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宋世玉的回歸(2)
凌雨傲看著兇狠的世玉,立刻噤若寒蟬,因宋世玉眼中的殺意,不像是說笑的,但凌如煙從來不恐懼任何人,而世玉又是他的後輩,故她只是冷哼了一聲,嚴厲而不屑地指著程展媚,並怒然說:
「我指的人是她,讓不三不四的女人走進來,只會使你父親病情加重,況且這裡是我話事,我不讓誰進去,誰就不能進去。」
不三不四的女人,哼!恐怕他們也是這樣形容思盈,不是淩如煙的姪女及姪孫女就必然是不三不四,他祖母的野蠻他很早以前就領教過,他對她現在亦只剩下恨。
世玉如冰般冷的目光,終使凌如煙心中一悸,只聽到他有如冰珠的話語:
「那麼多年你也是這麼跋扈,爸爸有多喜歡媚姨,你心中很清楚,多年來,你出盡手段使爸爸和媚姨分開,更要她無名無份跟著爸爸,你就已經很過份,現在他快死了,你仍然不讓他最愛的人見他一面,你真是鐵石心腸,那麼狠對你唯一的兒子,你就真的不怕他死不瞑目嗎?」
凌如煙從不被人脅迫,縱然世玉所說的是事實,她仍是不妥協,只咬著牙說:
「我不准她入病房,書懷是我的兒子,我有權不準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去探望他。」
宋世玉冰冷的目光刺痛著凌如煙,他泠若冰珠的言語更使她感受到如刃刀插入心窩的滋味:
「姓凌的人果然是沒有心,虎毒不食兒,我總算見識凌家人的厲害。」
凌如煙難以置信竟有人如此頂撞她,而那人更是她疼之入骨的嫡孫,她失去理智地大叫:
「走!你滾!我不讓你進去,你又怎樣?保安,趕他們出去。」
那些保安早已蠢蠢欲動,收到命令更立刻趕人,但他們又怎能打得過早就成為了職業軍人的宋世玉!宋世玉輕易地就把那些保安打倒在地上找牙,他更嘲笑著凌家人:
「我早就不是八年前的我,我想入去誰能擋得著我!」
凌如煙更是發了蠻,強橫地擋在病房前:
「宋上校,我知你厲害,但你想進房就踩過我的身體啦!總之我就是不讓你進去。」
凌如煙始終是宋世玉的祖母,他不介意他的言辭如何傷盡她的心,但絕不願對著她動手動腳,真怕傷了她,故雙方更是張狂地叫囂嘈吵,聲音更是直上干雲霄,尖聲刺耳,擾人心神。
走廊中的護士及醫生卻沒有人敢出聲制止,因凌家人實在太可怕了,故無人敢向他們表示在醫院請安靜,不要騷擾到病人之類的正當禮儀。
但一聲嬌斥,指責他們是多麼過份:
「夠了,表哥就快死了,為什麼你們還要吵?」
秦詩意一向怯懦,但這次她不能再沉默,她欠表哥太多太多了,現在他只想見兒子及最愛的女人最後一面,她一定要替他完成心愿。
她含著淚對凌如煙說:
「姨媽,醫生說表哥有血友病,傷口復原的情況很差,他很可能挨不過這一關,難道你真忍心不成全他最後的願望嗎?不讓他見他唯一的兒子及他最愛的女人嗎?」
凌如煙望著哀傷滿面的秦詩意,才明白宋書懷的病情是多麼嚴重,她的心一直往下沉,畢竟書懷是她唯一的兒子,她終讓開了路給宋世玉及程展媚進入病房。
宋世玉望著父親蒼白的臉容,帶著氧氣罩,虛弱地躺在床上,宋世玉忍著咽哽,上前捉著父親的手:
「爸,我回來了,你快些康復,我們一起去釣魚呀!」
宋書懷吃力地脫去氧氣罩,斷斷續續地說:
「世玉,對不起!如果當年我不是那麼懦弱,被你祖母操控了婚姻,她就不會覺得也可以控制你的婚姻,你就不會失去思盈,就不會那麼痛苦。」
宋世玉心痛地看著父親,只是含淚說:
「你不要再說話,你休息一下,你康復后我們再談,我們還有時間的,一定有的。」
程展媚看著宋書懷病重的樣子已經泣不成聲,書懷緊握著她的手:
「對不起!你等了這麼多年也給不到你一個名分。
展媚,真的很對不起!」
展媚淚如雨下,痛苦地說:
「我求你為我生存下去,你是我的一切,你知道嗎?你死了,我的人生就沒有了意義,書懷,我求你,你不要再次丟下我!。」
書懷不舍地看著程展媚及宋世玉,忽然感到全身疼痛,並昏了過去,宋世玉立刻走出去找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