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划算不划算~
四爺沉默好一會兒,說道:「去傳話出去,爺最近喜歡彈的一手好琴的女人。」
蘇培盛眼睛一亮,高,真是高!
琴這東西想要彈好,沒有十年八年的根本就沒可能,若是舒穆祿格格真的把主子爺的話放在心上,那日後可有的忙咯。
蘇培盛在心裡將四爺花式誇讚之後,笑眯眯的把消息傳了下去,回到四爺身邊,蘇培盛圓潤的臉上帶著壞壞的笑,伺候起來更精心了,主子爺平日不怎麼愛說話,但是眼睛可亮著呢?
心也壞透了!
闔府都在蘇總管的掌控之下,蘇公公想要傳出去什麼消息,那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不到一個時辰,祁玉那邊就收到傳言。
「彈琴?」祁玉還以為她聽錯了,這東西她可一點兒也不會呀。
「格格,奴婢聽說,前些日子進府的年氏就是因為彈了一手好琴,這才被四爺寵愛,要不您也去學琴?」滿兒站在一旁,手裡拿著扇子可勁兒忽閃。
風沒有扇出多少,額頭上的汗水卻淌下不少。
祁玉擺擺手:「不用扇了越扇越熱。」說完有氣無力的伏在桌子上支棱下巴,問道:「咱蘭芳閣有琴這東西嗎?」
滿兒將庫存單子拿出來,瞧了一邊兒小圓臉拉了下來:「那,要不您進宮去,讓太後娘娘賞賜一張……」
「是得進宮一趟。」要不要學琴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目前的大事是,在床上養病這麼久,沒有跟太厚聯絡過感情了,這可不行。
太後跟萬歲爺就是她最大的金大腿,有這兩位護著,她才能可勁兒造作:「滿兒你吩咐下去,明兒進宮給太後娘娘問安。」
「奴婢曉得。」瞧著祁玉鬥志昂揚的,滿兒興高采烈的走了出去,在滿兒看來格格這是要跟太后要琴去。為了爭寵做準備。
格格依舊是那麼充滿幹勁兒,前半年歪在床上,她差點兒以為格格死心了。
祁玉趴在桌子懶洋洋的挪動一下,學彈琴啊,那就學唄,學到的東西總歸是自己的。
另一側西華苑裡。
年氏正梳洗著,聽見奴婢香芹說的話,白凈的臉上閃過狐疑,她有彈一手好琴嗎?她怎麼不知道?
年氏眉頭蹙起,臉上的憂愁揮之不散:「這話從哪兒傳出來的?」
她進府還不到半載,平日里謹小慎微,戰戰兢兢,乍一聽見這話,不僅沒有高興心下反而惴惴。
福晉是個好相處的,平日里也能做到賢良仁慈。
但是李氏前頭生的弘昐早早就去了,弘昀也病病歪歪的,宋氏連續生了兩個小格格都沒有保住……
福晉再仁慈,府里的水也是混亂的。
年氏心下有些慌,梳洗之後,就開始想闢謠法子。
剛沐浴好,就聽見外面熱鬧起來,蘇培盛的饒有特色的聲音在小院里回蕩,剛有那樣的傳言,爺就過來了,她還辟個什麼謠。
年氏心裡那個苦呀,但是還得擺出笑臉,爺過來休息,她若是苦著臉那不是找死嗎?這次怕是沒法子闢謠了。
次日清早
祁玉沒忘了給福晉問安,晨昏定省這是本分,昨兒她自己說的話可不能忘記。
坐在梨木椅子上,抿一口福建那邊兒進宮的茶。
一切似乎都很美好的樣子,只是聽著旁側的女人話里藏針的調調,就替四爺心累。
早茶結束,祁玉伸了一個懶腰,瞧見年氏一臉疲態,想到昨日四爺就休息在年氏那裡。
祁玉『大咧咧』問道:「聽說你彈了一手好琴?」
「不過是謠言罷了。」年氏說完臉上又閃過苦笑,舒穆祿格格都開始關注了,日後該怎麼過呢。
外面候著的香芹看見祁玉湊在年氏身旁,小臉都白了。
舒穆祿格格的行為詭誕的很,如果這位格格嫉妒自家主子,把主子給打了可咋辦呢?急匆匆走到年氏身旁,攬著年氏離開小徑。
滿兒瞅著香芹的作態,恥笑一聲:「瞧她那樣子,就跟您會欺負年氏一樣。」
「少些話。」祁玉蹙眉,滿兒立刻閉上嘴巴。
祁玉走在路上思考著剛才年氏的態度,似乎並不像在說話,那就是真的不擅長彈琴。
這番,問題就來了。
滿兒打聽來的消息是從哪裡來的。
在貝勒府里有這樣的能力,除了福晉,大概也就只有四爺了。
得……竟然是這位爺。
冰來將擋,水來土掩,造作之路怎麼能夠因為學琴兒中斷。
祁玉稍稍一琢磨,心裡就有了成算,管教四爺認清現實。
回到蘭芳閣,收拾一通換了衣服,就帶著滿兒往紫禁城走去。
慈寧宮裡。
太後端坐在紅木雕成的座椅上,身後的姑姑時不時說上一句祁玉說不懂的話,太後點頭或者搖頭。
遠遠看著,跟記憶里一樣是個祥和安寧的人,上位者才有的不怒而威什麼的根本不存在。
太后視線在祁玉臉上停留一會兒,笑著問道:「小潑猴終於長大了,行禮都規規矩矩的,是不是被欺負了。」
回憶一下原主跟太后相處的情景,祁玉甩甩手裡的白手帕,踩著花盆底小跑到太後身側,小臉上帶著倔強、不服:「太後娘娘您這是什麼話,自小到大都只有我欺負人的份兒,誰會欺負我呢。」
「剛說你規矩,現在又皮了起來,身體怎麼樣好了一些沒,這個老四連個人都照顧不好,改天哀家訓他一次。」
「太后您別呀……」祁玉趕緊擺手,自個兒正努力的造作,可不能讓太后插手,要知道『大招』必須用在關鍵的地方才會達到意外的效果。
為這點兒事就教訓未來的雍正爺,不划算不划算。
「瞧瞧,這就護了起來。」太后回頭看向身後伺候的姑姑,臉上還帶著笑,一聽就知道是開玩笑的。
慈寧宮一片歡喜。
綵衣娛樂的目的到達了,祁玉開始說正事兒:「太后,四爺他最近喜歡聽琴,您給祁玉一個會彈琴的師傅唄,祁玉要給四爺彈琴聽。」
太后伸手拍了拍祁玉的後背,臉上多了一絲悵惘:「傻孩子。」
「太後娘娘~」祁玉揚起笑臉,瞧見太后眼裡那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沉重,伸手搖了搖太后的大腿,將那一次沉重趕了出去。
太后回過神來,對上祁玉眼裡的關切,輕嗤一聲笑了起來,拍著祁玉的手背:「給了給了,小潑猴就知道從哀家這裡搬東西。」
「哪有,這是太后您在縱容奴婢。」甜膩膩的話從嘴裡說出來,祁玉一點兒也不覺得牙疼。
出身科爾沁的太后,年輕時候的經歷要比她現在的情況苦了不止百倍,歷經世事滄桑、還能這麼仁慧祥和,對於這種人祁玉是佩服的。
將人哄得開心一點兒,不就是發嗲裝嫩嗎?祁玉是一點兒心裡壓力也沒有。再者這具身體也就十六歲的樣子,比四爺小了近乎十歲,這也算不上裝嫩,本來就嫩的跟水蜜桃一樣,輕輕一按就能掐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