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風光的張老四

張鐵頭離開，去找人搬走鐵料，子堅坐著想辦法，淬火用的油脂需要不少，沒有油脂，就淬不了火，不淬火，三菱刺槍頭的硬度就不行。

用水淬火不行嗎？子堅只能說外行，鐵燒紅後用水降溫，三菱刺槍頭會變脆的，容易折斷。

真讓人頭疼，一個油脂能讓人憋死。

很快子堅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豬油，野豬油，都是油嘛，這個年代的野豬是很多的，山裡的野豬成群結隊覓食，普通人看到野豬也沒辦法，要是一個人面對野豬，誰怕誰不一定，要是人多，野豬就逃遠，你拿野豬沒辦法的。

所以張家村的人個個面黃肌瘦的，都不去獵殺野豬，不是不想，而是沒有能力。

子堅需要的油脂暫時只能從野豬上想辦法了，順便幫人除害，野豬有時跑出山，禍害農作物。

「李虎，你去張家村看看，有沒有打獵的。」

「是，首長。」

做首長就是好，有什麼需要辦的事情，吩咐一下就行。

這一帶的野豬倒霉吧，子堅想到解決油脂的問題，只能從它們身上想辦法了，不是有植物油嗎？植物油是縣城有錢人的專利，而且植物油很貴的，普通的百姓就別想了，更別說這偏遠的張家村，要是有廉價的植物油吃，張家村的佃戶怎麼都這個鬼樣子。

不同於後世，後世經過開發，沒有多少野豬的生存地，現在這個時候，野豬是泛濫的，想要吃野豬肉，就看個人本事。山賊厲害吧，但還不是只能餓著，也不去打獵，就是因為沒有本事。

很快李虎在張家村打聽到了獵人，並且帶了過來。

「首長，這個就是張家村最好的獵手，聽說能跟蹤路過一天後的野獸。」

子堅眼前的獵戶，中年人狀態，穿著不同於其他人的短衣短褲，應該是適應山林中的穿行，要是穿著臃腫的衣服，在深山打獵不是搞笑嗎，這個獵戶比子堅見到的佃戶要壯實很多。

「首長，小的世家獵戶，對這一帶很熟悉。」

子堅「嗯！那這方圓的野豬怎麼樣？」

「首長，野豬很多，但小的不敢去惹它們。」

子堅「這個不用你出手，你負責把它們找出來就可以了，這個可以辦到吧！」

「可以，這個小的擅長。」

子堅「你叫什麼名字？李虎，給他10兩銀子。」

對於做事的人，子堅的獎勵很爽快的，子堅的信念是要想馬兒跑得快，就要給馬吃的快，只想馬出力，不給馬吃飽，你把馬當傻子嗎！

張老四「謝謝首長的賞銀，首長叫小的張老四就可以了，村裡的人都這麼叫的。」

子堅「嗯，明天早上過來，到時候就看你的了。」

「首長，小的能不能換糧食？」

子堅擺擺手「隨你，李虎，你跟張有德說一聲。」

要糧食不要銀子，子堅對於這些人也無語了，義勇軍當初是這樣，要把銀子換糧食，這個張老四也是，好像銀子沒用似的，就要糧食，什麼毛病嘛。

子堅當然不會理解沒有糧食的痛苦，雖然他也受過挨餓的滋味，但沒到餓死的程度，但張老四可是經過由於家裡沒糧，家人活活餓死的慘狀，所以聽說能換成糧食，張老四高興的走了，嘴巴裂開老大還不知。

子堅吩咐好義勇軍練習突刺，就離開了，晚上要講課，需要布置一番。

張有德聽說要給獵戶十兩的糧食，沒說什麼，反正錢糧不是他的，用的著為子堅擔心嗎！不過張有德看了張老四，給他建議「張老四，10兩銀子糧食很多的，你先換5兩糧食，5兩銀子收著。」

張老四局促起來，不知怎麼回答。

張有德「你先看看5兩銀子的糧食有多少，再決定吧！」

說完就讓人給張老四搬出5兩銀子的糧食，看著小山高的糧食，張老四雙眼通紅，這些都是首長老爺給的，明天就算把命賣給首長老爺都值了，這年代，命，是不值錢的，寧做盛世狗，不做亂世人，這是多麼慘痛的總結。

