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 章隱瞞真相
?房間里空無一物,破凳子都沒有一把。更別說藏著大活人了!!
胡八道驚詫得鬍子都立起來了,急得在屋子中間轉了個圈。
大飛難以置信的打量一番屋內環境,問我道:
「兄弟,沒人啊,你昨晚沒見有人從你那邊門出去嗎?」
我長喘一口氣,篤定的搖頭道:
「絕對沒有,橋尾那邊的門就沒開過,你那邊呢?」
大飛把手一攤:「我這邊門也沒打開過啊!耗子都沒出來過一隻!」說罷,他推了一把用木條釘死得窗口說:
「舅,你說人會不會從窗戶跑的?」
胡八道走過去看了看,小眼睛一眯,低沉嘆道:
「這扇窗戶封得這麼緊,明顯沒被動過,再說了,晚上這麼靜,什麼東西掉河裡也得落下個動靜!」
「這麼個破屋,只有前後兩扇門,中間一扇窗,這...這人不可能沒啊,哎呦,理髮店老闆撒謊了?」
大飛自言自語了一陣,忽然緩過勁來,掐著腰罵道:
「他媽的,那瘦子我瞅著挺老實本分的,什麼眼瞅著人進屋,敢情把咱們當傻小子糊弄了吧?」
卡車師傅把車子停到公路邊,是小凱在交通隊監控視頻里看到的,這不會有錯,但後續人走進了水上房的一段,全是聽那個理髮店老闆講的,現在來看,他撒謊的可能性確實很大!
怕人跑掉,我們話不多說,趕忙掉頭去理髮店找他算賬!
理髮店剛剛開門,店老闆還在,正弓著腰睡眼惺忪的拴著門繩,大飛怒火中燒,二話不說,快跑幾步抬腿就是一腳,結結實實的踹在了店老闆胸口上。
伴隨著「哎呦」一聲,直接給店老闆蹬了個四仰八叉!!
「好小子,你還沒跑,無間道啊?」
店老闆表情凝重,像是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毫無防備,看著大飛凶神惡煞的模樣,又扭頭看了看我和胡八道,最後怯懦的問:
「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見他故作委屈,大飛上前一步,拽著他脖領子往前一拎,瞪起眼睛質問道:
「什麼意思?兔崽子你沒個實話,說,你他媽是不是跟那賊一夥的?」
理髮店老闆聞言一愣,瞄了水上房方向一眼,終於明白過來,慌張道:
「大哥,我沒撒謊啊,你們要找的人不是躲在水上房嗎,這怎麼回來冤枉起我了?」
見他嘴硬,大飛抬起拳頭又要招呼,我趕忙伸手攔住,蹲下來盯著他看了幾秒,緩緩問道:
「老闆,我也不為難你,你跟我們說句實話,那開卡車的司機下車之後,到底逃去哪裡了?」
店老闆好像更懵了,盯著我眼神飄忽不定,半天才有點緩過勁來,急忙道:
「大哥,你們沒抓著?」
「抓著個屁!信了你的鬼話,在橋頭蹲了一宿,結果那屋子裡毛都沒有!」大飛越說越氣,又把他往起拎了一下。
「沒人?我.....我沒撒謊啊大哥,我昨天下午六點來鍾親眼見到那卡車司機下了車子進了水上房的!」
見他嘴硬不改,大飛氣急敗壞的又扇了他一巴掌,胡八道思忖片刻,接著問:
「老闆,我們剛進了房子,確實空的,你再好好回憶回憶,昨天下午你見他進去之後,就沒有出來過嗎?」
「沒有啊,那水上房死過人,多少年都沒人靠近,突然見到有人往橋上走,我才多看兩眼的!那司機進去沒多久,你們交通隊的那倆朋友就來了!」
店老闆雖然驚慌失措,但應答如流,並沒有亂了分寸,儼然一副實話實說的樣子。
但實情畢竟跟他講的有所衝突,水上房蓋在橋上,橋頭橋尾各有一扇門,理論上講,無論如何,這劫鏢賊都沒有機會脫逃的!
