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受封
「燕王進京——」重重的城門被打開。
朱棣身穿盔甲,騎在馬背上,神奇威風那都是不用說的,他的臉上洋溢著笑,與往常出征后的勝利者一樣,對周圍的人慈祥般的示意著,可我總覺得他穩重成熟了許多,難道是經歷的多了,所以……
皇上站在城樓上親自迎接朱棣,不僅如此,讓自己的貼身太監元生親自下城樓來接待燕王。
以往,父王打了勝仗,皇上會在宮中舉辦盛宴等待著功臣,可親自出城迎接凱旋的將領卻是頭一遭,可見皇上對燕王次仗的重視。
元生早在燕王來到城樓前就等候著,燕王來到城樓下,元生說:「恭賀燕王殿下,皇上已為燕王設宴並親自相迎。」朱棣看向皇上,下馬跪拜道:「吾皇萬歲,萬歲!」皇上迷笑地點頭道:「燕王請你,有你在,收復北元朕有何顧!」說完就哈哈大笑起來,並看向周圍,可周圍的人,有人也同樣欣慰地笑著,有人卻是偽善地笑著。
晉王原本是朱元璋最受重視的皇子,可此次出征,他竟已大漠天氣詭異為由拒絕入內,所以連乃而不花的蹤跡都未尋到,可朱棣不畏危險且鼓舞士兵,告知士兵們敵人也嘗受著同樣的煎熬時,與士兵同甘共苦,與士兵同吃同住,這樣讓士兵們在大漠中不懼一切為其賣命。可晉王呢!不僅怕苦,還讓廚子給其做各色美食,不和其胃口竟然毆打廚子,皇上因此將晉王調回,生怕他得罪了廚子后被害。這樣出兵不被怪罪也是朱元璋對他莫大的關照了,所以此次就是朱元璋想偏心,也沒理由再包庇他了!
我特意看了看晉王、秦王。倆人都是尷尬地笑了笑。想起那日我問太子,皇上是否知道了秦王謀害燕王之事。太子先是點了點頭,但又立馬請求我,希望我能放秦王一馬,太子告知我秦王不敢在傷害朱棣了。
我問為什麼?我這才知道太子早就知道在北平是秦王謀害他,且他有將秦王所有的罪證都掌握在手,並以此威脅秦王。
皇上也並未懲治秦王,想來此時畢竟未造成損失,所以皇上希望大事化了,小事化小。
太子不僅才識過人,他的的仁慈更是讓人佩服,就連皇上都多次讚賞他心繫手足,可這優點也令鐵腕的朱元璋擔憂不已……
既然太子都可願意放過秦王,我又有什麼不同意的呢!畢竟燕王此時相安無事,而且和他撕破臉,可以說是有害無益。
朱棣卸下刀劍后,遞給元生,神氣昂昂地進了京城。皇上看著朱棣,默默得點頭笑著,朱棣帶著驕傲但謙卑地行了個禮,英姿颯爽,果真如同男子漢大英雄般。
皇上向朱棣靠近,注視著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好!好啊!」,說完就大笑起來,倆人一起向大殿走去。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燕王不費一兵一卒,勸降乃而不花,智謀英果,特就藩北平,並賜婚鎮寧郡主與燕王。欽此。」元生將皇上的旨意昭示下,燕王領旨謝恩。
姐姐平日打扮素凈,今日穿戴著散花水霧般的百褶裙披著淺藍色碧波藍衫,纖腰微步向大殿上走來。一顰一笑舉止優雅,朱棣主動上前應她上來,倆人默默注視著對方,深情、恬靜、自然……
所有的人都投來讚許的眼光,讚賞著這對郎才女貌!
這不是我想看到的嗎!我應該高興的啊!
不是的,我做不到,我高估自己了!即使我的心中期盼是這樣,但當我真的面對這一切時,我是接受不了的,我的心揪心刺骨般的痛著。
我不自覺地攥住拳頭,捂住胸口,難道他真的愛上了姐姐,還是他故意在懲罰我。此時我最大的擔憂是怕他真的不再愛我了,竟忘記了這是在大殿上……
思慧走到我身邊,給我斟了一杯酒,瞟了一眼太子,我順著她的眼睛看向太子,此時太子正含怒且關切地看著我,我明白了過來,忙拿起酒杯,趁著衣袖遮臉之際將臉上的淚痕擦去。
我又滿臉笑意地看向他們,我必須笑,且帶著滿心祝福地笑看著他們,即使我的心痛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朱棣含情脈脈地看著姐姐,他的一舉一動揪著我的心,我多麼希望他能看我一眼,好讓我明白這是在演戲,可自始至終都沒有……
此時的我才真正感受到朱棣在面對我和太子時的感受,才能體會到他沒有頭腦,像個傻子般來找我時的心情。
他是不是心死了,他不再愛我了,他真的放棄我了,是嗎?
燕王沒有再來找過我,我好想問他一個問題,是否還愛我!可他始終沒來見我,也沒給我一封信。
我在床腳痛哭起來,思慧來到我身旁說:「小姐不如主動寫封信,這樣遲早會憋出病的!」
燕王明日就要大婚,我這一封信寄過去,不是在傷害他和姐姐嗎!哪怕我再難受,我也要忍,我只好抱住思慧,拚命地哭著……
燕王大婚,阿成來問我是否要前去,太子顯然是怕我傷心,但還是要過問我的意思,所以派阿成來問我,自己並未親自來,我想了想厚,說:「我今日身體不適,就不去了。」
我話音剛落,太子妃就前來,叫住阿成,來到我床邊,說:「知道你難受,可你知道所有的人其實都是在看著你和燕王嗎,你若不去,不正中了他們的下懷。太子能堵住眾人之口,哪能管的住他們的心呢!」
看來這一切終究是要要我自己來解決的,我看向太子妃,從她的眼睛中看到淚眼婆娑的自己,我抱著自己的腿,以求一絲絲的溫暖,吭吭嗆嗆地說:「我就怕自己做不來,那日在大殿上,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太子妃將我摟入懷中,說:「哎!真是苦了你了!利弊我已經給你講了,就看你自己了,有些事只能你自己去面對。」
我明白她的苦心,看向她,點了點頭,姐姐又說:「我還要去看孩子,不能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