的身份,你也合起伙來瞞著皇上!」
王爺冷冷的看著他,「宸兒是我兒子,我不縱容他,我還縱容你不成?打戰非兒戲,我要是不知道宸兒就是半月公子,我會頂著你們的指責讓皇上封他為東征大將軍?」
靜寧侯無話可說了,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錦親王護短,別說皇上打世子爺板子了,只怕苛責兩句,王爺不跳起來才怪呢,他們說的有理有據,到頭來卻是被王爺一句有眼無珠就給駁了回去,靜寧侯氣的嘴皮都哆嗦了,那邊二皇子給皇上行禮道,「父皇,小宸是半月公子不更好,半月公子原就心高氣傲,不會為朝廷所用,可現在不同了,半月公子是父皇的臣子,與朝廷有功,父皇當賞才是。」
賞?賞他幾十板子才是!皇上悶氣,不過不否認二皇子說的不錯,宸兒是半月公子的確夠讓人震驚了,想著當初錦親王舉薦宸兒時,那決然的態度,他就沒能覺察出來點什麼,平白被指責有眼無珠了,皇上擺擺手,「將啟淵新進貢來的美酒賞十壇給他。」
溫貴妃聽得臉色不悅,輕喚了聲,「皇上,你就這麼……。」
不等溫貴妃說完話,皇后便阻攔道,「後宮不得干政,溫貴妃可別忘了。」
溫貴妃冷著臉,「姐姐嚴重了,妹妹不過說兩句話,怎麼就嚴重的跟干政扯上了,宸兒私自發展自己的勢力沒什麼大不了,可對皇上隱瞞,實屬不應該,皇上是天子,豈能容臣子有欺瞞之過。」
那邊淑妃笑道,「溫貴妃言重了,半月公子一直帶著面具,那身份原本就是個謎,大家也沒少做猜測,可以猜測是任何人,怎麼就不可以是錦親王世子了,其實大家早該想到了,半月坊那麼繁重的事物,全都放心的交給世子爺世子妃處理,原就有些不合理,只是大家不相信一個斷腿在輪椅上坐了六年之久的人能發展出來這麼大的勢力,自己想不到,也怨不得他們能瞞天過海,這有眼無珠之言,當之無愧,更想不到這半月坊是世子妃一手建立起來的,說起來,還是顧府教女有方。」
宛清站在下面聽著,忍不住挑了下眉頭,嘴角弧起一抹笑來,那邊顧老太爺顧老爺二夫人汗顏的站起來,「淑妃娘娘謬讚了,臣等也是見過半月公子真容才知道的,汗顏了。」
賢妃笑道,「顧老將軍何須自謙,世子妃若是沒點真本事,也入不得錦親王妃的眼不是?」
王妃聽得笑笑,沒說話,淑妃卻是轉頭挖苦起了溫貴妃,「我們幾個與世子不熟,認不住出來情有可原,世子爺怎麼說也給七皇子做個一年半載的侍讀,沒少在貴妃宮裡用飯,也猜不出來半月公子就是他么,還鬧出來陵容出嫁這麼大的笑話來,若非陵容將怒氣撒在世子妃頭上,也不會讓半月坊改變主意,主子被人暗害,底下人幫著討個公道那都是應當應分的,至於後頭皇上數次被嗆,都是皇上給世子爺賜側妃八字不合鬧出來的,說到底……。」
說到底什麼,皇上顏面受到這麼大的創傷,都是溫貴妃鬧出來的,人家夫妻好好恩愛的,你偏要說他們八字不合,賜側妃給人家,還把皇上拖下水,世上哪個女人大度到願意自己的夫君和別的女子舉案齊眉,你儂我儂的,溫貴妃就是不懷好意,她對錦親王府心懷不軌才會害的皇上顏面全無,要說到追究,這頭一個就該是她溫貴妃才是!