張老四雇來一輛牛車，拉著堆的滿滿的糧食和5兩銀子回家，這一車糧食后他們家吃一年了，幸好聽了張老爺的，要是換了10兩銀子，家裡都放不下了。

張老四帶著一車糧食路過，可謂風光無限，周圍看到的佃戶是有經驗的，一眼就看出一車都是糧食，滿滿的糧食，心裡的妒火要噴湧出來，看的羨慕嫉妒恨。

張老四從佃戶眼裡看到嫉妒的眼神，哈哈大笑，想不到他一個打獵的，有這麼風光的一天。

到了家門口，張老四的家，用雜草糊著泥巴堆砌上去的，相當多的泥巴已經干透跌落下來了，有些地方還有新糊上去的泥巴痕迹。由於張家的人口很多，所以茅草屋很大。茅草屋既然大了，漏水的地方就多了。

在屋子中間的泥地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一窩窩的凹陷，都是下雨的時候水滴石穿造成的。如果要找茅草屋哪個地方不漏水，還真是有點困難，就連睡覺用的床，也都經常被雨水光顧的。下雨的時候，根本無法睡覺。

張老四的小女兒穿著破爛的麻衣，坐在門前發獃，臉上髒兮兮的，沒有後世孩子活潑可愛的樣子，呃，整天餓著，誰還有心情玩呢！

小女孩看到爹爹帶回來一車滿滿的東西，跑上前問道，「爹爹，這是什麼。」

張老四看著走不穩的小女兒過來，一把抱著，也不管她臉上臟，親了一口才放下來，對著傻眼的小女兒笑著哈哈大笑，用力拍著一包糧食高聲說「糧食，都是糧食，今晚爹讓幺妹吃的飽飽的。」

說完眼睛有些發紅，一個男人不能讓家人吃飽，整天挨餓，終於老天開眼，首長老爺看的起他這個窮獵戶，給他做人的機會，現在張老四的腰都感覺挺直很多，男人嘛，手裡有錢心不慌，能在女兒面前炫耀，說話都大聲起來。

屋裡聽到動靜，出來查看，李氏看到男人帶的東西。

「當家的，這是幹什麼。」

張老四「李氏你出來了，這些都是糧食，一車都是我們的。」

李氏「當家的，你做了什麼，不會去做什麼壞事！」

「你瞎說什麼，這都是首長老爺給的，首長老爺看中你男人打獵的本事，本事懂嗎！快叫人過來把糧食卸下來。」

這邊的動靜把鄰居也驚動，都出來看熱鬧，看著張老四一包一包的把糧食卸下來，內心五味雜陳，原來日子過得比他們差的張老四，走了狗shi運，被首長老爺看上了，以後就能過上好日子，這好事怎麼不是他們的。

張老四雖然能打獵，但他的家人多，加上只能捕獵小型的動物，什麼野雞，野鴨的，這些抓回來不是吃的，是去以前張財通地主家換糧食，一家人過著緊巴巴的生活。

張老四的爹聽到張照老四帶著一滿車糧食回來，也拄著拐杖出來，乾枯的手摸著滿滿一包麻袋裝的糧食，流下了兩行熱淚。

這一晚上，張老四家熱鬧起來，張老四也不吝嗇，請鄰居過來吃晚飯，熱熱鬧鬧的。

等人都離開，一盞昏暗的油燈下，以前捨不得點。張老四把在腰上藏的緊緊的5兩銀子交給李氏，把李氏驚的捂住嘴巴，不敢相信。

李氏才知道首長老爺賞了男人10兩銀子，張老四換了5兩糧食，還有5兩銀子。

「李氏，明天我跟著首長老爺去尋找野豬，要是回不來，你好好照顧爹娘。」

沒見識過野豬厲害的佃戶，只知道野豬厲害，但他見過啊，曾經他見過野豬把老虎攆的四處跑，嚇得他爬上大樹才脫險。

「當家的，要不把銀子還給首長老爺，你不要去了。」

李氏聽著張老四交代後事的樣子，嚇得不敢讓男人走了。

張老四「別說了，就當把命賣給首長老爺了，我不想讓你娘們受苦。」

「男人，你來，要是回不來還能有個希望。」

張老四嘿嘿發笑，飽食思**，加上明天可能回不來，接著撲在李氏身上，撕破李氏的破衣，開始人生大事，很快傳出男女的低呼聲。

要是子堅知道張老四要生離死別的樣子，好像要送命，肯定哭笑不得，他只是讓張老四找到野豬而已，又不用他去和野豬拚命，野豬在子堅眼裡就是個菜，想怎麼拿捏還不是他說了算，當然前提要找到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