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nb)由於新轉來的學生身材高低不齊,所以,座位的調整問題很快被提上了日程。調整的過程很簡單,依據「高的靠後,矮的前移;女生在前,男生在後;視力差的在前,視力好的在後;成績優者在前,成績差者在後」的原則,楊銳被安排在倒數第二排。而且更加巧合的是,許洋不僅被安排在倒數第二排(身材高挑,視力又好且成績一般),而且從南排被調到了北排,與楊銳恰好成了「鄰居」。遇到這種事兒,楊銳的心裡那是說不出的高興。
但是,還有一個無形的障礙是楊銳始終都很難逾越的――內向的性格。由於性格內向,起初的一段時間,楊銳總是不好意思主動與許洋搭訕。儘管自己心中已經填滿了那種衝動和**。正所謂「皇天不負有心人」,當時許洋前面的女生薛琴課間常常與許洋說笑,楊銳每到這個時候就在一旁靜靜地聽著。聽到兩人說到好笑之處就跟著順勢哈哈大笑。楊銳偶爾的時候,也會跟著插一兩句,但每次都會羞的面紅耳赤。漸漸地,時間久了,楊銳和許洋開始熟悉起來。兩人常常聊天聊到上課,甚至有時候兩個人會以課本為掩體湊到一起聊天。
兩人明目張胆的聊天,自然躲不過各科老師的法眼。很快,班主任韓雪就得知了這一情況。起初,她並沒有採取太明顯的行動,只是時不時的向正在聊天的楊銳和許洋的方向投去警告的目光。但此時的楊銳和許洋卻並沒有考慮到事情的嚴重性。自然,他們也就不會過分的在意班主任向他們發出的這種危險的信號。他們依舊像往常一樣肆無忌憚的聊著,笑著。終於,班主任韓雪再也無法容忍他們這種行為了。在她看來,「早戀」這種觸碰「高壓線」的行為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被允許發生在自己班級中的。當然,她更不希望這種「不良之風」影響整個班級的學習成績。她果斷地將許洋調到了靠近後門的中間最後一排和一名剛轉來的男生同桌。楊銳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懵了。他看了看許洋,又看了看韓雪,楊中透著迷茫。
那一晚,楊銳彷彿迷失了自我,沒有任何心情學習。他時不時的回頭看許洋。她一直在哭,整整兩節課,一直在哭。許洋的淚,似乎一滴滴的重重的砸到楊銳的心上,盪起層層波紋,直教楊銳倍感迷亂。楊銳的心情,不知是愧疚還是惋惜亦或是依依不捨。總之,他的心真的是亂極了。
第二天早自習,楊銳依舊很擔心許洋,總是不斷地回頭去注視她。不一會兒,班主任韓雪將許洋叫了出去。這讓楊銳原本就懸著的心更加不能平靜。他從座位上站起身,也跟出了教室。他希望通過自己的解釋能夠自己承擔這一切後果。他不希望給許洋帶來任何不必要的麻煩。
楊銳跟隨韓雪和許洋一起來到了辦公室,他再三解釋,但班主任仍舊是那樣一副冷酷無情的表情。
回到班上的楊銳越發感到對許洋心存愧疚,他希望自己可以補償他的過失給許洋帶來的傷害。下了早自習,楊銳把寫好的字條交給了許洋,第一次說出了那句早就聯繫過很多次的話:「我喜歡你!」但許洋卻給了他一個令他終生難忘的回答:「你究竟對多少個女孩子說過這句話?是48個還是64個?」楊銳被許洋的話問呆了。他不知道許洋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疑問。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許洋已經離開了。書桌上,字條靜靜的躺在那兒,默默地看著楊銳。
以後的很長時間,許洋似乎對那件事始終耿耿於懷。她對楊銳判若兩人的轉變,她那冷若冰霜的表情使楊銳的心裡更加充滿歉意。
為了不再讓許洋難過,楊銳發誓不再回頭看她。可這對楊銳來說又談何容易?為了達到這一目的,楊銳每天要麼把自己埋在書堆里(不過是兩眼發直對著課本,心早已不在此處),要麼就趴在桌子上睡覺。總之,他只想讓自己的思維永遠不要停止。
就這樣,時間如離弦的箭,很快一個月又過去了。第二次月考即將到來。這是一次關係獎學金的重要考試,所以幾乎每位同學都很重視。楊銳的心中依舊煩亂,根本沒有心情去考慮考試的事。六場考試,在楊銳看來,只不過是草草應付而已。幾乎每場考試,楊銳都是第一個寫完。停筆之後的楊銳依舊是趴在桌上睡覺。
過了幾天,月考成績如期而至。此時的楊銳還是沒有什麼起色,精神萎靡的趴在桌子上睡覺。他的心裡早就沒有了初來時的雄心壯志,對成績的好壞也就顯得更加不上心。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夠忘記憂傷,靜靜的沉睡下去。但是,上天似乎並不想就此而放棄楊銳。他的成績不僅沒有繼續下滑,反而又重新回到了班級的第五名。這個結果使楊銳一下子成了班上的「傳奇人物」。吳勝男同學時不時的向楊銳投來羨慕的眼神,並不斷的詢問楊銳的學習「秘訣」。而作為「鄰居」的周小川則總是用「虛偽」一詞來形容楊銳(因前兩次考試成績突出,被同學們視為優等生。每次考試前,都會被詢問。考完后又要打聽預期排名,楊銳認為自己的成績會退步,所以每次說的都很保守,與真實成績相差甚遠,故得「虛偽」一詞)。楊銳對這莫名其妙的成績可謂無可奈何。面對同學們的紛紛議論,楊銳也只能勉強一笑置之。
成績的進步並沒有重新燃起楊銳的鬥志,他依舊像之前一樣趴在書桌上誰著覺。其他人並不知道楊銳究竟是怎麼了,更無法體會楊銳心中的痛苦。他們只是片面的認為楊銳表面再睡,心中卻在默默的學習著。
星期一的下午,對於文科的學生來說,即使一個好日子,又是一個壞日子。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整個下午只有兩門課,而且全部都是理科的課程――物理和化學。同學們可以在課上做文科的作業,也可以小聲聊天,總之,那是相當寬鬆的時間。說它是一個壞日子,是針對於楊銳來說的。那天下午,楊銳去的很早。他坐在座位上,隨便拿起同桌張猛的一個本子翻看了幾頁。說是翻看,不過是隨手翻了翻,楊銳並沒有在意本子上究竟寫了什麼。他的心中很亂,翻書只是為了消遣罷了。等張猛到了教室,楊銳再三考慮,還是將翻看本子的事告訴了張猛。令楊銳沒想到的是,沒等他把話說完,張猛竟勃然大怒。楊銳不想爭辯,很快,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了物理課,楊銳離開了教室,獨自一人來到了音樂樓後面的一塊廢棄的草地上,靜靜地坐在牆根處回想著近來發生的一切。這是楊銳自上學以來的第一次逃課經歷。此時,他的心情更加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