淑妃想起來陵容和半月公子的事,嘴角都忍不住一陣笑意,原本錦親王是非常支持溫貴妃,扶持七皇子當太子的,雖然沒有明說,可當初願意將世子爺送進宮給七皇子做侍讀就足矣說明一切了,就算是皇上提起的,可王爺和皇上的關係素來好,雖然吹鬍子瞪眼的時候不少,若是王爺不願意,皇上也強求不了,畢竟錦親王世子身份不比七皇子的身份差,要說還要尊貴上三分,皇上那麼多兒子呢,七皇子若是立不了太子,將來怎麼能跟錦親王世子比?讓世子給七皇子做侍讀,就跟皇上和王爺一樣,從小培養感情,兄弟情誼。
只可惜,世子爺在賽馬時,從馬背上栽了下來,雙腿盡斷,當時溫貴妃是道歉了,可能改變的了什麼,王爺就算心裡欽慕溫貴妃,可他最愛的肯定還是自己的骨肉,世子爺可是先王爺的心頭肉,王爺自己碰一下都是要挨訓的,這被人在宮裡害成這樣,王爺心裡不愧疚才怪呢,從那以後,王爺對立儲一事就淡了,最明顯的表現就是王爺上朝的時間少了,立儲風頭最盛的時候,他是絕對不在的,雖然找不出來證據,但是都可以肯定和溫貴妃脫不了干係,現在瞧見自己的侄兒這麼優秀,撇開錦親王世子這個讓人眼紅的身份外,東征大將軍和半月公子哪個是人隨意敢小瞧的?若是現在的錦親王府還支持她,支持七皇子,這太子之位還懸而不決嗎?
非但沒了這麼個強悍的幫手,反倒慢慢豎起來這麼個敵人,這估計是溫貴妃這輩子犯的最大也是最致命的錯誤了,淑妃想到這些就想笑,別以為是個庶女就好欺負,當初她也一度這麼認為過,可眼前這個庶女可是十個嫡女也比不上的,那種斂藏的風華讓人忍不住刮目相看,想一想太后皇后還有她和賢妃,哪一個沒有想過要絆倒溫貴妃,二十年也沒能撼動半分,倒是錦親王世子妃,這才多長時間就把溫貴妃弄的焦頭爛額,甚至還被貶去浣衣院住了半個月,她和賢妃私底下談笑過,她們的計謀其實不比宛清差,可宛清有一點最寶貴,她不是生長在後宮中,不依附皇上而活,皇上是她們的命,她們不敢指著皇上的鼻子罵皇上偏袒,溫貴妃有錯就該罰,不罰不足以平復她們心目中的火氣,她們這些皇上的女人,最悲哀的就是做什麼之前都得讓皇上心裡舒坦了,哪怕委屈的是自己,可世子妃要的是自己的心裡舒坦,才不管皇上氣悶不氣悶,委屈不委屈,出了事有相公護著,有王爺護著,現在想來,就算沒有世子,沒有王爺,皇上輕易想罰她,只怕也不是件易事,財大氣粗,有半月坊這個靠山,誰能動的了她?
淑妃想著,瞥頭看著溫貴妃,她的話其實沒有說完,可皇上知道,溫貴妃自己也知道,皇上眉頭緊隴,她就沒再繼續了,這些日子她明顯感覺到皇上對溫貴妃的態度變了,不像之前那麼真誠了,雖然笑臉依舊,溫貴妃做什麼他都同意,可感覺變了就是變了,哪怕只是一個眼神,那都是心底想法最初的流露,淑妃想,溫貴妃或許蹦躂不了幾天了,皇上對她的寵愛漸消漸弱了。
那邊全安公公派了公公去拿來御酒,整整十罈子呢,以往哪位大臣建了功,皇上最多也就賞賜一壺,這可是十壇啊,不知道皇上是不是真的不氣了,莫流宸和宛清福身道謝,皇上賞賜了,沒有怪罪,那就是不再追究欺瞞之罪,若芷公子嫁給半月公子一事也不會有後續,他們沒有留下的必要了,宛清和莫流宸告辭。
宛清和莫流宸出了大殿,沒幾步,身後頭皇上說話了,「在今日之前就知道宸兒是半月公子的都給朕站到大殿中間去。」
莫翌軒和阮文浩兩個互視一眼,不知道皇上想幹嘛,那邊右相有些膽顫的站了出來,皇上眼睛睃著王爺,王爺蹙了下眉頭,也站了出去,王妃也是要的,王爺用眼神給止住了,漸漸的,阮文浩和莫翌軒也站了出來,那邊莫城謹也站了出來,洛親王妃瞧見自己的兒子站在那裡,臉色真是差的不行了,額頭都有青筋在暴起,這麼大的事,他竟然瞞著她!要是她知道錦親王世子就是半月公子,她無論如何也得讓她娶了城吟的,而不是讓城綺來履行世代婚約,現在呢,城吟嫁進七皇子府才幾天,又是臉受傷,又是閃了腰撞破額頭,他到底有沒有當她是母妃當城吟是他妹妹,寧願幫著個外人也不幫著自己的妹妹!
