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影王性頑

第十二章 影王性頑

天影捷在冥界的生活過得很是滋潤。不過,如此厚的一本名冊,確實夠她抄寫很久了。

她還在抄寫著,音伊思便怒氣沖沖地進來了。他站在天影捷的面前,扼止不住的怒氣險些爆發。

他問天影捷說:「你可知外面人說你我二人有,有……」

「有什麼?」天影捷痞痞地笑著問。

「你,算了。也是我的錯,你不用抄這名冊了,我馬上讓人把這桌椅扔出去。」

「哎,慢著。我天影捷可不是半途而廢的人,你既然讓我抄寫,我便一定要寫完的。」天影捷聽了,一下子就急了。

「你,你是影王,不是街上的潑皮流氓。怎麼如此無賴!」音伊思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其實,天影捷知道外面人說了些什麼。無非是看她搬著桌椅坐在音伊思的側面而生出了些美妙的幻想。還別說,聽著外面人的那些話,她的心裡還真有那麼點小享受呢!

「我的冥王陛下啊!您可是冥界之主,別為了我亂了方寸,讓外面那些小鬼看笑話。」天影捷說,「外面那些人的嘴我來堵上,怎麼樣?」

「好,你若是堵不上她們的嘴,我就把你趕出冥界去。」音伊思回了自己的位子上,順了順氣,開始處理自己的公務了。

天影捷無奈地搖了搖頭,出去了。

衛棲梧知道音伊思正在氣頭上,也沒敢進去,就在大殿門外等著了。

這時看見天影捷出來,知道自家主子又拿她出氣了。這不,連忙上前去,嬉皮笑臉地說:「影王殿下,您最愛吃的烤雞已經做好了。」

「你倒是很會討人歡心啊!難怪音伊思留你在身邊那麼久。走吧,累了一天了,吃雞去。」

「得嘞!」衛棲梧屁顛屁顛地帶著天影捷就去一個自己做的燒烤攤吃烤雞去了。

「呦!你這生意不錯啊!」

「哪裡哪裡,這不是有影王殿下您的面子嘛!」衛棲梧笑著說。

「我的面子是假,看我的笑話才是真的吧!」天影捷才剛剛坐下,就有不少小鬼過來吃烤雞了,還不停地小聲議論著。

她們的聲音雖然放的很低了,但是天影捷的耳朵向來靈敏,聽得自然是清清楚楚的。

「就是這個女人,聽說陛下可喜歡她了。」

聽了這話,天影捷也忍不住偷偷笑了。

「哎呀,這可是堂堂的天帝之女影王殿下啊!年紀輕輕的,怎麼就知道給人家做上門的媳婦呢!可惜了可惜了。」

聽了這話,天影捷這心裡自然是不開心的。也不知道是哪裡聽來的閑言碎語,居然說她會做上門的小媳婦!

「不對,不對。我認識一個在冥王殿里當侍衛的,她說陛下對這個女人的態度一向不好,只是嘗嘗鮮而已。很快啊!她就被趕出去了。」

這話說的就過分了,什麼叫做嘗嘗鮮,也不怕音伊思知道了,拔了舌頭,做個啞巴。

「聽聽,越說越過分了。」天影捷聽不下去了,正打算站起來教訓教訓這些人,就被衛棲梧攔住了。

「殿下殿下,您稍安勿躁。我這小店還做生意呢,您這一動怒,以後誰還敢來啊!您可不能斷了我這活路啊!她們就是嘴碎點,用不著理會。」

「我自然不介意了。」天影捷說著,還用力折了手中的筷子。

衛棲梧趕忙又遞了一雙過去。這麼用力,還說不介意啊!

