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香消玉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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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軍士兵衝進來的時候,嚴芳曾經打算舉槍給自己的腦袋來一槍,但是一瞬間,她改變了主意,扔掉了自己的手槍,舉起雙手表示投降。美軍抓住了嚴芳,並且把瘋馬的屍體抬出了山洞,他們將嚴芳和瘋馬的屍體都帶到了赫德森上校的面前。
赫德森上校盯著嚴芳問道:「你就是那個中國女間諜?」
嚴芳用流利的英語平靜地回答道:「是的,我是。」
赫德森上校一揮手,美軍就將嚴芳捆綁了起來,同時抬上瘋馬的屍體,一起下山而去。他們將嚴芳和瘋馬的屍體首先帶到了謝爾曼將軍那裡,謝爾曼將軍立即向華盛頓發去了電報,很快華盛頓的回電就到了,格蘭特總統要求將嚴芳交給威斯康辛州的法庭來處理,因為那裡發生過新貝爾法斯特鎮慘案,嚴芳被認為是罪魁禍首,她要在那裡接受審判。
一名美軍軍官向嚴芳傳達了這一命令,並且問她有什麼要求,比如要請什麼律師之類。嚴芳說:「我只有兩個要求,一是你們要把瘋馬的屍體交還給蘇族人,讓蘇族人安葬了他;二是給我紙筆,我要寫一本書,這是我之所以選擇投降的主要原因,我要把我和瘋馬的傳奇故事記述下來,傳給後人。」
沒有多久,嚴芳就被押送到威斯康辛州的首府麥迪遜市。在那裡她被關進了監獄,並且按照司法程序開始接受審判。按照威斯康辛州的法律,嚴芳有很多機會來延長自己的生命,但是她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只是要求監獄方面給她提供紙筆,讓她撰寫回憶錄。
嚴芳被捕的消息也轟動了整個美國,一個來自中國的年輕女子漂洋過海來到美國,領導著印第安人和美國政府對抗,這實在是太富有傳奇色彩了。因此,大批的記者蜂擁趕到了麥迪遜市,嚴芳每次出庭都會吸引大量的記者旁聽。
在法庭上,嚴芳毫無保留地講述了自己的所有經歷,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秘密都公之於眾,回到牢房,她就拚命地寫書。法庭指定給她的律師知道了她寫書的事情后,主動幫她聯繫了出版商,有很多出版商爭先恐後地要購買版權,最後嚴芳選擇了一家出版商,將自己的回憶錄以一萬美元的高價賣給了他,然後她囑咐律師將這筆錢轉贈給在印第安人保護地居住的蘇族人。
對於嚴芳的審判按照威斯康辛州拖沓冗長的法律程序慢慢進行著,檢察官向法庭要求判處嚴芳死刑,嚴芳很少為自己辯解,畢竟她真的殺死過新貝爾法斯特鎮的孩子,她只是希望給自己的寫作爭取一點時間而已。
半年後,判決終於下來了,由九名麥迪遜當地居民組成的陪審團一致裁定嚴芳罪名成立,最後法官判處嚴芳絞刑,立即執行。
嚴芳拒絕了她的律師提出上訴的建議,如果上訴,她最起碼還能再拖延半年左右的時間,但是嚴芳拒絕了,她對律師說道:「我想去見瘋馬了,沒有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1872年3月的一天,嚴芳被執行絞刑。在十九世紀中期,美國還盛行公開處決的方式,所以在麥迪遜市的市政廳前搭起了絞刑台,高高地豎起了絞刑架。嚴芳被押在囚車裡,穿過了市區的大街小巷,最後來到了絞刑台上。
在前一天的晚上,典獄長曾經問過嚴芳,還有什麼要求。嚴芳只是要求把她的遺體送到蘇族人的部落里和瘋馬一起埋葬掉。
「你不想給中國的家裡寫封信嗎?」典獄長問道。
「不想,我在中國沒有家。」嚴芳神色黯然地說道。
由於嚴芳並不信仰基督教,所以在美國處決犯人時,由牧師來做禱告這道手續就免除了。她被反綁著雙手來到了絞刑架下,平靜地走上了刑凳,向著這個世界看了最後的一眼。此時,絞刑台已經擠滿了人,很多都是記者,他們正在忙著拍照,嚴芳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隨即回頭對身邊的劊子手說道:「可以了。」
劊子手將一個黑布罩套在了嚴芳的頭上,在她的脖子上系好了絞索,那一邊的官員下達了執行的命令,劊子手拿開了嚴芳腳下的刑凳,嚴芳就被懸吊在了絞刑架上。台下的人群發出了一陣驚呼,與之相伴的是記者們咔咔的快門聲。
中國間諜嚴芳被處決的消息很快就登上了美國各大報紙的頭版,很多報紙還都配了照片,發表了長篇累牘的評論。這一消息很快飄洋過海,越過遼闊的太平洋,來到了中國。當這一消息來到了已經是國*防部副部長的周飛的面前時,已經是1872年的5月了。