那邊皇上瞅著大殿中間站著這麼多人,忍不住氣的笑了,「好,真是好啊,都知道呢,慧眼識珠,藏著掖著不告訴朕?!」
右相早料到皇上心裡有火氣不撒在世子爺世子妃頭上,他們逃不掉的,右相想哭,因為王爺那句有眼無珠,他想好的理由都不敢說出口了,不然不擺明了是說皇上有眼無珠么,皇上眼睛橫掃,最後一揮手,「來人,拖下去,一人打三十大板,誰也不許求情,誰敢抗旨,再加三十大板!」
王爺忍不住白了皇上一眼,皇上火氣更大,「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了,沒事還在朕跟前顯擺,給朕狠狠的打五十大板!」
宛清和莫流宸在外面站著,宛清很想不跟他說話的,可是這會兒忍不住了,「皇上這是殺雞儆猴嗎?」
莫流宸嗯了一聲,宛清擔心了,這幾個可以說是他們的盟友了,皇上打他們就是在消弱他們的勢力么,不過也不算什麼的,可是,「父王挨打,咱也不管,會不會不孝?」
莫流宸望了眼天,皇上八成就是拿王爺逼他們的,就算不下令打他板子,可打父王,他這個做兒子的不站出來怕是說不過去,莫流宸想了想,最後轉了身,那邊侍衛要進去拖人了,莫流宸擺手道,「父王年紀以大,那五十板子我替他挨。」
王爺一聽,臉上立時綻出來一抹笑,瞥頭看著王妃,「宸兒要替我挨板子呢,我讓不讓他幫著?」
莫流宸聽得無力,在這關頭,父王還想著比較自己和他誰在母妃心目中地位重,他拿什麼跟自己比啊,就聽王妃道,「宸兒自願的。」
王爺一聽,當即就站到王妃身邊去了,那得瑟勁看的皇上直撫額,就沒見過這麼離譜的爹和兒子,皇上揮手,「行刑。」
那邊阮文浩也嚷嚷著要替右相挨三十板子,皇上都准了,宛清邁步要進來,就瞧見那邊侍衛拿長凳子來,宛清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揮揮手讓侍衛走遠,侍衛愣了兩愣,不知道怎麼辦好,其實他們心底也都認為這板子是打不下去的,都是一些世子公子啊,皇上的心頭愛將啊,侍衛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宛清這才邁步進去,皇上等了半天不見人來,不由得蹙緊眉頭,宛清行禮道,「那些侍衛是宛清擋在門外的,他們不過就是知道半月公子的身份而已,不讓泄密的是宛清和相公,不關他們什麼事。」
皇上聽的眉頭蹙緊,二皇子站出來求情道,「父皇,右相和錦親王他們對朝廷忠心耿耿,當初若非他們一力舉薦,小宸也不會去戰場,那時候父王就已經打過錦親王板子了。」
二皇子說了,大殿里其餘的人也都跪了下來幫著求情,只要靜寧侯和永昌候幾個沒有動,可瞧見那麼多人都跪了下來,打的人是錦親王和右相,他們不幫著求情只怕會豎起許多敵人來,皇上瞧著文武百官都跪了下來,臉色隴緊,宛清瞧見靜寧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之前挑事,現在求情,這算個什麼事嘛,那就別怪她拿他開刀了,宛清上前一步,「皇上,就連之前口口聲聲要皇上責罰相公的靜寧侯和永昌候都求情了,說明他們已經認識到錯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靜寧侯夫人站在一旁,臉色都青了起來,誰幫世子爺求情了,他們求的是端親王世子還有洛親王世子,可這話他們不好說出口,既是求情,那自然是都求了,那便淑妃和賢妃都掩嘴笑,這是拿靜寧侯和永昌候的手打自己的巴掌呢,橫也是他們豎也是他們,前後不一,卻是夠惹人氣惱的,皇后勸皇上道,「皇上,兩個小孩子玩鬧而已,皇上大人大量還能跟他們一般見識么,既是連他們都寬待了,右相和端親王世子他們,皇上還能忍心打他們板子不成?皇上,這麼多大臣都求情呢,只怕皇上今兒要是不應,他們都不敢起來了。」
