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難平(20)
一眾人沒再說話,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年念書班主任來到自己宿舍檢查衛生一樣,所有人都十分緊張。
謝幸川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轉身離開了,說要去其餘選手那裡打個招呼。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身體不太舒服。」邢羽忽的出了聲,神色黯淡。
廢話,誰要看見自己在意的人去和別人笑得那麼開心地打個招呼,拍拍肩,握握手……真是夠了。
……
走在前面的邢羽很快去到門口,先是朝著幾米外的石然使了個眼神,想要他告訴自己房間里一切都很正常。
得到訊息后,他才推開灰白色的門,讓謝幸川進了門。
屋子很大,裝修盡顯性冷淡風,灰白色的牆壁上掛著兩把吉他,甚至還貼著幾張動漫海報和樹葉製作而成的相框。不遠處的陽台上,有幾盆盆栽此刻已經顯得有些凋敗。邢羽的房間在最裡面,需要打開一道門,才能進去。
「你一個人住在裡面的小房間里?」謝幸川忽的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將視線聚向一旁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的邢羽身上。
「嗯,一個人足夠了,安安靜靜的,可以寫歌聽歌就可以了。」
「能進去嗎?」男子繼續問,說出那句最想要表達的。
被他這麼一問,邢羽心裡卻是忽然之間多了一絲愁緒,但仔細思忖一番,自己和其餘選手一樣是來到這裡比賽的,應該不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吧?
於是他極為鎮定地說道:「都是男人,有什麼不能進的。」
但話一說完,他就後悔了。
在他們跟隨著的,是一名攝影師。剛才沒有和謝幸川乘坐一輛車,所以自然沒被困在電梯里。
罷了,罷了。
……
待一眾人緩緩走進門后,攝影師開始不停地移動著攝影機,將周圍的一切拍攝進去。
邢羽一個人走在前面,一面給其餘人騰空間,一面出了聲想要解釋些什麼。
「我一般晚上睡覺前會躺在床上聽會兒歌,看會兒英文雜誌。」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弱弱的,沒什麼底氣。目光不停地掃視著四周,忽的,那張鑲金的名片出現在自己的視野里。
那是前幾天他在接聽了來自謝幸川的電話后,狠狠地將其捏了捏,成了粉碎。可休息了一夜后,他才恍然間察覺到,自己不應該輕易置氣的。
根本就是他自己太燥了。
男子的話聲落下,遲遲沒有人接話,氣氛倏地變得略顯尷尬。
是謝幸川低聲開了口:「平時你都是和這位……」他說著視線往一旁的石然身上聚去,語氣十分抱歉地說:「那個不好意思啊,我有點記不太清楚你們的名字……」
「石然,石然。」那個人微笑著回應。
「哦哦,石然,」他歉意地笑了笑,「石然一起去練歌?」
身後不遠處的邢羽已經將那張被事後用膠水粘了起來的名片塞進了褲袋裡,儘管只是一張薄薄的紙張,但是那再褲袋裡方方正正地立著,倒是很容易讓人注意到。
他淡淡地應了一句,順手將一雙手伸進了褲袋裡,不敢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