此時,周飛正在與自己的好友,目前是陸軍副總參謀長的成超上將在一起喝茶閑談。他們坐在國*防部里為高級軍官準備的一間精美茶室里看到了這個消息。
「太可惜了,我們多年的心血都徹底毀掉了。」周飛對成超說道。
成超抽著煙斗,漫不經心地問道:「這麼說,咱們真的有一個黑鷹計劃嘍?」
「是的,是彭老根據龍大總統的遺訓制定的。五年前,彭老去世時,對此計劃的落空也感到非常遺憾。他對我說將來中美必有一戰,可惜的是我們不得不面對一個強大的美國,而美國與歐洲具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倘若歐美聯合對付我國,則我國必將難以應付,這實在是令人憂慮啊。」
成超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他問道:「你看這場戰爭還要多久才能爆發?」
周飛說:「這個不好說,畢竟美國距離中國很遙遠,而且他的重心也在大西洋沿岸。我看大約十幾二十年都未必會爆發戰爭,但是假如真的爆發了那就將是前所未有的大戰。」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就離開茶室,各自忙自己的去了。到了下班時分,周飛乘坐著馬車回到了自己的家裡,當他走到客廳的門口時,看見自己那正在海軍學校上學的兒子周峰正坐在那裡和一個年齡相仿的年輕小夥子在那裡談話。周飛就問自己家的僕人周福:「這是誰呀?」
周福說:「是少爺的同學,聽說還是個日本人呢。」
「哦,日本人。」周飛想了想,就走過了客廳,到自己的書房裡去了。他在書房裡坐下,還沒過一盞茶的功夫,周峰就走了過來:「爸爸,我的同學想要見見你,可以嗎?」
「哦,可以,請他進來吧。」周飛答道。
周峰出去說了一句,一個身材矮小的年輕人就走了進來,進來后,他向周飛鞠了一躬,用流利的中文說道:「伯父你好,我是青島海軍學校第三十八期學員東鄉平八郎,請多指教。」
周飛笑容可掬地站起身來和東鄉平八郎握手,然後請他坐下,和他拉起了家常,他問了東鄉是日本哪裡的人,為什麼要到中國來學習,東鄉都彬彬有禮地一一做了回答,在回答為什麼要來中國學習時,東鄉說道:「我到中國來學習,就是為了將來在日本建設一支強大的海軍,這樣的話,我們就再也不怕什麼美國的『黑船事件』了。」
周飛微笑著說:「不要擔心嘛,有中國保護著你們,美國還有西方列強是不敢欺負你們的。」說到這裡,他的心裡忽然一沉:「這個日本小夥子說要在日本建設一支強大的海軍,這豈不是說明他們日本人信不著中國嗎?」想到這裡,他又問了一句:「東鄉啊,你們日本有多少人到我們這裡來學習海軍啊。」
周峰在一旁說道:「有七十多人,另外在濟南陸軍學校也有日本學生。」
周飛聽了,心中又是一動,他這時才想了起來,這兩年在北京的街頭好像日本人越來越多了,不禁是來學習軍事的,來學習其他科學技術知識的學生也越來越多,只不過由於日本人和中國人外貌無太大區別,所以不易察覺罷了。
這時,東鄉平八郎說道:「我們還有去英國、德國學習的,去美國的也有。我們日本落後於世界太多了,必須努力學習才能趕上啊。」
周飛的心中有了一些異樣的感覺,但是他絲毫都沒有流露出來,而是語氣和藹地說道:「那好啊,你們這麼有志氣,我想你們是一定會成功的。」
東鄉平八郎說道:「伯父,您是否能告訴我,日本如果想要儘快富強,最需要做的事情是什麼呢?」
「這個……哎呀,我對於這些東西一向缺乏研究,實在是說不好,非常抱歉啊,哈哈哈……」周飛打著哈哈,把東鄉的問題推掉了。
他們又閑談了一會兒,東鄉起身告辭。周飛將他送到了書房的門口,熱情地邀請他以後常來玩。他目送著東鄉的身影消失,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他在這個彬彬有禮的日本青年眼中分明看到了一種嗜血的殺氣,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難道日本人都是這個樣子嗎?那樣的話他們豈不就是對中國的威脅了?」周飛暗暗地想著,一種沉重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因本人暑期有事,所以連載暫停,兩月後將繼續撰寫虛擬的中日戰爭部分,謝謝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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