宛清在下面聽著,嘴角直抽啊,求親而已,沒有用苦肉計吧,皇后這話說出來,只怕皇上不應,那些大臣都不敢起來了,果然,之前沒這想法的大臣連連配合皇后的話勸皇上,宛清想笑,求情好啊,下次誰要是再把這事翻出來,到時候皇上怪罪的就不是他們了,而是這些阻攔他的大臣,皇上擺擺手,「都起來吧,板子可以繞了,但是罪罰不可饒,一人罰半年俸祿!」
那邊端王妃鬆了口氣,雖然三十大板子不算什麼,那些侍衛不敢下狠手的,可做娘的還是很擔心,這會兒一聽罰半年俸祿,就徹底放心了,皇上不過就是虛晃一招罷了,還真的打宸兒不成,宸兒和宛清的脾氣,回頭板子真打了,一準把手頭上的活全給丟了,世子爺這些日子不知蹤影,手頭上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王爺都放心,她瞎著急了。
那邊大臣起身,皇上想著罰俸祿與錦親王府無關痛癢,眉頭扭著又來了一句,「錦親王給朕連上半年的朝,缺一天打一板子!」
王爺抽了下嘴角,最後還是應了,他真有事離京,皇上還能不讓他出去不成?
皇上瞧見王爺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一揮衣袖轉身走了,皇上一走,這宴會算是徹底散了,那邊璟蕭然一直坐在那裡瞧好戲呢,手上一直是那枚令牌,皇上一走,他就站了起來,那邊若芷公主將大紅喜袍給換了下來,隨著璟蕭然璟浩然身後走著,路過宛清和莫流宸身邊的時候,忍不住多望了莫流宸兩眼,神色有些凄哀,綠兒乾脆雙眼冒火,梳雲忍不住朝她做鬼臉,認為她們少爺比不上半月公子可是她們主僕,幸好是看不上她們少爺,不然回頭事更多就麻煩了,她們就不信她們好意思在逼她們少爺再娶若芷公主。
那邊文武百官站過來朝王爺賀喜,「王爺好福氣啊,有一個東征大將軍的兒子,外界傳的沸沸揚揚深藏不露的半月公子也是王爺的世子爺,羨煞我等啊!」
王爺忍不住扯了下嘴角,「兒子好是好,就是管不住,我倒寧願要個聽話點的兒子……湊合著看,也心滿意足了。」
宛清在一旁聽得直笑,王爺是謙虛抱怨,王妃看過來,王爺立馬改口了,宛清就在那裡聽著,突然手被拽住,宛清回過頭就見莫流宸拽了她出去,莫流宸步子大,宛清有些踉蹌,「你幹嘛拽我,路我自己會走。」
莫流宸還有賬沒跟宛清算呢,走下台階,莫流宸從懷裡掏出來一張紙,滿是洞,但基本能辨出真容,莫流宸青黑著臉瞅著宛清,「你就把我的畫貼在牆壁上,拿針扎?」
宛清瞧見那畫的時候,忍不住撅了下嘴,沒想到他回觀景樓上過,那是她昨晚扎的,宛清哽著脖子,「怎麼了,就是我扎的,誰讓你不給我寫信的,我一生氣,我就想拿針扎你,扎不了真人,還不許我扎畫像了?」
莫流宸無力了,「你就這麼想我的?」
宛清聳著鼻子,「你少臭美了,誰想你了,我每天忙得找不著北,哪來的閑工夫想你?」
莫流宸臉色當下更黑了,就那麼盯著宛清,宛清脖子哽著,半點退縮都沒有,做都做了,她敢作敢當,莫流宸狠狠的捏著宛清的鼻子,「回去我再跟你算賬。」
宛清瞅著他,「半月而歸,還給我拽文,咱兩的賬是該好好算算了。」宛清看見莫流宸面具那一刻,才真正領會半月而歸什麼意思,不是半個月回來,而是以半月公子的身份回來,宛清當時牙齒磨得,要不是在場的人太多,她要顧忌自己那少的可能的名聲,不然她不咬死他才怪呢!
