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讓我「嘔吐」的一部戲(2)
我每天都是凌晨四點才回到賓館,洗完臉,頭髮還沒幹,在沙發上迷糊不到1小時,就又回到了化裝間。整整一個月的拍攝,我沒有脫下衣服睡過。開始的時候,沒在意,以為最多這樣拍一個星期,想著自己身體好,能撐,也就沒向劇組提什麼要求。沒想這種狀態一拍就是一個月,劇組完全當我是鐵打的。
那段時間,整個人是空空的,虛腫得一塌糊塗。我的助理小軍,也是個能扛的小夥子,跟著我起早摸黑的,也受不了了。我記得,拍攝內景戲時,棚里有一把躺椅,每拍完一場戲,我就趕緊坐在躺椅上眯一會兒。可電視劇一場戲拍得很快,每次在躺椅上躺不到兩分鐘,就被叫醒。但那時半分鐘我也能睡著。在現場,常常是我剛睡著兩分鐘,小軍就在我耳邊上說:「陸毅哥,該拍你了。」我站起來,定定神,看一眼劇本,對導演說:「好,開始拍吧。」我拍的時候,小軍已經在躺椅上睡著了,等我一拍過,就輪到我叫他:「小軍,起來,起來,該我睡了。」我能挺過那一段日子,現在想來,一是身體能撐,二是我的記憶力特別好,從小就能做到過目不忘,所以雖是顛來倒去地拍,我也沒有出過錯。
可這麼撐了一個月後,我終於撐不住了。有一天,照例是拍棚內的戲,拍到凌晨四點,終於能收完工了。大家都累了,一拍完,發電車就關了,沒了燈,那還能卸妝。我換了衣服,帶著妝,頭套還不能卸,就跟著大夥往出口走,準備返回酒店。剛走出無錫拍攝場景地的大門,突然感覺頭又重又疼,身體虛得像是被掏空了一樣,眼前一陣一陣地發黑,我知道自己挺不住了,忙喊小軍扶著我走到牆角。我感到胃裡一陣翻山倒海般的痙攣,我大口地嘔吐起來。因為什麼也沒吃,肚裡也沒有什麼東西可吐的,就這麼乾嘔,吐了半天,什麼東西都沒吐出來。等那陣劇烈的噁心過後,我暈沉沉地被小軍扶進車裡,送回賓館。回到賓館,我對小軍說,你給監製打電話,說我要休息兩天,什麼人都別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