「但是你們的冥王介意。剛剛他還讓我想辦法堵上這些人的嘴呢,要不然就把我趕出去。」

衛棲梧聽了,皺了皺眉頭,小聲嘀咕著說:「難不成,陛下真的只是嘗嘗鮮。」

「說什麼呢?」天影捷聽到了,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一腳踩在了桌子上。周圍的人呆愣著看著她,下一刻,就跑的無影無蹤了。

「她們知錯了。」衛棲梧說。

「我說你呢。」

「您聽見了啊!」衛棲梧趕忙跪了下來說,「瞧我這張嘴,真不像話!」

天影捷看著她,突然消了氣,變出了一大團白色布條。

「你這張嘴確實不像話,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怎麼做。」

「做什麼?」衛棲梧看著天影捷痞痞地笑容,心裡忍不住開始發毛了。

「堵上你們的嘴啊!我先前還想著說說你們,現在我有了更好的方法。」

說著,天影捷就用手中的布條左一貼右一貼,就在衛棲梧的嘴上貼了一個大大的叉號。然後在衛棲梧驚異的目光中,變出了許多白布條。

「這些布條是我自己研發出來的,帶有黏性,沒有我的允許,誰都摘不下來。你去把這些布條分發下去,不能遺漏一個人。當然了,小孩子除外。」天影捷笑著說。

衛棲梧哭喪著臉,抱著一大堆白布條走了。

「我真是傻,堵上堵上,堵上就行了啊!幹嘛想那些個費事的辦法。」天影捷坐了下來,啃著燒雞,開心的不得了。

第二天,這些人的嘴巴就都貼了一個大大的叉。整個街上除了嗚嗚的聲音和小孩子的笑聲再也聽不見其它聲音了。

音伊思還在伏案勞作,突然發現手邊少了一本名冊,便讓衛棲梧拿來。誰知衛棲梧嗚嗚個不停,這才讓音伊思不耐煩地抬起了頭。那一瞬間真是把他驚呆了。

「你的嘴上貼了什麼?」

「嗚嗚嗚……」衛棲梧眼淚汪汪地看著音伊思,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誰給你貼的?」

「嗚嗚嗚。」

呃呃,音伊思本來就心煩意亂,這一下子更加煩惱了。

他抬手就去撕這個布條,但是怎麼都撕不下來。

這時候,天影捷伸了個懶腰進來了,說:「冥王,你可別亂用力,再用力,衛棲梧這嘴就要被你撕下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音伊思問。

「嗚嗚嗚……」衛棲梧焦急地指著天影捷一直嗚嗚了好多聲,音伊思也沒有繃住,忍不住笑了。

就這一下,天影捷便再無半點睡意了。她素來知音伊思容貌清秀,哪怕畫上了黑色的冥王妝容,也依舊難掩他的絕世美貌。以往他只是站在那裡便成了一幅畫,如今,他笑了,彷彿整個世界都回到了最美好的時候。談泊寧靜一世安,桃花流水世事隨。

「你長得真好看!」也不知怎麼的,看呆了的天影捷痴痴地說了這麼一句。

音伊思聽了,臉又綳了起來。

「影王,你若是再糾纏與我,我便一紙狀語告上天宮。告你調戲與我。」

天影捷聽了,笑了笑說:「冥王,天宮可是我家。天帝可是我娘,你無憑無據,能讓她定了親女兒的罪嗎?我可是我娘唯一的女兒,以後是要繼承大統的。身上不能有一個污點,今日別說你沒有證據,就是有,我娘也會極力壓下去的。到時候,說不準還會將你嫁給我。」

音伊思聽了,眼中的淚水開始打轉了:「你們天族的人如此蠻橫霸道,還有王法嗎?天影捷,我告訴你,就算我音伊思一個人守一輩子,也絕不會與你為伍。」說著,他就跑了出去。

天影捷也發愣了,她看著一旁有些嫌棄地看著她的衛棲梧說:「我剛剛說的話是不是很過分啊!」

衛棲梧沒有猶豫,連連點頭。

天影捷這下子不鎮定了,她撕下了衛棲梧嘴上的白布條問她:「這下子我要怎麼做?」

衛棲梧搖了搖頭說:「陛下最恨的就是仗勢欺人了。您這一番話算是扎到了陛下的心窩裡了,陛下輕易不會原諒你的,甚至都不會給你好臉色看。」

「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

「有。」衛棲梧淡淡地說。

「什麼?」天影捷又燃起了希望。其實她說的也就是實話,她與音伊思只是在鬧著玩,而那句話也是無心說出。可是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她雖然不是那種仗勢欺人之人,再音伊思的心裡她也與那些天族人一樣了。

唉!好好說句話咋就這麼難呢!