莫流宸拽著牙齒磨的咯吱響的宛清往前走,那邊九皇子一個縱身閃出來,眸底暴怒啊,「你們兩個黑心的,一雙鞋墊子坑了我十萬兩銀子,讓我一個堂堂皇子變成了個窮光蛋!」
九皇子突然出現,那邊上官苑氣喘吁吁的跑過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都不知道呢,只知道半月公子身份暴露的時候,自家相公臉色大怒啊,要不是她攔著,不得在大殿里就得發飆了,上官苑近前,緊緊的拽了九皇子一條胳膊,免得他動手,他的身後跟錦親王世子沒法比,她雖然才做幾天大御的兒媳婦,可她自小出自宮廷,自然看得出來,皇上氣憤,但是卻是沒真正想過打世子爺板子,拿錦親王出來,也只是試探一下世子爺是不是真的連自己的父王都不管,一個讓皇上這麼縱容的人,打九皇子,皇上還不是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
宛清無言撫額,「那事,九皇子您還記著呢,都說了是公平買賣了,十萬兩一雙鞋墊子真的不貴,那是從我相公鞋子里拿出來給你的,忍痛割愛,要十萬兩銀子已經很便宜了。」
九皇子要被氣瘋掉了,忍痛割愛,他是在泣血啊,九皇子無話辯駁,誰讓半月坊黑心是出了名的,這兩個為了維護半月坊黑心之名,不黑心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他的滿腔怒火啊,九皇子氣喘吁吁,那邊十三皇子拿了把招搖的玉扇子扇著走過來,「九皇兄,你就認栽吧,誰讓你自己想不出來那麼好的辦法呢,活該被人吭啊,這買賣是公平自願的,哪有事後反悔的,大丈夫應該言出不悔,區區十萬銀子怎麼能讓你失了氣度呢?」
九皇子聽著十三皇子那帶著淡淡的鄙夷的話,臉都紅了,十三皇子得瑟的笑著,然後看著宛清,「你藏的可真深,連本皇子都被你弄得有眼無珠了。」
宛清無語的瞅著十三皇子,「今兒天氣不熱,不用扇扇子吧?」
十三皇子瞥頭看了眼天,「你不覺得拿把扇子比較的瀟洒嗎?」
宛清就知道他不是真熱,得瑟才是真的,宛清指著十三皇子的額頭道,「這裡應該留一小戳頭髮,扇子一扇,頭髮一飄,那才是真得瑟,多問一句,十三皇子有什麼事這麼高興的?」
十三皇子一聽,想起來了,扇子一合面對九皇子道,「前些日子你不是給了我一個玉葫蘆嗎,裡面有一張十萬兩的銀票呢,我一下子飈為最最富有的皇子了,不得瑟都不成,九皇兄,沒想到你對我這麼好,回頭你缺銀子了,我可以借你。」
九皇子啞然的張大了嘴巴,玉葫蘆里有銀票,九皇子睜大了眼睛瞅著宛清,宛清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不怪我,我銀子已經給你了,是你自己送人了。」
那玉葫蘆是宛清送的,不大,但是質地上乘,宛清想一個葫蘆做賀禮有些薄了,上回上官苑的齊哥哥可是救了王妃一命,那也算是送給他們夫妻的大禮,十萬兩當初就是坑來了,物歸原主也不虧什麼,只是沒想到他隨意就送人了,宛清嘆息一聲,方才還覺得他突然炸出來有些奇怪呢,原來是不知道啊,宛清抬眸看著九皇子,「九皇子,你命里註定缺銀子啊!」
九皇子想仰天長吼了,然後瞅著十三皇子,十三皇子愕然睜大了眼睛,「出手的東西豈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十三皇子說完,得瑟的打著扇子走了,準備去他父皇面前得瑟一下去,九皇子苦癟癟的瞅著十三皇子走遠,想著他會不會良心發現,分一半給他?
