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心上之人
凝珠郡主拉著林清顏走了一段,便鬆開了她的手。
清顏上前行禮道:「清顏謝過凝珠郡主替清顏解圍。」
凝珠郡主見清顏此時規規矩矩,嗤之以鼻道:「你是這麼守禮的大家閨秀嗎?本郡主又不是不了解你,在本郡主面前還裝什麼?」
清顏聞言眼角都在抽搐,才見兩面她怎麼就了解自己了,還這麼直白的說了出來,要不要這麼耿直啊,於是自顧自的起身不再行禮。
凝珠郡主見狀也不生氣,似是解釋道:「我剛剛不是在幫你,我只是看不慣雲以婧整天打著我的旗號,替我得罪人,還倒出宣揚我蠻不講理。」
清顏定定的看著雲以彤,就像是在看一個彆扭的小孩,輕笑著道:「我知道,你不像傳言那樣蠻不講理,我也知道,你不會因為我在褚玉閣打趣你一句,就生我的氣。」
雲以彤聞言,似是伯牙遇子期一般,眼光閃了閃,嘴角動了動,似是有話要說,卻終究沒有說出來。
片刻之後雲以彤轉移話題道:「快到傍晚了,宮宴快開始了,咱們先去給皇祖母見禮吧。」
說罷不待清顏答話,率先邁步而走。
清顏在雲以彤身後跟著,暗暗地想,也許這位刁蠻郡主,不像是傳聞中那樣。
路上經過一個涼亭,凝珠郡主停下腳步,邁入涼亭,給清顏介紹了幾位大家閨秀。
其中有鎮南將軍楚翰翮嫡長女楚以菱,也就是楚子爍的妹妹,雲王府安樂郡主司沛香,齊國公二房嫡女秦依柔,威遠候嫡女沈瑤等……
頤榮宮內,太后高坐在上首,下首均是清一色的貴婦人,帶著各家的千金,環肥燕瘦,鶯聲燕語,好不熱鬧。
雲以彤帶著清顏入內行禮,兩聲清悅的女聲響起,「給皇祖母請安!」,「臣女林清顏給太後娘娘請安。」規規矩矩的行禮,細細一看請安的動作,清顏似乎做的比凝珠郡主更好。
太后望著下首的二人不禁擰眉,心道這林清顏並不像是不知禮數的,這請安的動作,熟稔的姿勢,不卑不亢的神情,似是經過了多年的宮廷生活熏陶。
「免禮。」太后的聲音響起。
凝珠郡主拉著清顏上前,道:「皇祖母,這就是凝珠和您提過的,在褚玉閣救了凝珠的清顏姐姐。」
太后的眸光從凝珠郡主的面上,轉到了清顏的面上,開口道:「抬起頭來讓哀家看看。」
清顏依言抬頭,在太后打量清顏的時候,清顏也在打量太后,太后雖已年過半百,卻保養得宜,臉上的皺紋也只有很少的幾條。
太后見清顏眸光清澈,長相俊秀,禮數周全,進退得當,心中甚是喜歡,便多聊了幾句。
轉眼宮宴即將開始,凝珠郡主和清顏,還有太後宮中的眾貴夫人,告辭離去。
待到大殿,清顏多番尋找之下,終於在殿外找到了楚子爍,此時楚子爍也在找她。
「睿之,事情可辦好了?」還不待楚子爍開口,清顏便直奔主題的問道。
「你放心,都辦好了。」楚子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清顏回道,明眼人一看便知,這二人是郎有情妹有意。
「恩,謝謝你,宮宴要開始了,我去落座了。」說罷轉身欲離去。
楚子爍趕緊叫住她,「顏兒,讓我在看你一會兒。」
清顏望著楚子爍情意綿綿的雙眸,不禁沉淪。
直到,有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呦,這偏僻的地方,有小情人在幽會呢。」調侃的聲音,弔兒郎當的語氣,讓人真想抽他。
清顏和楚子爍齊齊轉頭,望見兩男子站在不遠處,一個是威遠候府沈逸軒,另一個便是讓清顏見了就恨得牙痒痒的瑾親王世子蕭恆。
清顏上前邊推開二人,邊道:「少胡說八道。」隨即順勢離開,楚子爍急急的追去安撫。
留下的二人,神色不一,沈逸軒率先開口道:「這不是碧雲寺後山的姑娘嗎?她不是喜歡你嗎?怎麼……」
蕭恆心中似是打翻了五味瓶,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了,強壓下翻湧的情緒,轉頭命令道:「攔住他!」,便一陣風似的掠走了清顏。
沈逸軒瞬間炸毛了,「本公子警告你,不要命令本公子。」隨即如箭離弦般射了出去,跟欲追上去的楚子爍糾纏在一起。
皇宮偏僻處,「本姑娘不就是不願意跟你下棋嗎?這就擄走本姑娘,真不是男人。」
蕭恆欺身上前,「本公子不是男人?這裡你要不要試試?」
清顏本著好女不吃眼前虧的道理,「清顏一時情急,口不擇言,還請蕭公子大人有大量。」
蕭恆嘴角微微勾,帶著清顏一掠便回到了大殿不遠處,清顏拍了拍蕭恆摟過的地方,小聲嘀咕道:「再也不要出現在本姑娘面前。」就飛似的跑路了。
待回大殿,清顏才知道由於參加宮宴的人數較多,永安侯府的座位在殿外,光看這座位便知,永安侯府如今在朝堂上的地位了。
找到自己的位置落了座,此時侯爺,大夫人,林清馨,林清宜和林清芸均已落座。
出乎意料之外的除了侯爺問了幾句之外,沒有任何人找她麻煩。
在一觀林清馨等的神色,均脖子伸的長長的望著遠方,清顏順勢望去,正見蕭恆和沈逸軒風度翩翩的走過來,尤其是蕭恆,俊美無壽的臉龐,風光霽月的身姿不知迷倒多少少女。
清顏暗罵一句,「妖孽!」,很想拍拍那些花痴女的肩膀,遞快手帕,讓她們擦擦口水。
很快便有宮人來詢問表演什麼節目,毫無意外,林清馨,林清芸和林清宜都報了節目,當問到自己時,清顏沒有報。
良久之後,孝安帝攜皇后,太后入席,東詔國使臣和南離國談使臣也落了座。
使臣中有一位年輕女子和兩位年輕男子,清顏心中暗暗想不會是和親公主和王子吧?不知會挑中誰?
清顏還在自己的思緒中,菜肴已上桌,孝安帝說了一大堆客套話,大意就是舉杯慶祝兩國和平,說的清顏哈欠都打了兩個了。
隨後便是安平公主獻上開場舞「掌上舞」,清顏一驚,這個朝代竟也有趙飛燕的掌上舞,定要好好看看。因著表演是在大殿中央,雖然清顏坐在殿外,也不礙觀瞻。
眼見兩排宮女魚貫而入,均手舉玉盤,齊整的身姿和舞步,似是排練了很久的樣子,殿內之人見此,均是竊竊私語,暗暗讚歎。
一妙齡女子,身資輕盈,面若桃李,在玉盤之上翩翩起舞,絲竹管弦之聲,不絕於耳,翩翩欲仙,似是要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