衛棲梧拿起了剩下的白布條給了天影捷。

「這是做什麼?」

「說錯了話,就要管好自己的嘴。殿下,這可是您教會我的。」

天影捷嫌棄地看了看那些白布條,哭喪著臉問:「非如此不可嗎?」

衛棲梧點了點頭:「非如此不可!」

天影捷只好拿起了白布條,在自己的嘴上貼了一個大大的叉。

衛棲梧看著天影捷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天影捷拿起白布條,把衛棲梧的嘴也封上了。

「嗚嗚嗚……(讓你笑話我。)」天影捷說。

「嗚嗚嗚……(聽不懂聽不懂!)」衛棲梧得意地拍拍手掌,把剩餘的白布條收了起來,走了。

這真是個好東西,以後誰不聽話就貼誰的嘴。

天影捷嘆了口氣,就出去找音伊思了。也奇怪,到處都不見他。街上的人們都被封上了嘴,除了嗚嗚嗚的聲音,一點消息都透漏不出來。

好不容易,天影捷給其中得一兩個小鬼撕下了白布條,她們還獃獃地看著天影捷,毫無反應。大概是她們都通了氣,要合起伙來整她呢。不過,人民群眾的力量是偉大的,這不一個字就沒問出來。

這時候,迎面走來了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人,還好奇地向著四處張望,板著臉再想發生了什麼事情。

天影捷看到了她,高興地跑了過去:「嗚嗚嗚……」

紅易陽看著她嗚嗚嗚的,也是奇怪得很:「殿下,可是出了出什麼事情?」

天影捷這才意識到嘴上還有白布條,帶習慣了,居然也會忘記。

她趕忙把白布條撕了下來,說:「判官,你有沒有見到你們家冥王?」

「沒有,他怎麼了?」

「我剛剛說話不當,惹惱了他。他一溜煙跑了,我正著急找他呢。」

「原來如此啊!」紅易陽說這話的時候,難免多了些落寞。

「既然你沒有見他,我只能自己去找了。」說著,天影捷就要走。

紅易陽攔住了她,說:「你可知滿城的鬼民們都怎麼了?怎麼會戴上這樣的白布條呢?」

天影捷看著紅易陽,心裡有些不快了。這個衛棲梧心裡害怕紅易陽,就沒有送白布條給她。怎麼反倒送了一條給自己這個影王。看來,回去以後還是有必要教教她尊卑問題了。

「殿下!」紅易陽叫了一聲微微發獃的天影捷。

天影捷趕忙回過神來,說:「這些天,恐怕街上的一些流言蜚語你也聽說了吧!」

「既然是流言蜚語,自然不可當真。」

「那是自然。不過你們的冥王可是要清譽的,我也是要的。自然要給她們一些教訓,免得增長了背後亂嚼舌根子的惡習行。」天影捷說。

紅易陽聽了,點了點頭說:「你這樣說,自然也是有理的。不過,為何殿下也要貼上這白布條?」

天影捷拿著白布條,尷尬地笑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她們說了不該說的要罰,我自然也一樣了。」說著,就把白布條貼在了嘴上,無奈地看著紅易陽。轉身離去了。

千順皇宮裡,落韻絡已經安排了劉琨入住冷宮。這件事情除了她與海靈笛、紅莘、龍平丞、汀榕合知道外,其餘人一概不知。此事事關重大,落韻絡心中有數。

雖然因為落黎的死,落韻絡的心中還是恨著劉琨。可是偏偏龍三殿下看上了這個惡毒的男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劉琨回到了宮中,最想念的就是自己的女兒了。他看著院子里的雜草,心中的苦悶也多了起來。

以往,死在這裡的貴君公子們幾乎都在這裡待過,最重要的是這些人都是被他親手送進來的。

有人說:一個人的秉性是很難改的。正應了那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是因為妒忌和地位才傷了那麼多人,倘若以後海雅也有了很多的男人,那麼這樣的生活是不是還要經歷一遍?

劉琨想起了霜雪,曾經的霜雪全身心地愛著龍海雅,但是卻因為一時的無奈之舉,而被龍海雅永遠地拒之於門外。這麼想的話,海雅也並非是長情之人,也是無情之人。

霜雪陪了她近一千年都被捨棄了,他這區區二十年的感情又算得了什麼。如此說來,這世界上還是只有自己的孩子才永遠不會捨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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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落妄海尋千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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