上官苑朝宛清笑笑,然後拖著拽著九皇子走遠了,九皇子眼裡十三皇子已經不是十三皇子,而是他無意間送出去的十萬兩銀票,在那裡得瑟的飄著,抓不住的心疼啊啊啊!
宛清悶笑,後頭有人拽她,宛清回頭就瞧見端寧頭低著,宛清愣了一下,端寧就拽了宛清到一旁去,然後瞅著宛清,眸底有光芒閃爍,「你真的是第一任半月公子?」
宛清不知道怎麼回答,輕撓了下額頭,「算是吧,當初半月坊半月開一次門就是我開的,後來的就不是了。」
端寧眼睛都睜溜了,那個欽佩羨慕啊,「這麼大的秘密你都不告訴,方才都差點怔暈掉了,靜宜她到現在都不相信呢,一定要我親口問問才敢信。」
方才靜宜郡主不在大殿里,大概端寧說的時候,靜宜郡主不信,才會這樣,端寧上上下下的瞄著宛清,宛清睜大了眼睛瞅著她,「看著我做什麼?」
端寧看著,咯咯的笑著,身後頭的雲香代為答道,「我們郡主只要瞧見你,就覺得她自己特別有眼光,她可是瞧見您第一眼就喜歡您呢,前兒我們爺說郡主沒眼光時,郡主就將您抬了出來,以後估計再也不敢說郡主沒眼光了。」
宛清聽得汗噠噠的,額頭黑線一大摞了,笑回道,「阮大公子回頭再說你沒眼光,你就說他是你瞧上的。」
端寧愕然睜大了眼睛,那邊阮文浩腿軟,稍一不留神就讓端寧溜了過來,完了,宛清還教她怎麼回駁人,別啊,別把他娘子給教壞了,阮大公子飛奔過來了,攬著端寧的胳膊,笑的別有意味的,「小別勝新婚,你們趕緊會王府膩歪去吧,我們去御花園賞花養胎去。」
說完,帶著端寧就走,端寧皺著眉頭不滿,「我話還沒問完呢,靜宜的事我都還沒問呢。」
阮文浩摟緊了端寧,「噓,小聲點兒,你沒瞧見小宸臉都是青的么,人家都一個多月沒見了,咱不打擾他們夫妻敘舊,別什麼事都信你宛清姐姐啊,有什麼事是為夫辦不到的,你說?」
端寧呲牙,「宛清姐姐是第一任半月公子,你也辦一個試試?她還會繡花,還會治病救人,她罵起人來都不帶髒字,還有她會燒菜,會釀酒,會一次生兩個兒子,會……你都能辦到?」
「……,」阮文浩啞然,半晌,來了一句,「罵人不帶髒字為夫還是會的。」
呲,端寧橫了一眼,不理阮文浩了,找靜宜玩去了,阮文浩望天,就應該學著小宸的,不能輕易讓自家娘子出門,一出門就給他丟人,把他這個人給丟老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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