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難平(18)
邢羽正一臉訝異地凝望著眼前的人,他的心裡在那短瞬間升騰起複雜的情緒,憤恨,暖意,煩躁。它們迅速如同洶湧的潮水般將其包圍了起來,他覺得自己要無法自拔了。
可正欲做出任何反應時,卻聽見的電梯外,石然再次出聲安慰道:「再等一下哦,馬上就開了,一分鐘。」
他只是迅速俯身湊近,隨後低聲警告道;「這一次,饒過你,下一次,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了。最好在下次去你工作室的時候,把一切告訴我,不然的話……」
邢羽一面說,竟是湊近男子的耳際,深深地吸吮了一番,惹得謝幸川整個人都有些發怔了。
「下一回,可就不是這麼容易的事了,畢竟肆意縱火,是會惹來禍端的。」
……
期待良久的開門聲終於在耳際響起。
當在電梯門外焦急等候許久的石然,望見那當中原來是邢羽和謝幸川時,他瞬間有些愣了。
只見那兩個人相隔甚遠,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鎮靜模樣。他們兩個人的臉上,分明是與平日里毫無分別的漠然,一如當初。
然而,被緊緊關在電梯里這麼久,又怎麼可能連一句話都沒有交談過呢?
按理說,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時,兩個人應該是表現出一種愈加珍惜對方珍惜生命的模樣……
可是,並不是這樣。
邢羽的臉上根本瞧不見任何情緒,他低垂著頭,將頭埋得極低。當電梯門被人狠狠扒開時,他快速抬起眼眸,扯了扯衣物,將半張臉遮擋得嚴嚴實實,徑直往門外走。
「你先走吧。」低低的提醒聲在旁人耳際響起。
很顯然,他又做出那副後輩對前輩的恭敬模樣,彷彿剛才的一切皆是並未發生。
然而,只有他自己才清楚那種鎮定情緒究竟是何物。
在這一群年輕選手后,邢羽的話並不算多,他屬於那種少說話多做事的,並不會將過多的時間和精力耗費在其他事情上。對於周遭的人和物,都看得清清楚楚,卻是僅僅停留在心裡。
遇見事情也不會怕事。對於自己想要演繹和創作的音樂,也有自己的想法,不會受人限制。
要說以往對謝幸川的態度,分明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選手對於評委的敬畏。如果被他問起關於接下來音樂的事,他亦是不會畏懼。
換做是如今,那種情緒卻像是變了,它變化成為一種對由內到外的自信,像是找尋到了倚靠,因而肆無忌憚再不擔憂。
……
謝幸川微笑著朝他笑了笑,輕輕邁步出了電梯。
眼前的石然見是前輩到來,連忙側身讓出一條路,微微頷首著同對方示意。
「老師這是來參觀我們住所嗎?」小男生一面領著他往自己的房間領,一面詢問道。
「第一次來錄製這樣的節目,想來了解了解你們的日常。」謝幸川禮貌地同旁人談論著,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邢羽的神色。
此時此刻,季子陽已經被幾名選手找尋到,回了房間找好藥膏擦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