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賠了夫人又折兵

碧柳思慮片刻便挪了挪跪在了清顏一旁，如實講述了如何救的凝珠郡主，以及如何得罪的凝珠郡主，客觀全面，連清顏都不得不佩服碧柳思路之清晰。

碧柳話音剛落，清顏便開口道：「孫女糊塗，不該打趣凝珠郡主，孫女知錯了，想必長公主和凝珠郡主會看在清顏救凝珠郡主的份上不予計較的。」

此話提醒了老夫人，雖然凝珠郡主不講理，但是長公主是講理的，長公主不會坐視凝珠郡主找侯府麻煩的。

老夫人的神情鬆了松，用略帶著慍怒的口氣道：「以後不要人還沒看清就急著救人，要記住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清顏一臉很受教的樣子應聲道：「是，孫女謹遵祖母教誨。」

清顏暗暗鬆了口氣，不待清顏起身便聽到，尖利的女生響起「祖母，碧柳歪曲事實，定是林清顏教碧柳這麼說的，祖母不可放過林清顏。」

眾人轉向說話的林清馨，見她潑婦罵街的架勢，哪裡還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林清顏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反駁出聲「五妹妹，自從事情發生了我一直跟你和四妹妹在一起，哪有機會跟碧柳說什麼？」

老夫人一拍桌子道：「都不要吵了。」略加思索今日事每人都有錯，片刻老夫人又道：「清顏回去抄三百篇《女戒》。」聞言林清馨輕哼一聲，暗道便宜你了。

清顏：「……」

以為逃過責罰了，沒想到還要抄《女戒》，我蜘蛛爬的毛筆字會不會氣到祖母啊？！

氣到祖母後會不會天天監督我練字啊！

清顏想著想著就覺得這女戒抄不得，便道：「祖母，清顏字寫得不漂亮怕是會污了祖母的眼睛。」

老夫人：「……」

老夫人道：「字寫得不好看，就多多練習，抄完祖母親自檢查。」

清顏無奈應聲。

片刻后老夫人似又想起什麼便道：「馨兒，芸兒不敬庶姐每人抄五十篇《女則》」。

兩人聞言恨不得要咬了自己的舌頭，暗暗後悔為什麼要來告狀，賠了夫人又折兵，都是林清顏這個賤人的錯，害的自己挨罰。

回淺雲閣的路上清顏多次嘗試飛起來，均無果，碧柳的聲音在身後適時的響起，「姑娘你在幹什麼？」

清顏道：「我在試能不能飛起來。」身為21世紀的新時代女性對飛是很感興趣的。

仔細思慮剛剛看著有人摔下來就急急的去接，這會飛不起來難道是沒有人摔下來，說完轉頭打量碧柳，碧柳被清顏看的毛骨悚然，怯怯的開口問道：「姑娘，奴婢說錯什麼了嗎？」

清顏笑得一臉的不懷好意，「碧柳啊，你會不會爬樹。」

聽著清顏的口氣，碧柳不禁打了個哆嗦，姑娘這神情這語氣是要坑奴婢啊，隨即趕緊擺手說道：「不會不會。」

清顏拉住碧柳左右搖擺的手道：「沒關係，你看你家姑娘接住凝珠郡主的時候是不是風度翩翩，你有沒有為之傾倒。」

碧柳：「……有，碧柳很佩服姑娘。」

清顏漏出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你去搬把梯子，爬樹上去，然後跳下來，本姑娘在樹下接著你。」

碧柳聞言頭頂一群烏鴉飛過，遂帶著哭腔說道：「姑娘您輕功不靈了，奴婢膽小，您饒了奴婢吧。」

這次換清顏頭頂飛烏鴉了，這丫頭太誠實了，碧柳見清顏不語，怕清顏生氣，遂說道，「要不奴婢扔綉帕吧，姑娘您接綉帕吧。」之後就見碧柳拋了一路的綉帕，清顏也沒飛起來。

蒹葭苑中瓷器碎裂的聲音伴隨著尖利的叫罵聲還有丫鬟的哭泣聲：「林清顏這個賤人氣死我了，還害得我抄女則，你這個賤婢在祖母面前一句話都不會說，你看碧柳，你怎就這麼笨」。

林清馨說著一個茶盞扔在了大丫鬟紫蘇的頭上，紫蘇不敢躲，實實在在的挨了一下，紫蘇一直伺候著五姑娘深知五姑娘不僅任性還心思惡毒，若是躲了，五姑娘在氣頭上，活活杖斃自己都可能。

屏風外面大夫人的聲音響起：「這是怎麼了，怎麼都跪在外面。」說罷也不等答話直接邁步進屋。

林清馨見母親來了直接撲到大夫人的懷裡，嚶嚶哭泣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將下午之事說了一遍便央求大夫人為自己出氣。

大夫人眸光暗了暗，心道之前是小瞧了這庶女，不整治不行了，遂細細安慰了林清馨一番，直至大夫人答應給林清馨買她看中的頭面，林清馨才破涕為笑，嘴上還恨恨的說道：「林清顏那個賤人，我不會放過她的」。

夜晚，一輪明月高掛，照亮了整個夜空，零零碎碎的星星散落在夜空各處，庭院中清顏還在努力練習著「飛」。

俶然一道身影從夜空中劃過，不過片刻便有人落在她面前，定睛一看儼然就是下午接住她的人。

他的容貌跟現代的男友時晨曦一模一樣，此刻清顏心中不再那麼激動，理智尚在，急急開口道：「你怎麼來了，快走吧，被人看見我的閨譽就毀了。」

「我把他們都點暈了。」男子回道。

楚子爍燦若星辰的眸子滿含深情，看著眼前的姑娘，漸漸跟夢中的女子重合，不禁呢喃出聲：「李達說得對，我心愛的姑娘就在京都。」

清顏沒聽清對面男子的呢喃，便問道：「你說什麼？」

「我問你剛剛在幹什麼？」帶有磁性的男音再次在夜空下響起。

「我在練習飛！」清顏毫不隱瞞的答道。

楚子爍好奇問道：「你是在練輕功嗎？」

清顏點頭道：「恩。」

楚子爍回想起剛剛看到的滑稽的動作，不禁嘴角抽了抽，抿了抿嘴壓抑住笑容道：「你那樣不對，我教你。」

清顏聞言眼前一亮：「真的嗎？太好了，來拉鉤，不許反悔。」說著伸出小手指先教男子拉鉤順便還用大拇指蓋了個章，表示不許反悔。

楚子爍手抽了抽，似是不信就這麼輕易的就拉過了心愛姑娘的手了，若是知道男子此刻的想法，清顏一定會吐幾升血，這是拉鉤好不好，不是拉拉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