大飛見店老闆死不承認,從地上抄起一塊磚頭來嚇唬他!可能是我們在店門口鬧騰的聲音太大,驚動了左右鄰居,一個扎著圍裙的大姐從隔壁包子鋪探出頭來,見了這副場景嚇了一跳,手裡握著擀麵杖,指著我們大罵:
「哎?幹嘛呢你們!」
胡八道把大飛手裡的磚頭奪下來,站起身子,瞬間又恢復了他八面玲瓏的面孔,彎著腰對大姐笑道:
「沒事妹子,鬧著玩呢!」
這大姐聞言推門出來,氣場異常強大,眼珠子在我們幾個人身上來回打量一圈,厲聲道:
「都要給人開瓢了還說是鬧著玩吶?幹啥的趕緊說實話,不然我報警了!」
我們押鏢出發前,身份證早就被收了上去,現在著急找鏢,如果再攪合進警察來就更難辦了!
胡八道臉色一變,趕緊讓大飛撒手,那理髮店老闆咳嗽兩聲,從地上踉蹌著爬起來,對大姐擺手道:
「沒事兒沒事兒,鬧了點誤會!」
大姐見店老闆沒有在意,瞪了胡八道一眼後轉身要進屋,又被店老闆叫住:
「姐你等一下!」
那大姐扭回頭疑惑的問:「咋的,後悔啦,不用怕他們,用我幫你報警不?」
店老闆搖搖頭,指著水上房的方向急促的問:
「姐,你有沒有看到,昨天傍晚六點多鐘的時候,有個人從咱們這頭上橋了?」
大姐警惕的眨了眨眼睛,把擀麵杖插在圍裙兜里,緩緩道:
「看見了,長的挺高挺膀的個男的,咋了,這些人是找他的?」
大姐說的舉重若輕,描述的人物形象卻跟劫鏢賊一般無二,胡八道微微皺眉往前邁了一步,確認問道:
「你真看見了?那人上橋后,進屋子了嗎?」
大姐疑慮的點點頭。
「進啦,我眼瞅著他把卡車停在路邊進去的,把我嚇夠嗆,還在屋裡喊他兩嗓子呢,沒攔住!」
我們聞言不禁心頭一顫!!
水上房裡明明沒有人,為啥理髮店老闆和包子鋪的大姐都說是親眼看見人走進去的呢?
小凱有過介紹,這裡的商販都是老住戶,如果一戶人撒謊可以理解,但這粗獷的大姐可絕不像是裝的!
「進去就沒出來?」我低聲問。
大姐胖手一揮。
「沒出來,喊他也不聽,嚇死個人!」說完,大姐又白了大飛一眼:
「有能耐就去水上房找去,別在這欺負人!」說罷,就轉身回屋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徹底鬧的我們一頭霧水。
都說看著人進了水上房,可是屋子裡分明沒有人啊?怎麼就憑空消失了?
大飛徹底懵了,皺著眉頭問:
「舅,你說能不能是這倆人合夥扯淡呢?」
胡八道若有所思的捋了兩把八撇胡,並沒回應,扭頭給理髮店的小老闆賠了個不是,店老闆也沒敢抱怨,捂著頭低聲問:
「大哥,你們真沒在水上房裡找著人吶?」
見胡八道綳著老臉,他猶豫再三,好像有話要說,但到了嘴邊終究壓了回去。
在這裡耽擱了一宿毫無收穫,眼下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又莫名其妙的斷了!!
胡八道沒有心情多待,只是淡淡說了句「去醫院」后就垂頭喪氣的轉身走了。
大飛緊隨其後,我在最後剛要轉身,那理髮店老闆怯生生的拽了拽我的衣袖,擠眉弄眼的想要留我!
我會意他的意思,跟大飛說要解個手,叫他倆先走一步,待胡八道和大飛消失在視野后,店老闆趕緊把我拽進店裡關緊了房門。
我被他奇怪的舉動搞得一頭霧水,問道:
「老闆,你有什麼事兒嗎?」
店老闆嘆了口氣,激動的說:
「咳,兄弟,打我那小子給那老頭叫舅舅?我瞅著你跟他倆沒啥親戚吧?」
沒想到他會問我這個,我愣了一下回道:
「沒有,怎麼了?」
店老闆揉了揉腦袋,小聲說:
「剛才那爆炸頭打我你還攔著了,我覺得你人不錯,囑咐你一句,別跟他倆混了,這一老一小在玩你呢!」
玩我?
我嘀咕一句,來了興趣,問道:
「老闆你到底什麼意思啊,他們怎麼玩我了?」
店老闆「呸」了一聲說道:
「你昨晚上去橋尾那邊守著了不知道情況,我跟你說,我半夜起床撒尿的時候,看見這爺倆了,他倆呀,其實早就偷偷溜進水上房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