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難平(23)
即使自己對其動了心,依照他邢羽的脾氣和性格,是絕對不會輕易在這樣的地方撩撥人的情緒的。
「分明就是那傢伙點燃了自己心中的那團火。」男子沉默著在心裡思忖道,身子遲遲沒有轉過去,去到欄杆邊上。
……
然而邢羽越是沉入那世界中,越是將自己幻想成為一個愛慕著心上人的年輕女子。腦子裡倏地出現了謝幸川的面龐,再加上想著剛才那一眾人出發前的一聲聲提醒和詢問。
是啊,在這間房間外,還有無數間空曠的房間。那些選手,一定會同樣表現出一副積極敬畏的模樣,因而會和謝幸川有肢體上的接觸。
一想到這裡,男子手中那隻筆便順著鬆開的手滑落至綿軟的被褥上。
陣陣刺痛從全身傳來,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輕柔地揉了揉。現在正是隆冬季節,剛才在那群人離開后,邢羽快速去了洗浴間沖了澡,關於這首歌的改編的想法,就是在那個時候想出來的。
可依照現在的情況,他應該是得了風寒,有些暈眩。
當身體的不適,碰上現實中的憤恨,邢羽整個人都快要爆炸掉了。那個人應該尚在隔壁亦或是樓下同其餘選手交談,要不然就是在排練室傳授一些資金的經驗。
「靠,怎麼變得更痛了。」絲絲煩躁情緒迅速升騰起來,邢羽將平板電腦和落在灰色被褥上的那隻筆拾撿起來,放置在一旁。
終歸終底,作為一個後輩還是要出去同對方找個招呼才好的。
只是,他此時此刻的一切狀況已經被攝像機拍攝下來了。想必再過幾日,就會成為粉絲們議論的話題。然而邢羽卻並不介意,反正自己只是感冒了,吃些葯休息一番即可。
……
待他穿好外套從房間里走出去,拉開門時,卻是不見任何人在欄杆處。
都這個點了,謝幸川再怎麼也應該結束了吧?難不成簡單交流幾句,就離開了?
作為前輩,被節目組邀請前來,如此草率地離開公寓,未免有些讓人難以接受。再說了,從邢羽去洗漱到研究如何改編歌曲,前前後後不過四十分鐘的時間。
「真走了?」他手上緊握著一張紙,往上揚揚去擦拭被凍得泛紅的鼻子,男子凝望著周遭的一切,自言自語著,「要當真走了,石然也應該回來了啊,可……怎麼不見蹤影?」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電梯門忽然開了。
是石然和其餘一位選手。
見到終於還是出了門的邢羽,石然臉龐上瞬間浮現出一絲滿意的笑容,待其來到男子面前,他才緩緩說:「我就說嘛,作為後輩,怎麼會有不和前輩告別的道理?怎麼,忍耐不住了是吧?」
聞聲后的男子臉色立即陰沉下來,顯然是置氣了,邁開腿就要返回房間去。
「老師就在樓下呢,真不打個招呼嗎?」是身後的石然再次微笑著低聲提醒道,手指順著欄杆往什麼方向指了指。
既然都這麼說了,那還有什麼理由不和謝幸川打個招呼告別?
只是,當對方告知自己那名老師尚未離開公寓時,邢羽的心像是忽的一緊,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腦子裡又回憶起大概一小時前發生在電梯的事:他竟是毫不畏懼地吻了謝幸川的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